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容砚熙一起出去的人不是你?”
容砚之倦懒地将手搁在沙发上,表情不愠不火。
虞婳顿了下,随即慢条斯理地走到他面前。
双手撑在他两侧,俯身弯下腰,脸庞贴近他,形成上位者姿态。
垂下的眼睫颀长漂亮,红唇轻启,“那不是你不接回小墨吗?你不接他还不允许我去接?”
“而且要不是容砚熙,我还不知道小墨在你们容家受了那么大委屈呢。”
容砚之听完,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容砚熙可不是个热心肠的人,他忽然帮你,难道不是有什么图谋?”
容砚之想到容砚熙对虞婳态度,心情不太爽。
自己的老婆被明晃晃的惦记,关键他还什么都做不了。
那股子怒意都要溢出胸口了,黑眸越来越凉。
他抬起有力筋瘦的胳膊,覆在虞婳腰间,然后下一秒扯进怀里。
虞婳脸颊撞入他胸口,闻到一阵雪松香,裹挟着烟草香。
虞婳推了推,想将他推开,却是被搂的更牢。
“你有病吗?”虞婳挣脱不了,胸口还隐隐作疼。
容砚之撩起眼皮,淡淡道:“说说看,你们俩密谋了什么?嗯?”
虞婳:“……密谋什么?”
虞婳觉得莫名,“我跟他压根不熟好吗?”
“不熟,”容砚之轻哂,微微颔首,笑容不达眼底,“不熟到送礼物、顶着一双残缺的腿来接你去老宅……”
说到这儿,他微微停顿了下,随即便笑的散漫,“你觉得我信吗?”
“为什么不信我呢?”虞婳叹气,凑到他脸颊前,灼热轻盈的呼吸缓缓洒在他脸上。
容砚之被勾的脸颊泛起红意,视线本能的挪开,喉结滚动的厉害,“做什么?你以为你这样我就……”
话没说完,冰凉的薄唇便被猛的堵住。
虞婳想了想,与其让这个男人一直发癫问来问去,还不如把他嘴给堵上算了。
容砚之眼睫颤了颤,很快便沉溺了。
扣住她腰间力度不自禁加重。
那一瞬间他还真是嫌弃自己不争气,仅仅一个吻就能让他沉沦,无法自拔,失控。
这是分明是从前,从未有过的。
视线模糊,爱意被无限放大。
有那么一瞬间,容砚之什么也不想问了,随她吧。
可是不行。
他不想。
他难受。
试问谁能接受自己妻子跟自己弟弟暧昧不清?
绵长而热烈的吻结束后,虞婳嘴巴都肿了。
容砚之咬了她。
虽然虞婳不爽,但说到底——
能够让他别纠结那个问题,就没什么不好的。
可惜她想太多了。
容砚之还是再问:“你跟容砚熙到底什么意思?你没必要为了哄着我逃避这个话题,你要是不说实话,我过不去。”
“我不喜欢他。”虞婳出声,“之前说他好,喜欢你不如喜欢他,是跟你开玩笑骗你的……”
“我就是为了气你。”
她说的可都是实话。
至于容砚熙对她什么想法,说真的,她也不太清楚。
毕竟容砚熙顶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实际内心阴暗,令人看不透。
为什么说他阴暗,因为能去J国竞技场的,都不什么好人。
这是她的刻板印象。
结合这几次的相处下来,她更觉得这男人…不对劲,看不透,完全看不透。
有时候她甚至会觉得,容砚熙比容砚之还要更危险。
容砚之顶多就是疯,但是喜欢她。
容砚熙呢?
一边帮她,一边又要害死她儿子。
一整个精神分裂症。
容砚之仔仔细细地撩眸打量着虞婳,想从她脸上稍稍看出谎意,可惜,没有。
她看起来很纯粹…
容砚之心里的火气稍微小了点,“他对你有想法,你看出来了吗?”
虞婳:“?”
摇头,这她还真不知道。
容砚熙之前是说过要帮她,最近也是频频接近她。
但那也不是喜欢吧,可能就是为了打击容砚之,又或许是知道她曾经的身份,觉得她能帮他些什么。
总而言之不是因为喜欢。
否则他也不可能送毒蛇了。
虞婳脑瓜有点疼,语调不紧不慢,“容砚之,你会不会想太多了啊。”
“他怎么可能对我有什么想法。”
“我是他嫂嫂。”
容砚之嗯了声,“你还知道呢。”
“以后,不准再跟他出门,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也没你想的弱势。”
虞婳:“这倒是不用你提醒,我看出来了。”
容砚熙,是白切黑。
但是容砚之这样的提醒,让她觉得很奇怪。
容砚之讨厌容砚熙吗?
看得出来,很讨厌。
厌恶吗?很厌恶。
但是结合他的表现,以及对容砚熙纵容的态度,又很矛盾。
“容砚之——”虞婳深吸了口气,出声道:“你跟容砚熙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我看你对他态度挺纵容的。”
“但是你好像又很恨他……”
“你们之间是发生过什么吗?”
在虞婳看来,有问题,就应该大胆的问出来。
“而且你说过,他腿断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既然如此,你对他那么好干什么?”
那就……更奇怪了。
容砚之也不像是会因为容砚熙腿伤,就对他施以同情的性格。
由此推断下来,他们之间……确实是令人难以琢磨。
虞婳从容砚之腿上下来,然后坐在他身边,一本正经的询问道:“所以,能跟我讲讲吗?”
“你挺八卦啊。”容砚之敛了敛眸,轻声说。
“你问我事情的时候不是也很八卦吗?干嘛?搞双标啊~”
虞婳哼了一声,起身,“你不说算了。”
“回来。”容砚之叫住她。
虞婳没理,迈开步子就要上床,不过就走了两三步,容砚之就起身将她一把揽了回来。
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无奈,“你怎么这么急性子?”
“不能再多问会儿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虞婳八卦他生活的样子。
这会让他觉得,虞婳多多少少是在意他的。
但凡有了这个认知,他就很开心。
虞婳:“我多问会儿你就想说了?既然不想说,问再多遍也没有意义。”
就像是讨厌你的人。
你对对方再好,对方也只会觉得烦躁。
虞婳不喜欢强人所难,问出的问题得不到正向回答,还不如不问了。
容砚之哂了声,嘴角噙着笑意,“他腿断,确实跟我没关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