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津西自己都没察觉,车已经停下了,若有所思的看着三楼卧室那个方向。
忽然,明亮的窗帘上印着一个瘦弱的黑影,从轮廓看过去,背影是舒苒,好像听音乐,瘦弱的身影随着音乐的律动,有节奏的舞动着,长发半扎,身影都是那般的好看。
裴津西有一瞬间是看呆的。
不一会,女孩将纱窗打开,清晰的看见她穿着一身毛茸茸的睡衣,拿着一个郁金香花形状的小夜灯,找了各种角度,摆放在画架旁边,画架上应该是她完成的作品。
举着手机各种找角度,拍了几张,随后满意的露出微笑,关闭小夜灯。
没几分钟,裴津西看到她的朋友圈。
一幅郁金香的油画,背景是落地的湖面,湖面的水波光粼粼,衬托鲜艳的郁金香更加美丽。
旁边那个郁金香花束的小夜灯,更是给这幅画画龙点睛。
男人看着她,一一将画画工具搬进卧室里,然后站在阳台上伸了个懒腰,微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冷的双手环住肩膀,缩在一起。
一蹦一跳的往进了卧室,样子很可爱。
这次关了厚重的窗帘,不再是纱窗,影子都看不到了。
裴津西冷笑一声,他在干什么?怎么不知不觉来到这里了,还在这看了全程,像是偷窥一样。
在金樽的时候,听到舒子洲说她这一周都在医院度过的时候,他就觉得心烦,酒怎么喝都压不住那股烦躁。
对自己的这种行为,感到冷笑一声,从中控台拿出香烟,点燃一根,缓缓启动车子,这才往A栋去。
舒子洲的车拐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刚刚要是没看错的话,那是裴津西的车,他从金樽出来,来这里了?
可是刚才那个车速,明显是刚刚起步的样子,难道说他去家里了?
这不可能啊,裴津西去家里的次数基本能数的过来。
解释不通,反正他们这群人都觉得裴津西最近不正常。
车子开进车库。
进门的时候,见舒父舒母,正在客厅喝茶、聊天、看电影,看了一圈,没见到舒苒的身影。
“爸妈,我回来了。”
舒母回头看一眼,“儿子回来了,吃饭没?”
“吃过了,苒苒呢?”
“楼上呢。”
想起刚才那辆车,舒子洲说:“我上去看看她。”
舒母喊住他:“等一下,潘姨做了燕窝,你给她端上去,看着她吃完。”
“好。”
等了一会,端着那碗燕窝敲响舒苒卧室的房门,里边很快传来小姑娘的声音,“进来。”
舒子洲推门进去,看见她坐在画板前面,拿着画笔正在笔画什么。
“过来,把燕窝吃了。”
舒苒抬眸微笑,“哥,你快来,看看我刚刚完成的一幅巨作,你是我这副巨作的第一见证人。”
舒子洲被她逗笑了,走进,“嗯,大画家的风范。”
女孩抿唇看着他,“你能不能走心点夸赞我呀,还没看清楚,就说大画家,这也太假了点。”
男人笑出声来着,仔细端详,随后打开朋友圈,刚才在下边等燕窝的时候,他已经看到朋友圈了。
“我是第一人欣赏的?”
舒苒尴尬的看着摆在面前的手机,是她刚刚发的朋友圈,嘿嘿笑了几声,“把这茬给忘记了,那你说怎么样嘛?”
“好看,技术越来越好了,我家小公主恐怕用不了几年,还真就站在国际画展上了呢。”
这一点舒苒很自信,扬着小脸,“那当然了,要做就做最耀眼的那一个。”
看着她自信满满,充满了力量,一双明亮的眼睛,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一种自信。
舒子洲为她高兴,那个鲜活的小公主又回来了,燕窝递到她面前,“赶紧趁热喝了,不养好身体,怎么耀眼别人。”
“那倒是哈。”
舒苒端起那碗燕窝喝干净,然后收拾画作,放到画室去,三楼有一个房间专门放她所有完成的作品,里边摆放着上百幅,每一张都精心收藏,佣人定期进来清理灰尘。
舒子洲陪着她进了画室,看琳琅满目满屋子都是,每一幅都是按照年限来摆放,每一幅都见证了她的成长。
从画工一般,素描到油画,各种风格的都有,画风景的,画人的,画动物的,总之,应有尽有。
将油画放在今年的这一栏里。
“再有几个月要去澳洲,再想看到你的作品,就要通过手机了,你今天一天没出门?没见什么人?”
舒苒回应:“没有啊,见谁?依依不在这里,再说了,我才生病刚好,老妈一整天都在家里看着我呢,我能去哪,这一周在家待得,虽然有点快发霉了,但是呢,好对那些场所也没什么兴趣了。”
男人摸了摸她的发顶,笑了笑,“果然,过了年,长了一岁,果真是长大了,现在看来你自己去澳洲,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看来,裴津西没来家里,但他确定,看到的车的时候,一定是刚起步的状态,可是为什么呢?就为了停下车,吸根烟?
他们前两天喝酒的时候,郑南寻问过他,“你跟顾婉凝什么情况?和好了?”
当时,裴津西说的很明确,“和什么好,过去就过去了。”
“那你们俩在澳洲什么意思?”
男人轻笑,“记者乱拍,能是怎么回事。”
裴津西的解释轻描淡写,男人之间在一起,很少说感情的事情,偶尔说上一两句,知道怎么回事,也就不过多问候了。
元宵节的晚上,裴家准备了烟花,邀请好友前来参观,舒家当然也去了。
裴津西一一打过招呼之后,人群里没有看到那个俏丽的影子,往年的这个时候,她总是人还没进来,甜甜的声音已经传来。
裴老太太问:“苒苒呢?”
秦诗雅:“苒苒下午去找朋友玩去了,估计是玩疯了。”
“苒苒最喜欢看烟花了,每年这个时候,放烟花就兴奋的不行,这还是苒苒第一次没来呢。”
几人笑着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