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摇摇头,“我不走,我干嘛要走,我还要给你说书呢。”
风烈:“.......”
求求了,他不想听了!
他朝着姜皎月露出了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大师,助我,我知错了。”
“我不该质疑你的本事!”
震惊害怕的同时,他的内心深处满是仰慕。
这一定是神女下凡历练,若自己能娶她回去供着,定能庇佑他大庸国。
姜皎月没有探知他内心的方向,微微抿着的唇瓣动了动。
她的目光看向这个说书先生,“留恋凡尘太久了,于你没有好处,不就是说书么,去了底下也是可以的。”
“你怎知那里没有爱听你说书的呢?”
听了姜皎月这番话,先生醍醐灌顶。
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大师言之有理,是老朽目光短浅了!”
原本他的死也是个意外,接连三天说书,晚上整理白天说书,休息的时间太少,钱的确挣得多。
但突然间他就头晕眼花,猛地倒下便没了性命。
也是因为这份不甘,黑白无常来领人的时候,他中途溜了,这般逗留就成了孤魂野鬼。
“还请大师指个方向。”
姜皎月点点头,提笔写下一张符投掷到半空,符纸无风自燃。
瞬间,风烈便瞧见了一个冒着白烟的旋涡,先生冲着姜皎月拜了拜后,毫不犹豫踏入其中。
而他也在这个时候,感觉到浑身一轻。
“太好了,他走了”他爱听先生说书,也会寻话本子让人念给自己听。
但让一个鬼给自己说书,他还是觉得头皮发麻。
风烈用崇拜的眼神望着姜皎月,“姜姑娘,你好厉害,我甚是.......”仰慕两个字没说完就被打断。
“还有一卦。”
姜皎月的眼神严肃,“这一卦说起了跟你有关,但有涉及到你的皇妹。”
“什么?”
闻言,风烈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他猛地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大师请说。”
“她会有危险。”
风烈在争夺太子之位,此番来天澜国贺寿,其实也是存了两国合作的想法。
他想与元立国达成一些两国彼此的大计,大庸国那边,那些想与他争夺太子之位的人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首先要做的就是,毁掉他的皇妹和妹夫,皇妹将会被人算计与人苟且,而原定的驸马,则是被爆出好男风。
事发之后,二人声名狼藉,名声尽毁,少了妹夫的助力,他的队伍里有人倒戈,他失败的概率更大了。
“岂有此理!”
风烈听了后,拳头捏得嘎吱响,起身就要走。
姜皎月语气淡淡的,“慢着,此事可警惕,但却不宜声张,免得节外生枝,你懂我的意思吗?”
此番等于泄露天机,若是广而告之,恐怕会多生变数。
“大师放心,我心中已有打算。”
风烈起身,恭恭敬敬地抱拳,冲姜皎月拜了拜。
然后迅速离开玄灵阁,似乎是对此事进行安排去了,虽说这会儿天冷还下雪。
可此事事关重大,他必须保证两个月内将信送到,且提防起来才行。
“这公子的双卦,算了什么啊,我怎么猜不到呢?”
其他顾客相关观察唇语,猜一猜这卦,可却怎么都看不清。
他们竖起耳朵聆听,距离最近的人仅相隔五米,却愣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猜不到就算了,不是所有的卦,都适合咱们听,且看看接下来的有缘人,愿不愿意让咱们听吧。”
这些人在玄灵阁听到不少卦,懂姜皎月定下的规矩,也明白有些私人的卦,人家不愿向外人道。
反正,偶尔能听上一卦,满足一下好奇心就够了。
这些人一边感叹,一边排队抽签,抽中的符纸的人,激动得像是捡到了钱财。
“我抽中了,哈哈哈,多谢大师!”
姜皎月回之一抹微笑,继续坐在桌前闭目养神,怀中抱着暖手炉,浑身暖洋洋的。
大家发现,最近一段时间,他们抽中灵符的数量增多了,大多都是平安符之类的,祈求平安的东西。
知道了因果的存在,得到灵符的人也不敢奢望更多,平平安安已是福气。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有一名神色憔悴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他的目光落在姜皎月身上,踌躇(chou chu)片刻还是朝着她走过来。
“大师,我想要算上一卦,不知大师能否解忧?”
“你这卦,六文钱,坐下说吧。”
确定好了价钱,男人悄悄松了一口气,坐在桌前。
他的神色恐惧中又带着急促,“大师,在下的老家,有一个地方闹鬼,我时常做噩梦,梦到这些死去的人。”
“我怀疑他们缠着我,以至于我至今无儿无女。”
男人才说完,周围的人便忍不住猜测。
“你无儿无女,该不会是你作孽了吧?或者祖上作孽了。”
他们也算是见识过这种情况的人,必然是有原因的。
“我没有作孽,我祖上......应该也没有吧?”男人说到后面,语气已经不自信。
姜皎月唇瓣轻启,“别急,我知道你没作孽,至于这件事则说来话长。”
“一切,还需要从三十年前说起,那时候,那时候你刚满五岁”
男子点头,“我听我母亲提到过一些,我自己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
姜皎月颔首,“不孕这个问题,那件事之后,你们村所有的男丁,都和你一样。”
当年,与他们村的男人和离或者被休弃的女子再嫁,甚至是村里的女子都没问题。
唯有他们村的男丁,绝嗣。
“是诅咒吗?我曾经也找过大师做占卜,他说是诅咒。”
姜皎月神色复杂,“算是吧,当年,你们整个村的所有人,几乎躺板板。”
三十年前,村里发生了一场意外,村里死伤了许多人。
那一天,几乎全村的人都在村长家吃饭,之后中毒,死的死,就算是被捡回来一条命的人,也都伤了身体,病痛缠身。
“大师,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问过我母亲,可她却怎么也不愿提起。”
姜皎月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因为太恐怖,而你当年目睹了那个画面,魂都吓丢了。”
对上她的双眸,男人似乎看到了一个画面。
一户大院里,摆放着许多八仙桌,许多人掐着自己的脖子口吐白沫,拼命挣扎求助。
有的疼得满地打滚,而有的人七窍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