景阳宫
淑妃尽管被那拉氏点天灯的那一幕吓得不轻,但相较于其她人,还算稍有缓和,然而,当十二阿哥被罚去守皇陵的消息如晴天霹雳般传来时,她只觉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仿佛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窖里,冷得让她瑟瑟发抖。
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皇上那狠戾无情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拉氏罪大恶极,受到如此惩处尚可理解,可十二阿哥是皇上的亲生骨肉,而且十二阿哥一向乖巧懂事,并无半分过错,皇上怎会如此狠心,竟要罚他去守皇陵,让他去守皇陵,让他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曾经,她也曾怀揣着为儿子争取那至尊之位的梦想,可如今,她清楚地意识到,天威难测,自己根本就不得圣心,在皇上的眼中,她或许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
她又怎能为儿子去争取呢?她现在看得明明白白,稍有不慎,别说是争取那个位置了,就连儿子的性命都可能危在旦夕,她感到无比的悲凉与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她作对,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而那些其他并无一儿半女的嫔妃们,在听闻这一惊人的消息后,心中那如火焰般燃烧的嫉妒之意瞬间升腾而起,她们个个咬牙切齿,面容因嫉妒而变得扭曲,那眼神中满是愤恨与不甘,其中一些嫔妃甚至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仿佛要将这嫉妒之情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在那庄严肃穆的慈宁宫中,太后端坐在宝座上,听到乾隆要将十二阿哥送去守皇陵的消息,她那原本平静的面容上顿时闪过一丝慌乱与不安,她的眉头紧皱,眉心处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缓缓地站起身来,在大殿中来回踱步,脚步显得有些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她的心尖上。
随后,太后定了定神,转头对身旁的桂嬷嬷说道:“快去,将皇帝叫来慈宁宫,哀家有要事与他相商。”
桂嬷嬷领命而去,太后则重新坐回宝座上,双手紧紧地交握着,目光紧紧地盯着宫殿的大门,心中充满了焦虑与担忧。
蒹葭宫
桂嬷嬷赶到的时候,乾隆正轻声地给萧云诵读着《诗经》,而萧云听着听着,困意渐渐袭来,眼皮直打架,都快要睡着了,就在她即将进入梦乡之际,桂嬷嬷走了进来,恭敬地施礼道:“奴婢给皇上请安。”
乾隆循声望去,见是桂嬷嬷来了,便缓缓放下了手中那本还散发着淡淡墨香的书,微微扬起下巴,神情淡然地说道:“免礼。”
桂嬷嬷见状,赶忙弯着腰,恭恭敬敬地回道:“老佛爷请您现在马上去慈宁宫一趟。”
萧云一听这话,原本还有些迷蒙的双眸忽地瞪大,眼神中满是了然与忧虑,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那种担忧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她不由自主地轻轻唤了一声,“弘历”,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从心底深处溢出的。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那原本白皙的面庞上也浮现出了几分愁绪,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乾隆,眼神中满是关切与不安,似乎想要透过这眼神将自己的担忧传递给乾隆,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说起,只能用这轻轻的呼唤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忧虑与牵挂。
乾隆转过头来,温柔且充满安抚性地拍了拍萧云的手,那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她一般,然后轻声说道:“若是累了,你就先休息,朕去去就回。”
萧云的心中犹如被无数只蚂蚁啃噬着一般,担忧之情愈发浓烈且沉重,她的一颗心仿佛沉入了无尽的深渊,被那浓浓的忧虑紧紧包裹着,无法挣脱,她深知太后并不了解实情,对于十二阿哥的事情可能会有诸多误解,而她又不知道乾隆与太后在慈宁宫中会展开怎样的对话,会是怎样的局面,一想到这些未知,她的内心就愈发慌乱,犹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在汹涌的波涛中无助地飘摇着。
没过多久,桂嬷嬷便领着乾隆来到了慈宁宫,乾隆刚一踏入宫门,太后便即刻站起身来,她那锐利的目光紧紧地锁住乾隆,眼神中满是疑惑与询问之意。
那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乾隆看穿一般,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与担忧,太后的身姿笔直而挺拔,散发着一种威严与庄重,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乾隆的回应。
乾隆的面庞上平静得如同一池静水,没有泛起一丝涟漪,他那神情始终是那般从容不迫、淡定自若,只见他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微微躬身,动作优雅而庄重,轻声说道:“儿子给皇额娘请安。”他的声音轻柔而温和,仿佛一缕清风拂过耳畔,却又带着深深的敬意与诚挚。
太后的心中虽仍存有未解的疑惑,但她绝非那种不明是非、胡搅蛮缠之人,只见她微微皱起那两道细长的柳眉,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虑的神色,目光如炬般紧紧地盯着乾隆,她轻启朱唇,“免礼,十二阿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关切,仿佛想要立刻知晓事情的真相。
乾隆不动声色地朝着桂嬷嬷使了个不易察觉的眼色,桂嬷嬷立马心领神会,悄然无声地退了下去,待桂嬷嬷离开后,这房间里便只剩下乾隆与太后这母子二人。
乾隆缓缓地直起身来,轻轻地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而后,他有条不紊地将十二阿哥的所思所想、所念所盼以及他的种种所求之事,细致且耐心地向太后详细且耐心地一一述说,没有丝毫的遗漏与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