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帝国皇子和一个侯爵,巴利克家还是分得清谁更好的。
江寻在宴会上走过来与裴之玉说话,后面又让侍从给他送了酒。于是,巴利克决定赌把大的,直接把裴之玉送给江寻。
他们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而江寻一直在关注裴之玉的情况,所以被收买的侍从过来引他去房间时,他没有拒绝。
裴之玉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可怜地“转”给了另一个人。
房间里,江寻将裴之玉抵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蹭对方的脖颈。手,不老实地抚上了躁动的虫纹。
裴之玉挣扎着,低声制止:“江寻——”
但是江寻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抚弄的动作越来越慢,也越来越重,虫纹愈发的躁动。
他们已经几年没有见过面,印象里,江寻也总是一副嬉闹听话的模样,裴之玉从未见过对方这副危险的样子。
不过想想也是,谁被没有预兆地甩了,也会生气的吧。
毕竟江寻当初可是想把心掏出来给他看的。
少年时期的一片真诚,就这样被丢在了雨夜,连同地面的垃圾一样漂进了下水道。
裴之玉心中有愧,但是现在并不是什么道歉的时候,他不想在这里失态。接应他的虫已经在外面等待了,他要赶紧出去。
可偏偏江寻不愿放他走。
江寻的手绕过裴之玉的腰后,摸到了催\/情剂。这是瑞奇为了更好让江寻有更好的体验而特意留下的。
只要雌虫用上了这个,就会迷了神一样坠入欲网。
江寻的手在上面细细摩擦,垂着眸思考着些什么。然后不到几秒后,他将催\/情剂打到了自己身上。
看到了这一切的裴之玉瞳孔震惊,语气渐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你疯了?!”
江寻笑了笑,眼神慵懒地半眯,他想看看裴之玉会怎么做。
裴之玉来时,身上是带着抑制剂的,这种抑制剂对催\/情药物也有一定的抑制效果。他连忙打出了抑制剂,想帮江寻打上。
谁知,江寻看到后,直接夺了过来,摔在了地上。装着抑制剂的瓶身因为剧烈碰撞而破碎,液体流了一地。
满屋弥漫的信息素,催\/情剂催动下的燥热,渐渐失去节奏的呼吸声。
乱。
屋内的一切都很乱。
马库斯侯爵在房间中半天等不到裴之玉,就派侍从出来找。等找到江寻所在的房间时,一打开,浓烈的信息素就扑了出来,吓得他连忙捂住了鼻口。
一看,是七皇子和巴利克家的雌虫在一起。七皇子眼尾赤红,面色不善,而巴利克家的雌虫也没有好到哪儿,身体撑在后边的桌上,似乎没什么力气。
七皇子见到门被打开,沉着脸,语气暴躁:“滚——”
侍从时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直接关上了门。
没有带回巴利克家的雌虫固然会被马库斯侯爵责罚,但是破坏了七皇子的好事则有可能失去性命。
侍从还是知道怎么做抉择的。
但是转念一想,那只巴利克家的雌虫真有手段,那么多的雄虫竟然想要得到他。
裴之玉此刻被信息素弄得很不舒服,加上江寻的催\/情剂已经发作,于是想打开门离开。
江寻一把抓住了他,眼神不善:“你想让别的雌虫碰我?”
江寻因为催\/情剂的作用,已经开始在无意识的释放信息素,裴之玉听到这话之后更是生气,平日平淡的表情此刻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咬着牙:“那你还打催\/情剂?!”
江寻拉过裴之玉,将他整个人都抱在怀里,语气轻了下来:“你帮我,好吗?”
轻软撒娇的语气,让裴之玉有些恍惚,好似他们又回到了没有分开的时候。
但仅仅一瞬,裴之玉回归了理智,他推开了江寻,想往门外走。
他已经计划了很久,不能因为江寻就放弃了这次计划。裴之玉不想当玩物,不想那些雄虫用看物品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想要自由,这两世都没有得到的、绝对的自由。
可是江寻并不知道裴之玉心中所想,他已经被裴之玉抛弃过了一次,不想再放对方走,不想在深夜时因为梦见他,醒来跟没了心一样空荡地活着。
江寻想,不管是用什么手段,他都要留下裴之玉。
裴之玉走到门后,准备拧开把手时,江寻的声音身后传来:“你不帮我,就是别的雌虫帮我,你当真想让别的雌虫碰我?”
裴之玉一愣,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裴之玉,我再问你一次,你当真要让别的雌虫碰我?!”
阴郁的语气下是翻滚的怒意,但是又藏着一丝害怕,以至于他说话的时候都控制不住地带上了颤音。
裴之玉回头,看到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不像刚才宴会上的冷漠倨傲,而是水润清澈的,带着委屈。裴之玉的心颤了半分,他的脚像是灌了铅,再也无法移动。
江寻眼底闪过一丝欢悦,他知道,裴之玉舍不得,对方最是见不得他这副样子。
他正想垂下眸,再装一波可怜,没想到手直接被冲过来的人拉了起来。
裴之玉将他拉到了卫生间:“我时间赶,赶紧解决。”
江寻被突然地拉进了卫生间,还点懵。但看着裴之玉的动作后,他咬着牙:“不要手!”
裴之玉皱了皱眉,他此刻也没好受到哪儿,语气难免有些不耐:“只有手,爱用不用!”
江寻额头上的青筋直冒,不理解对方是什么脑回路:“你是雌虫,我是雄虫,用什么手?!”
事实证明,江寻上下两辈子都被裴之玉拿捏得死死的。一顿饭中,明明有琼浆玉露,却要偏偏喝差强人意的米糊。
江寻按捺着内心的不满,心想,好歹是喝上了米糊,总比没上桌强。
但是裴之玉还是低估了信息素对雌虫身体的影响,他被江寻的信息素弄得腿软,最后脑子一片空白。
江寻见他刚才对在这里做这些事很排斥,就没有勉强他,而是用同样的方式帮他舒缓。最后因为他神志不清,只能抱着他,给他清理了一下身体。
裴之玉被抱上了床,模模糊糊间,他看见江寻的脸,以为这是三年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便伸手搂住了对方。
对方抱着他的身体一僵,随后心软了下来。
江寻细细地摸着床上的人儿的脸,不再是像在梦里那么虚无,一碰就散,而是真实存在的。他的指尖恶作剧般往人儿的脸上一戳,仿佛想要验证对方到底是不是真的。
漂亮的人儿被这一戳,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江寻觉得好笑,和润清澈的声音低低在黑夜里显得悦耳:“戳这也不行?真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