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之际,只见二长老白馨带着季寻,出现在了大殿门口。
场中三人一顿,同时扭头朝着白馨望去。
“宗主,大长老,三长老,究竟是何事,能让你们大打出手?”
白馨跃步上前,挡在三人中间,开口问道。
白孚与白苍对视一眼,同时冷哼一声。
只有白膺见到有人前来劝架,悄悄松了口气后,开口道。
“还不是为了秘阁的事。”
白馨一听,脸上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但思索片刻还是继续说道。
“我知道宗主是看中了季寻的潜力,想要等他修为做了突破之后,再开启秘阁,这也不是坏事,说清楚便好了,何至于闹到这种地步?
我在来时刚好在路上碰见了季寻,便将他一并带来了,季寻,你自己来说吧!”
白馨早就注意到白孚和白苍的表情,知道二人此刻都有些下不来台,心念急转之下,注意到了身后的季寻。
想起之前夏侯芷和齐晚为了季寻闭关的事,求过宗主晚些开启秘阁,于是计上心来,对着季寻使了个眼色。
季寻听到白馨所说,又得了她的暗示,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
当下上前两步,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大声说道。
“宗主恕罪!!季寻闭关日久,今日方才出关,听闻宗主为了弟子延缓了开启秘阁的时间,自知误了全宗大事,特来请罪!!”
白馨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让他给白孚一个台阶下呗。
果然,听了这话,三长老立刻收了灵相,走到白馨身边,开口说道。
“原来宗主也是有这般思量的,但我与大长老也是心系宗门,故而有些着急了。
总之,一切都是误会,误会。”
“此事皆因季寻而起,如今他已出关,那秘阁不日便可开启了,自然也就无须为了此事而争执了。
既如此,还望宗主与大长老各退一步,莫要同室操戈,一切以我雪莲宗大局为重!”
白馨赞许的看了一眼季寻后,转过头对着白孚和白苍劝道。
白孚与白苍闻言,脸上的神色都稍缓了一些,虽然还是没有说话,但身后的灵相却是先后散了去。
随即,大殿之内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白苍收了灵相之后,还是觉得有些气不过,一挥袖袍,转身向着大殿之外走去。
白馨见此情形,叹了口气,拉着齐晚便和白膺一同跟了出去。
“你既已出关,那明日我便会开启秘阁,你们好生准备吧。”
见众人相继离去,白孚扔下一句话没头没尾的话后,也消失在了大殿之中,只留下季寻与夏侯芷面面相觑。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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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殿外的一处石亭。
季寻与夏侯芷两人相对而坐。
坐了一阵,季寻见夏侯芷面上隐有愁色,刚要开口询问,却不料夏侯芷先开了口。
“季寻师弟,你此次闭关如此之久,可还顺利?”
季寻闻言,先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开口答道。
“确实有些波折,但还算顺利。”
随即,季寻又想到了什么,复又问道。
“夏侯师姐,那金脉丹如何,可有效果?”
提到金脉丹,夏侯芷脸上闪过些许激动,对着季寻道。
“岂止是有效果,那金脉丹真乃神丹!
先前在殿内事态紧急,我没来得及与你说,我和表妹服下金脉丹后,不出一月就双双踏入了金脉境!”
夏侯芷讲的起劲,不自觉的靠近了季寻一些。
顷刻间,亲近感袭来,两人的眼神恰到好处的碰在一起,又一触即分。
随着与季寻相处的日子变久,夏侯芷面对这种感觉时,已经不会再像第一次那般手足无措了。
但,眼神交错之际,心头那一抹异样的颤动却是以往不曾有过的。
“季寻师弟,谢谢。
说起来,这金脉丹乃是世上难寻的神丹,你却送给了我,我都还没有好好谢过你,真是不该。”
夏侯芷想要和季寻道谢,但心下慌乱,说出的话也跟着有些颠三倒四起来。
季寻听罢,轻扬嘴角,微微一笑,说道。
“便是世上难寻,也不还是被我寻到了。
纵是神丹,也该给对的人用。
师姐不用和我客气。”
说到此处,忽然想起那日岑山与自己说过的话,便又对着夏侯芷继续说道。
“师姐只管放心,以后但凡有我在的地方,定会护得师姐周全。”
他说的虽然简单,但落在夏侯芷耳中却是宛若一记重锤,直震的夏侯芷芳心乱颤。
此时的季寻,在夏侯芷眼中当真是,呼吸如春风拂面,微笑似暖阳当空。
简直无一处不是好的。
“师姐,我先前观你脸上似有愁色,不知是为了何事而烦恼?”
季寻等了一阵,不见夏侯芷说话,不由想起之前,于是又将已经咽下去的话问了出来。
夏侯芷刚回过神来,便听到了季寻的问话,随即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雪莲殿后,开口说道。
“你今日随着白馨长老一起,来得晚,不曾看见之前的事。
明明只是秘阁开启时间的小事,几句话就能说明白,但师傅不知道为何要发那么大的脾气。
开始的时候,虽然三长老说话是有些不好听,但也并无出格之处,师傅却还没讲几句,就亮出了灵相。
看那样子,若是白馨长老不来,他竟真要和大长老还有三长老动起手来。”
季寻听罢,又想到初来雪莲宗第二日时,夏侯芷同自己所说过的话,于是试探性的朝她问道。
“所以,夏侯师姐是觉得,宗主变了?”
此话正说中了夏侯芷心中所想,当下看着季寻,有些委屈的开口道。
“何止是变了,简直是判若两人!
季寻师弟,你入宗晚,不知道师傅以前是出了名的宽和。
宗内弟子犯了错,只要不是大错,师傅都不忍心罚他们。
与四大长老之间,虽然也偶有意见不合的时候,但从未闹到过今天这个地步。”
眼见夏侯芷卸下了清冷之色,越说越难过,隐隐有泫然欲泣之态,季寻不由心下一凛,暗叫一声糟糕。
莫非今日,还有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