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原打算假意挽留,邀他共进晚餐,但李承乾步履匆匆,显然无意停留。刚目送李承乾离去,长孙皇后便步入屋内,一脸疑惑地嘀咕:“究竟是谁给他出的馊主意,昨日便入宫找你爹,说要外出巡视。真是令人费解。”
李佑闻言,一时语塞,只能默默点头应和。正当他欲转身离开,李世民却意外归来。见到李世民,李佑瞬间有些发愣,过了许久才恍过神来,问道:“这个时辰,老爹您怎么提前回来了?”
李世民不悦地坐下,饮了口水,沉声道:“还能为何?我将计划托付给高明,他本只需在长安汇总即可。却不知无忌与他说了什么,竟执意要外出巡视。”
李佑对此实在不想多言,毕竟根源在于李世民对李承乾的溺爱。若早先李佑提议废除太子之位,李世民定会立即行动。
观察李世民的神色,李佑便知,这次李承乾的巡视之行,定是打乱了他的一些布局,令他心生闷气。
但现在的三人都清楚,长孙无忌在李承乾身边为了什么,既然他俩一开始就没拦着,现在说那些有的没的也一点意思没有。
李佑无暇顾及他的言语,因为竞技场即将开业,各项筹备工作已近尾声,他需亲力亲为,确保万无一失。
“门口两侧,务必装点得五彩斑斓,无论何种花卉,尽数摆放。”他吩咐道。
“再取些彩绸,自二楼悬垂而下,增添喜庆氛围。”
“小吃已与外界订购完毕,明日晨曦初现时,便需送达。”
“报纸与期刊亦已印刷就绪,静待明日广为传播。”
开业前夕,李佑的身影穿梭于各处,时而指点江山,时而高声吩咐,直至夜幕低垂,方得返回芙蓉园中。他的嗓音因劳累而略显沙哑,惹得阴妃心生怜惜,怀孕的她情绪尤为敏感,低声责备了李佑片刻,方准其歇息。
卧榻之上,武顺轻柔地为李佑按摩,边揉边语:“佑哥,明日竞技场开业,人潮定当汹涌。”
李佑颔首回应:“那是自然,我早前已广而告之,加之明日的盛大开幕,旨在吸引八方来客。”
“再者,娘子,若此业兴旺,家中金库自当充盈,日后无需再操劳他业,仅此一项便足以养家糊口。”
武顺笑靥如花:“佑哥,你欲何为,我皆随侍左右,唯愿伴你身旁。”
李佑深情地望着武顺,微笑颔首:“此生誓言,你们三人,我绝不许任何人离弃。”
夜深人静,李佑终得安眠,这一夜,他睡得格外香甜,仿佛自穿越以来,未有如此舒心之眠。
次日晨曦初破,李佑自梦中醒来,一番洗漱更衣后,步入前厅,只见李渊、李世民、长孙皇后、杨妃、王贵妃等众人已整装待发,一派肃穆之中透着几分急切。
李世民瞥见李佑,嘴角微撇,略带责备之意:“这等大事,怎还睡得如此沉稳?”李佑则没搭理李世民自顾自坐下用膳,边吃边道:“你们可以先去的,那边都安排妥当,可直接前往。”
李渊闻言,笑容可掬:“无妨,去也是候着,同往便是。”众人点头应允,饭毕整装,一行人浩浩荡荡出门而去。武顺留以伴阴妃,府中仅剩她俩,连兜儿与李治随行。
岂料,马车甫出城门便被汹涌人潮所阻,人山人海,蔚为壮观,李佑见状,嘴角不禁抽搐。此等拥堵,实属不吉之兆,因为他真怕出现什么意外,他沉思片刻,转而吩咐侍卫:“速召城卫兵前来。”侍卫领命,转身离去。
不久,一名城卫兵匆匆赶来,至车队前立定,见李佑便问:“楚王殿下召臣何事?”李佑遥指前方:“烦请调一队城卫兵,于人群中开道,确保马车通行无阻。”
城卫兵闻言一愣,正欲迟疑间,李世民的声音从旁侧马车帘后传来,语气坚定:“照楚王之意行事。”城卫兵见是李世民,连忙应声,转身疾驰而去。须臾,一队城卫兵赶到,推搡开人群,硬生生辟出一条通道。
随着车队缓缓前行,人群愈发密集,叫卖声此起彼伏,直至竞技场门口。下车之际,李佑对城卫兵言道:“今日辛苦诸位兄弟,楚王府必有所酬谢。”言罢,他无暇多顾,匆匆步入竞技场内。
李贞英迎面而来,满面忧虑:“佑哥,人太多了,可怎么是好?”李佑轻揽其肩,安慰道:“娘子莫忧,一切有我。你且去兑换处守候,此处交由我处理。”
转而面向李渊、李世民等人,他沉声道:“我得在这里忙疏通事宜,诸位请移步二楼包间静候。”众人闻言皆点头应允,深知帮不上忙,反添乱端,包括高阳、兜儿、李治等孩童亦乖巧跟随长辈离去。
待众人离去,李佑随即召集手下,依计划行事,直至巳时,大唐竞技场终于迎来其辉煌的开张之日。
门前耸立的高台上,随着时钟指针精准地指向正巳,李佑踏上台基,目光扫视下方熙攘的人群,高声宣布:“诸位贵宾,欢迎莅临竞技场,今日,我们共同见证这一盛事!”
“诸位心知肚明,竞技场之用途无需赘言。此刻,我宣布——大唐竞技场,正式开业!”言罢,背后竞技场内骤然响起鞭炮的欢鸣,紧接着,六队人马自场内奔出,于门口井然有序地引导人流涌入。
此举妙在明了:入场后,宾客需至兑换处换取票据,此乃李佑独创之制,旨在便捷宾客。每张票据代表一注,欲投票者需将所选马匹号码交予全场流动售票员。票据附有存根,待兑换时,宾客持存根至兑换口,即可按比例兑换现金,既益于宾客,亦便于管理。
此刻,无需李佑亲督,人潮汹涌,实难照看周全,于是他选择退至二楼休憩。
步入二楼,开门瞬间,只见几个孩童在窗前嬉戏,而李渊、李世民、长孙皇后等人均坐在那里品茗。
察觉到身后动静,众人纷纷转头,见是李佑,李渊面上浮现出和煦的笑容,“孙儿,你这竞技场办得真是有模有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