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行动的目的,就是为大人物找到续命的办法。
医院里这些为其办事的人,来自一个叫做渊理会的神秘组织。
周茵在隔离病房里,整个人静下来之后,想将所有发生的事捋清。
很快她就意识到,陆品川在撒谎!
普通人在那下面根本不能视物,他是怎么看到血迹的?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秦彦峰想让科考队离开,怕周茵固执地非要找到自己。
于是把刀交给陆品川做证据,让他帮忙撒谎,伪造了自己的死亡。
周茵想通了这一点,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她开始暗自欣喜,知道他有活着的希望就好。
三个月后周茵回到北京,她的工作被调离,并且签了一份保密协议,永远不可透露与那次科考相关的内容。
其他人也被迫改变了工作和住址,周茵与他们失去了联系,再也没有交集。
周茵讲得累了,喝了口茶水晕了晕嗓子,接着说道:“几个月后,我曾特意去集珍斋,找过徐幼清提到的那本《淘沙谱》。”
“您看到那本书了吗?”我问。
周茵摇头:“没有。掌柜是徐幼清的亲舅舅,他矢口否认了。”
我皱着眉头拿起桌上的资料,翻到事故报告的那一页:“您后来有没有通过其他途径,再去调查那次行动?”
周茵轻叹道:“我的确调查过,可是却没有任何线索,相关的一切都像是被人为抹去了,再查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我也就放弃了。”
我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开始思忖起来,深渊之下真的有上古真神存在吗,我老爸和其他人的生命难道真的被吞噬掉了?
唯独周茵一个人没事,多半是她身上携带了龙纹铁棒的缘故。
周茵的眼眶有些湿润,她探身拉住我的手,语重心长地劝我道:“放手吧孩子,不要再追查下去了,其中牵连广泛,真相不是你能调查得了的!”
我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从她的眼中我看到了无奈与恐惧。
此时我的手心里全是汗,我能预感到事情将会有多么复杂困难,但事关我老爸的死,我不能放弃。
告别了周茵,我找了家宾馆住下,开始计划下一步该怎么做。
周茵曾多次提到,记录深渊相关秘密的那本《淘沙谱》就在集珍斋,我还是应该去那里碰碰运气。
听闻潘家园是北京最大的古玩交易市场,于是我决定第二天去潘家园打听一下集珍斋的位置。
第二天一大早我买了套煎饼果子做早餐,正巧赶上周末集会,摆摊的早早就来了,各家的宝贝都已整齐的摆放在摊位上。
市场上聚满了各色的客人们,其中还有不少外国人,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我随着人群往里走,转了一大圈也没见集珍斋的影子。
正想找个人问问,就听旁边地摊上一个长头发的北京男人问道:“老板,这瓶子怎么个价钱?”
摊主伸出三根手指答道:“三百!”
我转头去看,那个摊位不大,摆的都是些古代铜钱、鼻烟壶之类的小玩意儿。
唯独男人捧在手里仔细端详的那只花卉纹饰的哥釉青花瓷瓶,胎质细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看就是好东西。
可这青花瓷瓶只要三百,难道是个西贝货?若真是这样,这摊主还真挺讲究。
男人爽快的从裤兜里掏出三百块钱递给摊主,摊主没接,反而白了他一眼道:“你丫懂不懂规矩?我说的三百是三百个!”
一旁看热闹的胖子就问:“三百个是嘛意思?”
摊主解释道:“个就是万,三百个就是三百万,这是潘家园的规矩!”
胖子一听唑唑牙花,转身走了。
男人笑了笑说:“你这东西形制与款不符,却又是个老东西,这古人做的高仿在现代可是很尴尬的。你这东西,不值。”
摊主一听就怒了,叱道:“您不买别废话,耽误我做生意!”
男人不紧不慢地和摊主理论起来:“我可没有耽误你做生意啊,只是好心给你提个醒儿……”
我看向那个男人,一头及肩大波浪,手上拿着串成色不错的金刚菩提,一边盘一边叭叭的和人家理论。
忽然觉得有些眼熟,猛然想起这不是我大学同学张扬吗!
我叫了一声:“扬子!”
扬子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一下子看到我,激动得跳起来,大叫了一声:“老陆!”
他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老陆,真巧啊!好几年不见,你大爷的一点都没变呐!”
我被他抱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咳嗽了几声,说:“你这头发倒是越来越长了!”
他潇洒地把头发向后一甩,热情地问我:“你丫来北京出差还是旅游啊?
“都不是,我是来办事的!”我说。
扬子瞪大了眼睛问:“什么事儿啊?”
我拉着他到一边,问他:“你直接说那个摊主卖的是西贝货,不怕他报复你?”
他摇了摇头笑着道:“他上个月就在这儿了,瓶子就一直捂在手里。那个瓶子就算是真品也不值三百万,他胡乱开价无非是想骗骗傻老外。
可是现在外国人都学精了,没人上这当,东西一直就压在了手里。我好心帮他降个价!”
我心说这么长时间不见,扬子还是老样子,喜欢多管闲事。
扬子上学的时候有个外号叫大仙儿,因为他这人做事情比较神,不是凡人能理解得了的。
我问扬子:“你经常在这儿混,听没听说过集珍斋?”
他想了想,问我:“你要找的是专门收售古书的那个集珍斋吗?”
我连忙道:“对!”
扬子就笑了:“嗐,集珍斋不在潘家园。今天碰上我也算是你小子运气,我啊,刚好就知道这地方在哪,我带你过去!”
我一听大喜,幸好遇到他,省得我再去打听。
扬子问我:“你去集珍斋干嘛?这个地方传到现在已经上百年了,在圈内人中名头很响。据说是会员制,只有有一定身份的人才能进去,我怕你去了也是白去。”
我听了这话,心里凉了半截,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道:“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人还是要有信心的嘛!”
扬子抬起胳膊搂住我的肩膀:“好,这次我就沾你的光,去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