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我让你们走了吗?”
看到姜毅痕这副不卑不亢的傲骨模样,王氏情不自禁想到了卫昭。
那个女人也是这样,说着谦卑恭敬的话语,可实际上傲气不减!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姿态!
明明自己是长辈,却还是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
姜毅痕与姜墨宝的动作顿了一下。
楚楠骄这个时候趁机添油加醋,“你们是晚辈,就是这么跟自己的祖母说话的?教养呢?”
这是在暗骂卫昭没有将他们教育好。
“祖母是长辈,可我与弟弟,却也从未见过将自己至亲孙子孙女,不当人看的祖母。”
姜毅痕心中怨气很重!冷冷地反唇相讥。
这个死老太婆,将自家妹妹丢弃,害得她九死一生。
若不是命大,现在可能就没了。
她还作天作地,以至于母亲和父亲分道扬镳,在姜家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
渣爹固然有错,可她难道就没有?
从前他不没有撕破脸,是觉得妹妹需要这个完整的家,需要父爱来弥补,他不能影响。
之后又考虑到闹得人尽皆知,影响妹妹的名声,也念着祖父在世时候的好,所以他一忍再忍。
“你,你.......你看你儿子,翅膀硬了,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王氏气呼呼的,她目光一扫,瞧见了急匆匆而来的姜峰,顿时按着胸膛,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滚滚滚,你们有了新的祖父祖母,心里没有我这个亲祖母了,与其来气我,还不如不要来。”
姜峰很无语,她的话这么难听,谁会傻站着挨骂?
母亲歇斯底里,癫狂的模样,他也懒得哄了。
转头,姜峰看着面色冰冷难过的俩儿子,他心中一痛,脸上挤出笑容。
“毅痕,小宝,你们祖母病了,这里不太灵光。”
说着,他指了指脑袋,“你们的孝心,为父知道的。”
“你们祖母年纪大了,说的这些疯话,莫要放在心上,得空就过来看看,忙不开就算了,为父能理解。”
王氏傻眼,啥意思。
?
楚楠骄母女俩则是诧异无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姜毅痕神色古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当瞧见他眼底一片淤青,以及眼中那无法掩饰的淤青时,他瞬间了然。
看样子,这个听了王氏一辈子话的男人,如今也算是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了。
“知道了,爹。”
“那孩儿先行告退了。”
“我送你们出去”姜毅痕头也不回,亲自将俩孩子送出府。
他压低了声音,“孩子们,为父从前对不起你们,你还怪么?”
小宝抿了抿唇,轻轻摇头,“我不怪爹。”
血脉至亲是割舍不掉的,更何况亲爹看起来还有救的样子,只不过他和娘亲,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人都会犯错,爹,你保重,我们回去了。”
姜毅痕虽然没说什么,但也已经说了一切。
“好......路上慢点。”
姜峰折返的时候,就看到府医在诊脉,而王氏僵着脸,歪着头,还在骂。
“你个庸医,你滚,我不要你看,御医什么时候来?”
府医很是无语,他就有一个御医师傅!
若不是不喜欢宫中规矩森严,又因为欠着姜老爷子人情,他才不会成为姜家的府医!
骂完,她闭上眼睛,按着自己的头,只觉得里面嗡嗡响,难受极了。
“大夫,我娘还好吧?”
姜峰叹了一口气过来,再颠,也是亲娘,他做不到不闻不问。
府医觉得自己的头同样疼,王氏这脾气,真的,在京城给这么多世家的人诊脉,就王氏最无语。
想到卫昭和姜毅痕那么好的儿媳妇孙子,她都不满意,真不知道在挑什么。
“还好,目前性命无虞。”
“可她怎么......疯了一样不消停”想到刚才自己随口瞎说。
但这一刻,姜峰却觉得,自家母亲若是不疯,怎会做出这等离谱的事情?
大夫含糊地应了一句,“老朽医术有限,老夫人可能有我看不出的心疾和脑疾。”
这样的情况,俗称疯病。
离得不远,王氏隐隐约约听到后,开始破口大骂。
“庸医,你居然说我疯了,峰儿,将他打出去,请御医给我看啊.......”
因为脸僵的原因,说话都是卷舌的,带着些许含糊不清和歇斯底里。
姜峰眉头紧皱,“够了!”
他一声怒吼,王氏瞬间噤声。
她清楚自家儿子,如今是愈发叛逆,再也不是那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儿子。
她不敢再继续作,她收起了癫狂的模样,冲楚楠骄母女开口。
“我冷了,要回去。”
二人回过神,一个整理披风一个整理王氏盖在膝盖上的毯子,在下人的伺候下,推离了院子。
姜峰捏了捏眉心,“抱歉,让大夫你见笑了。”
府医叹气,“姜大人言重了,您才是不容易,老夫人都这么说了,您不妨请个御医给她看看。”
“不必,我信您的医术。”
送走了大夫后,姜峰眼神一凛,拳头握了握又松开,如此持续了半刻钟的时间。
“老田,老夫人疑似得了疯病,让大家好生伺候着,莫要被她伤到。”
田管家顿了顿,只消片刻他就明白了姜峰的意思。
王氏时不时就要去找卫昭的麻烦,若是将她得了疯病的消息传出去,往后她要是再折腾,便可说她是发疯。
话语不可信,自然也就影响不到夫人跟公子小姐。
“老奴明白。”
元昊暗地里的行动愈发频繁,他以为自己瞒得过皇帝,实际上根本没有。
元立国都知道,元澈亦是如此,元立泽更是找到了曾经自己被害的证据,一切都是元昊在幕后推波助澜。
“皇兄,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臣弟将名声豁出去,保全我皇室颜面。”
元立泽的意思是,他明面上来与元昊争斗。
叔侄相争,怎么也比手足相残好听一些。
元立国抿着唇,拳头捏得嘎吱响。
自家弟弟,等同于替他御驾亲征,守卫本朝疆土,却差点儿死在凯旋而归的路上。
当时所有的罪证都指向是细作在报复,根本没想过是自己人捅刀子。
被蒙蔽的他,还得将自家弟弟的未婚妻,嫁给二儿子当平妻。
他当时怎么那么愚蠢。
“他要走这条路,朕就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