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很懂规矩,一路上都没多嘴乱问。此时见我们一行人,张口闭口离不开机关古墓,实在忍不住了。
他好奇问我们道:“几位老板,你们找那口古井到底是要做什么呀?懂得这么多,可不像是来旅游的!”
我心道不妙,难道给他看破了,照李叔这伙人的架势会不会给他灭口啊?
谁知,李叔听了一脸严肃的说:“我们是山东省考古研究所的。”
说着李叔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本假证件,给向导看了一眼,面色变得十分郑重。
他一本正经地对向导说:“这次的考古行动极为重要,不能向太多人透露,你也要保密,不能出去乱说。”
向导听了信以为真,拼命点头。
李叔问他:“有关那口古井你都知道多少?”
向导认真的想了想,说道:“那口井的年头比我们村子还要久呢,井水不论旱涝,永远是满的。后来山上长了那些藤蔓,就没人再去取水了。”
我立即问向导:“老乡,那口井你还找得到吗?”
向导忙道:“能能能!”
李叔看了我们大家一眼,转头对向导说:“带我们过去!”
向导一脸的惊讶:“现在?”
李叔反问:“有什么问题?”
“没有,真是不明白你们这些人。”向导说完用奇怪的眼神瞟了我们一眼,心中一定在想,这些人怎么那么急?
我们跟着向导在水鬼藤中穿行,我看到冬子一直紧皱着眉头,以为他是在担心会发生危险。
于是对他道:“放心好了,你看老乡那么淡定,目前来看我们还是安全的!”
冬子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
“那你在担心什么?”我好奇的问。
冬子仍是满脸的困惑,皱眉道:“有一点我想不通,水鬼藤只有我老家那里才有,这种东西没有种子,只能靠根茎来种植,按道理它不应该出现在这儿。”
我惊道:“你的意思是有人特意在这儿种了这种藤蔓?”
冬子道:“不排除这样的可能,这藤蔓的粗细看起来得有上百年了,很可能是当初修墓的时候故意种下的。目的就是怕人发现井下的秘密,而想要掩盖这一切。”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水鬼藤的根种下一段时间后就会疯长,然后就像李叔说的那样,这里就荒废掉了,甚至成了当地人不会轻易来的地方。”
我咂咂嘴,感叹道:“萧伍什为了自己的墓穴可真是煞费苦心呐!”
说话的功夫,一口由山石砌成的古井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风化严重的井口边缘上缠绕着一些生长旺盛的水鬼藤,里面的井水果真如向导说的那般,清澈见底,满而不溢。
我好奇的趴在井边向下边看,大黄使劲儿拍了下我的屁股,说:“小心点啊,别栽下去!”
我吓得一个激灵,抬起身子,骂道:“你大爷的,要谋杀啊!”
大黄撇嘴道:“我是怕你掉下去,太瘦了不好捞!”
我不服气:“你好捞,一身膘还会漂起来呢!”
斗嘴抬杠是我们两个人的日常任务,我当然不服输,还要讥讽回去被冬子给拦住了。
冬子就道:“行了行了,待会儿你俩别在打起来,好的时候恨不得穿一条裤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我也撇了撇嘴,和其他人一起动手用刀子将那些藤蔓割下去,把井口清理出来。
这时候,我们看到了井边刻着的一段文字,因为年代久远,风化较为严重,字迹已经有些模糊。
我勉强辨认下去,发现这是一段记录当年事件铭文,大概是说:
这口井连着东海,每逢初一十五就有巨龙来此换气。并化作人形到村子里乱转,闹得人心惶惶,影响村民正常生活。
这时有一个道士说他能降服作乱的妖物,于是做法收了巨龙。
为防其再次作乱就在这口井的附近给巨龙修了座龙王庙来供奉。
这个故事的版本和李叔说的出入有点大,但总体来说差不多,只是铭文上的故事有些类似于神话了。
龙王庙是为了这井龙王而修建,位置正处于鬼门之上,极有可能也是萧伍什的手笔。
小金在一旁观看山势,说道:“中华龙脉之中,太行是大龙,这里是太行的分支,算是条小龙。”
在来的路上他特别注意了这口井的位置,正好位于龙目处,是聚气的气眼。
这口井水量充足,丝毫不受降雨影响,说明井下水源丰沛,有了水,这条龙便活了。
水为阴,若是建阴宅的话,便是极佳的风水宝地,福泽子孙后代。
只是,此地偏偏是古战场,又被人为开了鬼门,破了风水,俨然成了一处凶穴。
只有七月十五鬼门大开阴气最盛之时,活人才能隐藏自身生气,进入这处墓穴。
我们已经确认了古墓的地点,此时天色还早,只等天黑便可下斗。
回到营地后,我们简单吃了点清水煮挂面,就收拾东西出发。
落日余晖洒满山岭,在这金灿灿的光芒笼罩之下,仿佛正是一座充满魅力的金山。
我们再次找到那口古井,清理了一些藤蔓,在周围设下营地。
李叔从队伍里找出三个人,和冬子一起先运我们的武器装备下去。
我们其余的人作为第二队,下井之后两队人将和留守营地的李叔时刻用对讲机保持联系。
冬子那支队伍里的蛏子是青岛海边长大的,从小跟着其他孩子下水摸鱼,水性极好,由他先下去探路。
我们站在井口边上,看着蛏子的手电光逐渐变成一个小圆点。
他停下来晃了晃手电,示意下面安全,于是冬子和另两个伙计依照安排送装备到井下。
我们在岸上等了很久,对讲机里才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似乎信号干扰很严重。
李叔不断的调试机器,对着机器大叫:“下面情况怎么样?”
终于听清了一句“有麻烦了!”
然后那边就没了动静。
“冬子你说清楚,现在下面是什么情况?”
李叔焦急的询问着:“喂,喂,有人在吗?”
可是对面仍是没有丝毫回应,彻底断了联系。
李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意识到,可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