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克制着自己急切想要知道的心,担忧的凝望了眼抢救室,旋即将视线落在许欣欣身上。
“欣欣,你留下来同护士先陪着小朔去病房,可以吗?”
“没问题的,姜总,您先去和周医生谈。”
姜梨跟着周斯城朝着医院负一楼的小吃街走去,选了家酸奶饮品店,两人进去点了酸奶找地方入座。
姜梨压根就没什么闲心在这儿吃什么东西,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追问,“我弟弟到底是什么情况?一个简单的发烧为什么会吐血?”
“从报告单上来看,的确是病毒感染没错,不过所有片子拍出来都没什么问题,这就让我很匪夷所思。”
姜梨惊讶的望着他,“难道查不出任何情况吗?”
“目前来讲,是这样的。”
周斯城双手交叉放于桌上,神色沉肃的盯着自己的手,“这件事恐怕不是小事,我们也需要密切监视姜朔的身体各项机能的情况,一段时间内,恐怕是无法出院了。”
说完这些话,他才掀眸望向姜梨。
看着姜梨脸色难看神色滞涩的望着他,周斯城轻叹了口气,“我已经猜到了你会是这样的表情,所以刚刚我也没有看着你说话。
我知道你心疼,也只要你不忍心把姜朔一个人丢在这里,但目前来看,这是唯一能救好他的办法,你应该能理解。”
姜梨垂下眼眸,紧抓着自己的裤腿,“我不是不能把小朔留在这里治病,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会变成这样。
要我等病因报告,又要等到何年何月?这从中会出现什么事情?小朔到底能不能被治好,这些都是我很担心的问题。”
酸奶被端上,周斯城将酸奶放在姜梨面前,“这些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因为我自己都没有答案。
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会一直观察着姜朔的情况,哪怕我没有行医执照,我也会留在医院里和他们探讨治疗方案。”
姜梨紧咬了咬下唇,“抱歉,我总是一次次的麻烦你,一次次的让你帮我忙,人情一路欠下,我却没有能力偿还。”
周斯城扬唇浅笑,俊朗温润的眉眼在染上笑的那一刻,好似所有难题在他眼前都不是难题。
“如果,我治好了小朔,那有没有和你提要求的资格?”
姜梨微楞,“什么?”
“以后再告诉你?”
周斯城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免让姜梨怀疑,“你这么笃定你能治好小朔?”
“倒不是笃定,我只能说我会尽力去试,我会尽我所能,还你一个健全的弟弟。”
一腔感恩的话,就好似棉花一样卡在嗓子眼里怎么都难以说出口。
千言万语,姜梨最终还是汇合成了一句“谢谢”。
周斯城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还能坐一会儿,你想知道庄清秋的情况吗?”
“我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我自己家的事情都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
姜梨叹了口气,将疲惫的身躯靠在椅背上,“没心力去了解那么多的事情。”
周斯城点头,没有继续再多说,紧接着,姜梨的手机响起。
见是苏茉莉电话,她按下接通,“喂,茉莉。”
“梨梨,尸检报告出来了,庄清秋在死之前曾被强行食入大量禁品,可以说,她是过量致死后,才被人吊死在外面伪造成自杀的。
医院所有的窗户都没法打开最大,但她住的那间病房窗户被人动了手脚。”
姜梨不由一阵头大,越是不想知道的事情,越是会从别的地方传入她耳中。
她忍不住的扶额,“茉莉,这件事你找办法发到傅司庭那边吧,小朔住院了,我没心情去考虑一个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的情况。”
哪怕所有人说她冷血也好,哪怕她会再次被推到舆论浪尖上也罢,她够心力交瘁了。
“住院了??”
苏茉莉惊讶的问:“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住院了?在哪个医院?我现在过来!”
姜梨将医院和病房号告知给苏茉莉,苏茉莉挂断电话后,姜梨抬眼对上了周斯城的视线。
周斯城稍怂肩膀,“看来茉莉跟你说了。”
姜梨唇角轻扯了下,盯着前面她一动未动的酸奶,“我喝不下,可以打包吗?”
“当然。”
周斯城叫来服务员,打包了姜梨的酸奶,而他自己则是抽空解决完,随后陪着姜梨一同回了病房。
走到病房门口,姜梨就看到了许欣欣在病房里忙碌的身影,还有时不时吸鼻子的声音。
她驻足遥望着许欣欣拿着热气腾腾的毛巾,给姜朔擦拭着身上的血迹,等她察觉到门外有人抬头望来,姜梨这才抬腿和周斯城一同进入病房里。
姜梨看了眼依旧睡着的姜朔,走到病床旁哑声询问:“有醒来过吗?”
“没有……”
许欣欣扁了扁唇,眼底是压不住的心痛,凝视着姜朔片刻后,她这才看向周斯城问。
“周医生,姜朔他是要留院吗?”
“嗯。”周斯城点头道:“必须要留院。”
许欣欣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毛巾,“那我可以留院照顾吗?姜总怀着宝宝,不好来回折腾。”
“我肯定没问题,毕竟我现在说什么都不作数。”周斯城看了眼姜梨,“不过具体的,你还得跟你姜总商量。”
姜梨出神的盯着姜朔缓慢的摇头,“你回去休息,欣欣。”
“不不不,姜总,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做,我还是留下来照顾比较好,你身体得放在第一位,你要是倒下了,我们真的就束手无策了。”
姜梨张口依旧想要拒绝,周斯城倒是附和开口,“我觉得欣欣说得对,万一有些事情需要你来做决策呢?”
姜梨被他说的心口猛的“咯噔”了声,周斯城连忙安抚道:“别紧张,我指的是别的方面,你别多想。”
权衡半晌,姜梨这才点头应下。
不多时,苏茉莉赶到病房,询问了番姜朔的情况,得知后,她烦躁的啧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