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难直播间的房管能熟练运用禁言踢人这两项技能,毕竟自家主播是个嘴碎的,还是大主播,黑粉那叫一个层出不穷。
但他们从没踢过友军,被踢的两个粉丝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troublemaker是我老婆:小鲸鱼老板你踢我干什么??】
【我老婆天下第一棒:同问!!】
迟屿岂止想踢他们两个,这个直播间里所有叫江难老婆的人,他都想一个一个都踢出去,但顾及到江难,他到底只踢了最碍眼的两个。
“估计是踢错人了。”
上飞机时江难瞥见弹幕,开口替小鲸鱼解释了两句,“鲸鱼老板第一次上车,激动之下难免手误,大家要理解包容,让他感受到咱们直播间的温暖。”
【原来是这样,咱直播间黑子可多,小鲸鱼老板你以后可以拿他们多练练手,踢多了就不会踢错了。】
【富哥干什么都值得被原谅!小鲸鱼老板!我原谅你!】
弹幕满屏的理解,只有被踢的两人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们又说不出来,于是只能随大流一起理解。
“小鲸鱼老板你是新手吗?”
绝地求生这游戏没办法打字,只能语音沟通,片刻后,江难耳机里传来了一道低沉男声。
“嗯。”
江难不喜欢苟,他喜欢落地就是干,但小鲸鱼老板是新人,去大点很容易落地成盒,为了以后继续薅钱,他还是要照顾一下老板的游戏初体验的。
“那我们跳个人少的地方吧。”
他看了看航线,随后打开地图标了个点。
“就去K城。”
江难说完又想起来对方是新人,未必会跳伞,“小鲸鱼老板,你按m打开地图,然后单击我Id后面那个按钮,就能跟随我跳伞了。”
对方没说话。
但几秒后江难Id后出现了跟随标志。
K城在海岛地图的最右上角,基本没什么人去,但这次因为航线问题,还是落了两队。
还有一个就落在前面的房子。
“你说说你,落哪儿不好,非要落我这,为了小鲸鱼老板的安全,那我只能送你去下一趟飞机了。”
江难摸了把Vector,一边换弹一边冲了过去,激烈的枪声响起,两秒后技术主播得胜归来。
……好吧没有归来。
他扛着那把Vector,边搜边往远点的房区去了。
“小鲸鱼老板你先在这块搜着,我过去把刚才跳这里的两队杀了,竟然敢跟我们小鲸鱼老板搜一个房区,什么档次。”
带着调笑的青年音,透着股不自知的撩拨。
【啊啊啊!老婆笑得好欲!我要给老婆生猴子!!】
【我恨我不是alpha!我恨我没有工具!不然我肯定要追老婆!然后焯死老婆!】
迟屿抬了抬眼,然后握上鼠标。
【绝世大猛A被管理员一只小鲸鱼提出直播间】
【???】
【小鲸鱼老板又踢错了?】
绝世大猛A又回来了。
【踢错个屁!我总算是看出来了!小鲸鱼老板就是故意的!他一共踢了三个人!三个都是对老婆说了那种很色色的话!他绝对是来跟我们抢老婆的!】
【可恶!本来就有很多人了,现在又来这么大个竞争对手,为什么老婆就不能是我一个人的啊,呜呜呜……】
【楼上在做什么白日梦?】
就在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那道低沉男声再次响起,“不好意思,踢错了。”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散漫的性感,特别抓耳,瞬间把直播间一众声控迷得找不到北。
【我耳朵怀孕了!!】
【小鲸鱼老板声音这么好听的吗!!该不会是声优吧!!】
江难本来在清人,根本没关注弹幕,直到那道男声响起,他手一抖,准备丢出去的瞬爆雷差点就炸手里了,就算没炸手里,也炸了他一半血。
关注他操作的技术粉纷纷刷起问号。
但江难压根没心思看弹幕。
什么鬼!他刚才为什么会听到迟屿的声音啊?
江难很快反应过来,他只开了组队麦,那个声音应该是小鲸鱼老板的声音。
开什么玩笑!
小鲸鱼老板是迟屿?
因为以前的事想报复他,所以专门装成小鲸鱼老板来耍他玩?
也不对啊,小鲸鱼老板是新手,迟屿游戏在线时长起码有一千多个小时了,当然也不排除开小号的可能性,但迟屿想报复他完全可以用别的方式,没必要跟冤种一样还搭上那么多钱给他刷礼物。
“他们说你差点自雷?”
那道男声再次响起。
还是不一样,这个小鲸鱼的声音乍一听跟迟屿很像,但音色要比迟屿低,跟他妈低音炮似地。
他不是迟屿,就是单纯的声音像。
江难恢复自若,解释道:“没,就是你声音很像我一个朋友,有点被吓到了。”
迟屿看着屏幕里躲在房门后的游戏人物,“光是听见声音就被吓到,怎么,你欠他钱?”
要是光欠钱就好了,只要把钱还了就万事大吉,但问题是他欠的根本就不是钱,他和迟屿之间的事,也不能用钱来解决。
“不是。”
江难不想在外人面前谈他和迟屿,直接转移话题。
“人已经死完了,我现在正式宣布,K城属于小鲸鱼老板你,放心大胆地搜吧!”
迟屿没说话。
他脸色有些阴沉,小白眼狼对他的事这么讳莫如深,连只是听到他的声音,都会被吓一跳,可真是好的很。
这一局游戏,江难打得甚是艰难,小鲸鱼老板完完全全就是个新人,时不时就要倒,他跟人对枪时都对得不安心,然而就算他拼死拼活地保护,还是没能保护好。
不仅如此,在小鲸鱼老板的拖累下,他甚至都没能进决赛圈。
简直就一整个惨烈的翻车现场。
江难心里骂娘,嘴上还得安慰老板,并表示要带老板来第二局,展示自己真正的实力,但老板却表示下次一定。
说实话,江难从没这么菜过。
他甚至都郁闷了。
这股郁闷持续到晚上八点,他接到他那个结婚后就消失的另一半的电话。
“明天晚上七点,我来接你。”
江难问:“接我干嘛?去吃饭吗?”
迟屿坐在椅子上,玻璃窗映出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去见我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