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们还在背地里探听到了一点眉目,知道了可能是太子想动他们,在高位上坐久了的人虽惜命得很,但也爱财和现在的权利,所以即便得知是储君动了要除掉他们的念头,也不想舍弃现在的一切告老辞官,以此保住家族保住最后的颜面。
甚至大胆到不怕从龙失败了,为了现在的一切也为了未来能博得的荣誉和前途,暗中投靠在了二皇子名下,替二皇子做了不少事,一一都落在了皇帝和太子眼里,就等着机会将他们一块收拾了。
所以说他们是二皇子的人,这点,邵敛是真的没有冤枉他们。
唯一冤枉他们的就是二皇子妃做的这件事,二皇子和李颂等人是知情的这点。
真正的凶手二皇子妃现在还整日在后院里为柳子瑜被抓之事惶惶不可终日,而二皇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个正妃为他惹来了多大的祸事,还在其他美妾那里逍遥快活,幻想着自己靠着一大帮大臣拥护他为帝的美梦呢。
以前的二皇子觉得自己空有一腔抱负和被邵敛压制着无法施展的能力,心情郁闷极了,到处广交良臣,可只要是有点脑子或是进了官场有些日子的官就会对他敬而远之,因为他们更看好有皇帝支持的太子,且太子的能力更远在二皇子之上,于是都与二皇子疏离了不少,这让二皇子觉得这背后肯定是邵敛搞的鬼,恨死了邵敛,却又做不了什么,只能在后院里和二皇子妃一块咒骂皇帝的偏心和太子的冷血。
而李颂等人不顾一切的加入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意外之喜,他觉得自己的能力受到了肯定,李颂等人为了讨好未来的储君也是对他百般推崇,二皇子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去做什么,这就让本就自命不凡的二皇子更是觉得自己这储君之位更是势在必得了,背地里对皇帝和邵敛的脏话就更不要命一样的往外扔,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院子里早就被皇帝和太子的人渗透个遍了,就是他怀中的娇妾都可能是皇帝或是他的人。
所以,对于陷害自己这蠢弟弟还有李颂那些不知死活的大臣的行为,邵敛也不觉得心虚,他们纯自找的。
不说二皇子等人背地里如何猖狂,就说当下,即便邵敛是程庭信任的人之一,他还是会对邵敛的话有所怀疑,他不可能全信邵敛的话,毕竟如果邵敛说二皇子和李颂那伙人有勾结,程庭就信他们有勾结,那程庭也不用做官了,这种听风就是雨的人纯纯也是傻叉,日后即便坐上高位也是会个脑子拎不清的蠢官,不如趁早辞官走人。
程庭眼睫打颤,“殿下,您可有证据证明他们和二皇子之间有联系?”
邵敛并没有因为程庭的怀疑感到不悦,相反,他觉得程庭这样才是对的,不然一味的相信他不就是没脑子么?若是他说什么,程庭就信什么,那他可要好好审视程庭这个人的可用性了。
这点,他和程庭倒是不谋而合了。
邵敛轻笑,“当然可以。孤会让尚良待会拿给你看。”
邵敛不怕程庭去查,毕竟他只是想知道二皇子和李颂等人是否有勾结,可没有要知道二皇子和李颂等人对这件压低价格这件事的参与度,所以邵敛可以毫不心虚的将二皇子、李颂等人勾结的证据给程庭看,他不怕程庭查出个什么不对劲来,他们真是勾结很久了的。
而在听到这样的回答后,程庭明显松了一口气,太子这样坦荡,看来是不怕他去查真伪的,这样让他心里也就信了两三分了。
这放松之际,程庭也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国子监里确实没有受到什么刁难,即便有些人总是会有异样的目光看着他,或是对他指指点点,也没有真的做出什么实质性伤害他的事情来,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那些老大人们觉得他没有威胁了,所以就没对他动手。
可之前太子却暗示了他是因为太子要暗中培养他的缘故,毕竟要培养他可不得保护他么?所以这就让本就对太子心有好感的程庭也心生感激。
“臣在国子监能过这样安稳的日子,也是托了殿下您看重臣的缘故,等下官查清楚了情况,定会让柳大小姐将真凶公之于众!”程庭认真的道。
邵敛看着他,笑道:“嗯。那你可要好好劝说柳大小姐,让她尽快说出背后之人的名字,不然怕是夜长梦多。”
“是。”
程庭劝说柳子瑜不仅是为了自己当初的那口气和那些村民未知的真相,也为了抓住背后真正的凶手,将其绳之以法。所以他会娶柳子瑜,当然,他也会好好待她,给她妻子的体面,不会因为她做过的事情就去怪罪她,毕竟两人的婚姻看样子是各取所需。且等两人可以重新订婚成婚的时候,她也肯定在京兆府里服刑结束出来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总该给做错事的人一个改过自新、重新生活的机会。
他可以和柳子瑜保证,只要婚后她安分守己,他也不会提起之前这些事,会和对方安安稳稳过日子。
于是在告别了邵敛等人之后,程庭就往京兆府的方向走了。
之后,郁子音就时不时侧头看着邵敛,心想自己还是得多和邵敛学习学习这说话的艺术,毕竟能把程庭忽悠成这样也是很厉害了,瞧瞧程庭走时那为大业奉献牺牲的样子,邵敛明显就是洗脑成功了对方。
邵敛带着她走在繁华的京城大街上,身后的尚良也带着侍卫跟着,小贩们推着木制的独轮车,车上装满了新鲜出炉的食物和亲手制作的绣品,大声吆喝着,两人时不时就停下脚步,感受着炊烟繁华古街的岁月静好。
“看什么呢?”邵敛看她。
“没什么。”郁子音摇摇头,但还是在之后忍不住的问起了另一件事:“殿下,觉得柳子瑜之后会被判多久?”
邵敛侧头看着站在自己旁边,身穿素净白裙的女子。
她的长发为他梳成更为成熟的妇人发髻,只有额间几根碎发随风轻轻拂动,在微黄的烛光下,如同笼罩在轻纱之中,她的目光深邃又不失温柔,宛如初升的朝阳,给人以温暖的希望,他不由得语气放松,“卿卿你想她在里面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