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裴津西好心情的让她坐了车,只不过中途男人换车走了,司机送她回校,走时没跟她说一句话。
白芝芝也不知道后来哪里做的不对,总觉得男人喝了酒之后,变得异常冷漠和疏离,比起清醒的时候,不容易让人相处。
坐在他身边都感受到了那份冰冷,是来自男人身上,自从她坐进车里之后,裴津西没再跟她说一句话,甚至是看都没看她一眼。
舒家在巴黎的小别墅花园,热火朝天,舒父母的朋友,今晚聚在这里给舒家夫妻送行。
露天草坪上十几个人围在桌子上吃饭,聊天,舒子洲是上午到的,这会正在书房开视频会议。
舒苒带了同学蓝素雅来家里,长辈们聊天,她们俩在客厅吃着零食,玩游戏,不亦乐乎。
‘叮’
手机响起信息,是蒋伯给她发的一个照片,[大小姐,这是裴老夫人给你的过年红包。]
[好的,我知道了。]
想了想,拿起手机给老太太发消息,[裴奶奶,谢谢红包。]
此时,老太太正在阳光下晒太阳,享受自家孙子亲手泡的茶水,移动电视屏上放着曲子。
看到舒苒给她发消息,直接点了视频。
舒苒想都没想,划开视频接起,镜头那边出现了熟悉的身影,裴津西!
裴津西给她开视频?她慌乱的返回去查看,再三确定是老太太的微信号,这才松了一口气,只不过是老太太将镜头对准了他而已。
男人本是微微低着的头,忽然抬起头来,看过来,裴津西余光看到奶奶把手机对准他,还以为让他给弄什么东西。
结果,抬眸就看到手机里那美丽的脸,女孩一张小脸出现在屏幕上,看到他看镜头的时候,眼神带着一丝慌乱,很快恢复正常,挂上了礼貌性的微笑。
裴津西淡淡地看了一眼,老太太适时把摄像头转到自己。
“奶奶,新年快乐,谢谢奶奶的红包。”
老太太高兴地说:“不谢,苒苒今年也不会来,奶奶都想你了,在澳洲怎么样啊?有爸爸妈妈陪着,这下高兴了。”
“特别高兴,就是想你们呢。”
老太太故作不开心的样子,“想我们也不回来,交通那么方便。”
舒苒笑了笑,“有时间回去看你们。”
他们都以为舒苒在澳洲,蓝素雅听到澳洲时,她没有反驳,而是顺着视频那边的长辈回答,疑惑的看向她。
舒苒看了她一眼,镜头拍不到那只手,示意她一会跟她解释。
“苒苒啊,你身边有人?”
“对啊,是我同学,也是我舍友,她叫蓝素雅。”
说着,把镜头转向舍友,蓝素雅笑着跟老太太打招呼,“奶奶过年好。”
“好好,我们家苒苒要你多照顾了,奶奶谢谢你。”
“奶奶不客气,我们互相照顾。”
没聊几句,舒苒就收回镜头了,舍友一直以为那是她奶奶,虽然自己妈妈是裴津西的老师,但她不认识裴家人,跟裴津西也是认识而已,并没有联系方式。
蓝素雅?重名?老师的女儿也叫这个名字,但她不在澳洲读书,在巴黎,这件事还是裴津西帮忙给办理。
裴津西起身去给爷爷研究渔具的功夫,老太太问她:“你津西哥有没有给你新年红包?”
说这句话的时候,蓝素雅去洗手间,没有听到‘津西哥’三个字。
“额~”
舒苒支支吾吾,裴奶奶身边坐着孙子,干嘛问她,再者说了,以往过年时候,都是她要,才给的。
“臭小子你过来。”
裴津西放下钓鱼竿走过去:“怎么了?”
老太太,“你怎么不给苒苒发红包呢,这就是图个吉利,你现在给她补上一个。”
舒苒在那端阻拦,“不用了,奶奶,我都多大了,不用给红包。”
老太太不听,执意看着裴津西亲自发红包,强行让他发了的一个大红包,舒苒看到转账的时候,没敢点。
视频挂断之后,舒苒并没有领取红包,给他回了一个消息。
[不用了,谢谢。]
裴津西:[领吧,奶奶的意思,吉利,不然又找我。]
男人的这句话,好像这件事被老太太架在那里,摘得赶紧,不耐烦,赶紧领了,别让奶奶因为这件事,再来烦他。
舒苒只好点了红包,[谢谢。]
裴津西看着信息,片刻。
[在澳洲还适应吗?]
[嗯。]
消息到此为止,谁都没再主动说话,互相的聊天界面停留在这一刻。
新年过后,舒家夫妇回国,生活回归正常,舒苒上学,放学,闲事跟舍友去隔壁国家旅游。
夏季,私人时光美术馆跟美院有合作,每年的这个时候,会在学校挑选优秀作品挂在美术馆售卖。
学校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准备一场大赛,选出十幅优秀作品挂在时光美术馆展售,每年这个时候时光美术院都会举行一场画展,给年轻人机会,也是给时光美术馆做宣传。
舒苒的‘花路’被选为本赛季的第一名,这幅画的灵感来自于她之前画的公园郁金香那副,只不过这幅画里的花是玫瑰花,背景是大海,有一艘花船。
寓意:前途与美好,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时光美术馆的负责人,十幅作品里,这幅是他最喜欢的,不论是画工还是眼前看到的,他都非常喜欢。
但总归还是学生,预售价格是一万欧元,舒苒不在乎画能卖出多少钱,只要有人买,就说明她的画被认可了。
裴津西两天前来到巴黎,美术馆的负责人时以安跟他认识,邀请他去参加画展。
画展开始有一会了,裴津西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迟到了。”
时以安:“裴大总裁能来就是给大面子了,快进来,这期有很多新品,来看看。”
一圈下来,裴津西被眼前一副油画吸引,这画画风格很像舒苒,巧合的是,作品右下角的名字写着:苒。
这是学校要求的,不允许写全名。
“看上了?”
裴津西淡淡道:“还不错。”
后来,裴津西以人民币十万的价格,买下了这幅画,只因像她的手笔,当然,她在澳洲,作品不可能出现在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