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江难已经和迟屿亲密得不能再亲密,但是从谢意嘴里听到这些露骨的词,他还是涨红了脸。
他从那几个选项里挑挑拣拣,选了个不那么难为情的选项:“那就拥抱吧。”
谢意摸着下巴。
“这世界上的事,往往付出和收获成正比,拥抱是能获取信息素,不过比期前两者来说,效果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谢意起身拍拍裤子。
“当然用什么样的方式获取信息素,那是你们两口子的事,跟我没关系。”
他踢了脚迟屿的椅子腿。
“你跟我出来一下,跟你交代点事。”
江难嘴比脑子快。
“什么事?”
谢意回头看他一眼,笑得促狭:“怎么,听你这意思,迟屿现在归你管呗,干什么都得先跟老婆大人报备才行?”
江难哪敢有这种想法。
好吧他真敢有。
但被管的那个从来都不是迟屿。
而是他。
江难红着脸狡辩:“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反应这么大,该不会要带着迟屿去做什么坏事,被我戳穿了然后恼羞成怒吧?”
谢意顺着他话扯。
“是是是,我就是要带迟屿去乱搞,什么大保健什么腿部按摩,这些都是我们的日常消遣。”
江难根本不相信。
“放屁,迟屿根本就不是那种会去大保健的人,你别把你做过的事赖在他头上。”
谢意来兴趣了。
“这么说的话,你很了解迟屿咯?”
江难张嘴就是吹:“那我肯定了解他,都老夫老妻了怎么不了解,他喜欢穿什么牌子的裤衩子,睡觉喜欢什么睡姿,刷牙喜欢用哪只手,这些我闭着眼睛都能告诉你。”
谢意还真就不信了。
“来来来,我今天就不信你还能真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说,我看你能说出朵什么花来。”
迟屿也掀了掀眼皮。
江难正准备让谢意见识一下,到底什么叫知识的力量,但话到嘴边,他又有了别的想法。
“凭什么告诉你啊?”
“他是我老公又不是你老公,你打听别人老公的事不害臊吗?还是说你准备做小三?”
谢意:“???”
谢意认识江难不久,自然不知道江难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眼下第一次见识到,只觉得脑瓜子都有点嗡嗡的。
“行了。”
迟屿打断两人的斗嘴。
“江难少说两句,还有谢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要跟一个小朋友争高论低?”
谢意:“???”
谢意:“好好好,二十三岁的小朋友,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搁这拉偏架呢,我不跟你俩玩一打二,我先走一步。”
江难看着关上的门,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要不然我去给他道个歉吧?”
他嘴上没把门惯了,有时候话说着说着就不受控制,直播间那群粉丝倒是习惯了,迟屿也见过,就是谢意跟他不是很熟,他这样说话应该不太好。
“不用。”
“他跟你闹着玩呢。”
江难对此半信半疑,想起谢意之前的话,他推了推迟屿的胸,“对了,他不是有事要跟你说,你赶快去吧。”
“我一会儿就回来,你累的话就再睡会儿。”
迟屿揉了揉江难的头,只是他走到门口,又突然折返回来。
看着突然凑近他的迟屿,江难呼吸一窒,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怎……怎么了?”
迟屿没说话。
他手放在江难脖子后,往前带了带,明明是他主动,但因为那一带,显得江难才是那个投怀送抱的人。
迟屿吻得温柔。
江难对他一向没什么定力,没两秒就妥协地任他亲,大概过了半分钟的样子,江难感觉那只扣在他脖子后面的手放了下去。
大概是这个吻太温柔,在迟屿抽离时他下意识次往前追了追,这懵懂又充满依赖的样子看得迟屿眼神暗沉沉,忍了又忍才把那股邪火给压下去。
江难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时,脑袋顿时轰地一声。
迟屿伸手抹掉青年唇角的唾液,“怕他说得太久,给你留点信息素,要是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夏天比较热,他没带外套,身上就一件短袖,不是不能脱,但接吻交换唾液,比穿他的衣服更有用。
江难下意识地咽了咽。
意识到咽下去什么后,脸更是烧成了猴子屁股,他不敢看迟屿,只低着脑袋连连点头。
…………
“说吧。”
谢意办公室,迟屿坐在谢意对面的沙发上,“我看看是什么事,你得避开他才能说。”
谢意给他倒了杯茶。
“我就知道你懂我意思。”
“其实也不算是避开他,就是先提前跟你商讨一下,之前见到江难的时候,我就发现他白得有点过分,不过眼睛颜色正常,我没往那方面想,但做血液检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江难染色体异常,他患有白化病。”
“我跟我老师猜测,他二十三岁才分化,以及信息素异常,会不会跟他患有白化病这件事……”
谢意话还没说完,耳边突然就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响,他视线往下一扫,他的宝贝茶杯正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迟屿你……”
“你刚才说什么?”
冷静自持的alpha再一次显露出了不可置信,他盯着谢意的脸,重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看到迟屿的反应,谢意也怔了一下,“你不知道江难有白化病?”
“你们结婚没做婚检?”
迟屿混沌的大脑终于被劈开一条明亮的路。
他想起来,和江难在一起的时候,江难头发黑得过分,江难也不喜欢晒太阳,只要是有太阳的天气,他都要戴帽子或者打伞,要么就是根本不出门。
他那时候还笑江难娇气。
现在看来,那根本就不是娇气,头发黑得过分是因为江难染过,不出现在太阳底下,是因为白化病患者不能长时间晒太阳。
而江难现在的那头白发,也根本就不是染的。
那就是他本来的发色。
谢意沉默一瞬:“白化病患者对紫外线敏感,容易晒伤,眼睛也会出现问题,比如畏光或者视力下降,我看过,江难的虹膜并不是半透明的粉红色或者红色,而是浅棕色,这说明他的视力应该没问题。”
迟屿没说话。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alpha沙哑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你知道吗?”
“他非要跟我分手的那天,戴着一副可以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