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校长听明白了,就是占小便宜,抠点鸡零狗碎的好处嘛。
这放在一般人身上不算什么,这年头为了口吃的,有几个不是这样?
但闫埠贵一个老师,满嘴谎言确实也不是小事。
这事儿真要上纲上线的话,严肃处理也是应该的。
“不知道白处长对这件事有什么处理意见吗?”
“这毕竟是学校的事情,我一个外人怎么好有处理意见?”
“只是我快要结婚了,将来我的孩子应该也会去红星小学读书,我希望我的孩子学业有成,将来能为国家做更多的贡献,可不是让他去学骗人,害人害己的,你可以理解吧,孙校长?”
“理解理解,白处长的这份心情我当然理解,这件事我会给白处长一个满意的答复的,我就先祝白处长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了。”
“承你吉言。”
孙校长是真的理解了白万里的意思,白万里说这是‘学校的事情’,意思是只要处理结果让他满意,他就不会上告到教育部去,把事情闹大,大家脸面都不好看。
说不想让孩子学骗人,意思就是闫埠贵这个人可以继续留在学校,毕竟开除一个人代价太重,但别让他当老师了,满嘴谎话,误人子弟。
不过孙校长也没立刻处理闫埠贵。
毕竟他不确定白万里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如果事情属实,孙校长愿意给白处长一个面子,处理了闫埠贵这个小蚂蚁。
但如果事情不属实,孙校长就算愿意给白万里面子,也不想凭空在自己身边埋下一个雷。
至少也要让自己得到足够的好处,说人话就是在加钱。
要收拾人,这种事当然不能让外人知道,孙校长叫来自己的侄女,现在负责教高年级语文的孙玉婷老师,让她去95号四合院打听打听闫埠贵的事情是否属实。
闫埠贵这么多年持续不断地装穷,别说是95号四合院了,就连隔壁的院子都有所耳闻,稍微一打听就确认了事情属实。
得到侄女的确认之后,孙校长也就没了后顾之忧,沉声道:
“去把闫埠贵给我叫来。”
孙玉婷心里为闫埠贵默哀了一下,然后找到了正在午休的闫埠贵。
“闫老师,校长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闫埠贵正掰着手指头算计怎么样才能用最少的钱让媒婆给自己的大儿子闫解成找个条件好的对象,孙玉婷就来了。
闫埠贵知道孙玉婷是孙校长的侄女,对她一直都很客气,现在看到孙玉婷一脸严肃,胆小的他心里就有些没底,一脸讨好地笑道:
“孙老师,不知道孙校长找我有什么事啊?”
“我不太清楚,闫老师自己去办公室问吧。”
孙玉婷又不是不知道叔叔让自己打听那些消息是为了收拾人,面对马上要倒霉的闫埠贵,自己不落井下石那都已经是心地善良了。
再说了,孙玉婷也看不上闫埠贵抠搜的样子,要打听消息一点好处不出,你哪怕给把瓜子我都当你努力过了。
闫埠贵心里越发不安了,但校长找是不能不去的,只能满心忐忑地到了办公室。
孙校长也没给闫埠贵什么好脸色,见他进来,直截了当地说道:
“闫埠贵同志,学校已经决定了,你从今天开始担任学校图书室的管理员,你去人事科交接一下工作之后就赶紧上任吧。”
闫埠贵一听心都凉了半截。
图书管理员虽然听着是个轻松的活,每天只要在图书室坐着,不需要备课,不需要面对太多让人头疼的学生。
但图书管理员的工资只有二十块,对比闫埠贵现在的工资直接砍掉一半,这不是要他老命吗?
“孙、孙校长!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突然要调我去图书室?”
“做错了什么?你还有脸问!”孙校长一拍桌子,怒道:“天天跟人撒谎,说自己工资不到30,养不活一家人的是不是你?!”
“堵着门装穷占便宜,从邻居手里骗吃骗喝的是不是你?!”
“闫埠贵,我现在正式通知你,组织上能让你留下来看图书室已经是最大的仁慈,正好你可以多读点书,用来纠正你原本的思想。”
“校长,我……”
“怎么?你不服气组织的处理结果吗?那要不要咱们去教育部找人评评理,看看他们愿不愿意留着一个满嘴谎言的人来误人子弟?”
闫埠贵知道自己多年撒谎的事情院子里都是证人,本来就底气不足,加上他胆子小,就更加不敢把事情闹大,万一连管理员的工作都丢了就完蛋了,只能苦着脸走出了办公室。
‘工资足足少了20块啊,这下真没钱了……回头得让解成多交一点生活费了,反正他又还没结婚,吃住都在家里,一个月花不了多少钱的,每个月手里留个2……,不1块钱就够了!’
闫埠贵一个月少了20块工资,现在拼了命地想要找地方把这个窟窿补上,小眼睛自然而然地盯上了闫解成本就不多的临时工工资。
但他不知道,在机修厂上班的闫解成早在两个小时之前就被厂保卫科扣下了,现在被押在保卫科科长郭山峰的面前。
这位郭科长以前跟敌特战斗的时候,右耳朵被敌特开枪打掉了半个,本身长相也比较天怒人怨,加上这特别的名字,认识他的人都说他不应该当保卫,而该去山里占山为王,做点没有成本的生意。
闫解成看着这位郭科长也是两腿发抖。
“说吧,到底犯了什么事儿?”
闫解成哭喊道:“郭科长!我真的没犯什么事啊?我就是抽了根烟,结果就被你们带过来了。”
砰!
郭山峰一拍桌子,气势十足地道:“闫解成,你还不知悔改!工厂没有给你规定休息时间吗?工作时间不在车间认真工作,跑去偷懒抽烟,要是所有工人都学你这样,工作还要不要做了?!”
“带坏工厂风气不知悔改,居然还敢狡辩!”
“啊?”
闫解成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借个上厕所的由头跑出去抽根烟,晃荡一会儿,过个半个小时再回来这不是每个工人都有的操作吗,怎么到他这儿就不行了呢?
他怎么就带坏风气了?不是人人都这样吗?
闫解成还没想清楚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呢,就见郭山峰一挥大手。
“把闫解成押去人事科,工厂不需要这种只会偷奸耍滑的人!”
“不是!你们要开除我?郭科长……郭科长!”
闫解成的脑袋嗡嗡的,虽然他知道临时工的地位低,但也不至于这么低吧?就抽了根烟,怎么就快进到开除了?
无独有偶,此时在轧钢厂,许大茂和刘海中也犯了差不多的事情。
虽然他们两个正式工不好轻易开除,但也被请到了拘留室雅间‘喝茶’。
而独自在办公室里打游戏的摸鱼之王白万里嘴里哼着愉快的小曲儿。
“贾东旭移交公安,闫埠贵调岗,闫解成被开除,刘海中、许大茂蹲拘留室。”
“一天之内,前中后三院禽兽全倒霉,舒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