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誓!”虞婳说:“如果我跟你回到京城,你没有放我走,那你未来妻离子散,你爱的人永远都不爱你。”
容砚之:“……”
“这么狠?”
虞婳:“对。”
“如果你不发誓,我不会跟你回去。”
豪门最玄学,也信这些誓言会成真。
容砚之脸色果然浮现阴霾,沉了一大片。
半晌,按照她所说的,发誓。
容砚之:“我发誓,如果你跟我回到京城后,我没有放你离开,那我就——”
男人咬牙切齿,“妻离子散、我爱的人,永远不会爱我。”
这誓言够毒了吧。
“行,先吃饭。”
虞婳说完,起身要走。
容砚之瞬间急了,目光都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你去哪儿?”
虞婳淡淡道:“你管那么多呢,又不是今天回去,我还要处理我的事啊。”
容砚之乖巧地哦了一声,低头,反正她答应了,跟他回家。
虽然是,要跟他离婚……
虞婳走出地下室,让小桉给容砚之安排了干净的房间,干净的衣服洗漱。
小桉不理解,也不情愿,但还是要听虞婳的话。
然而他给容砚之送衣服的时候态度非常一般。
表情冷漠地对容砚之说:“我真是小看你了。”
“卖惨博取九姐的同情,真有你的。”
“你到底哪里来的脸接她回家?”
同样身为男人,容砚之太清楚小桉眼里对虞婳的在意。
一想到自家老婆被人惦记。
他就不舒服。
容砚之慢条斯理地给出回答,“我为什么没脸?”
“我和她有孩子,你和她有什么?你知道双方有孩子代表什么吗?代表这一辈子都产生了羁绊,就算她和我离的很远很远,我和她依旧是家人。”
不愧是容砚之。
几句话把人心窝子都扎疼了。
小桉脸色变了又变,气的眼睛都红了。
“小屁孩,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她压根看不上。”
容砚之继续攻击。
原本小桉是来攻击容砚之的,现在被容砚之攻击的快要崩溃了。
放下衣服后转身就走,不想再跟他多说一个字。
——
上午九点,容家老宅。
“你在干什么?”
容砚熙偷偷定制了假肢,在房间一个人练习。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被何璐发现了。
何璐怒不可遏地冲到他面前,看见他腿上装着的假肢,以及他站起来比她足足高一个头的模样,眸色瞬间暗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不许装假肢,你装了假肢,站了起来,他们还会同情你吗?”
容砚熙鸦羽般的眼尾上挑,既然被发现,他也不打算再隐藏下去。
他就是要站起来。
站起来了,才有机会……
容砚熙淡道:“是你需要他们的同情,并不是我需要!我厌恶极了同情的目光。”
他就是伴随这样的目光长大的。
所有人,都会因为他这双腿,忽视他的成绩,忽视他的能力。
何璐啪的一声,一巴掌落到容砚熙脸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不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吗?谁让你当初救容砚之?你当初不救他,我派去的人,也不至于撞向你,死的就是他。”
容砚熙:“所以你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是吗?”
“我腿可没有在当时被撞断,它会断掉,难道不是你亲手造成的吗?”
何璐越听越气,“好啊容砚熙,你已经学会跟我顶嘴了是吧?”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我拿你没办法了?”
容砚熙:“没有,我只是想站起来。”
“享有做人的,基本权益。”
何璐冷嗤,“你站起来了又怎么样?你以为你能跟容砚之争吗?装上假肢也是残废。”
“你怎么不低头看看你冷冰冰的假肢,多恶心啊——”
“容砚熙,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对虞婳的感情收一收吧,她连容砚之都不要,能看得上你吗?”
“现在在容家,我不想跟你吵架,以免招来人,但我警告你,赶紧卸掉你的假肢,你要是继续练习,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她知道的,不管怎么说,砚熙还是在意自己这个母亲的。
从小到大容砚熙都很听她的话,他会听。
谁料,容砚熙装都不装,当场反驳,“我不会卸掉,我以后要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你需要在容家摇尾乞怜的讨生活,不代表我需要。”
“我讨厌同情,更恨你,我总是告诉自己,你是我的母亲,我不能恨你,可是现在我明白了,你根本不配当我的母亲。”
“从小到大,你最爱的只有你自己,我只是你留在容家的一颗棋子,你也从未将我当过儿子!”
其实这些道理他早该明白。
他只是不愿意接受…
所以欺骗了自己一年又一年。
如今,他算是彻底的醒悟了过来。
何璐还是维持慈母的模样,“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说完,何璐推门出去。
看见了端着早餐的曲蝶,呆呆地站在门口。
目瞪口呆。
何璐脸色瞬间阴翳,“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听到了多少?”
曲蝶摇头,“夫人,我什么都没听到……”
可她脸上的表情还是出卖了她。
何璐眯了眯眼帘,危险的目光迸发。
容砚熙听到了俩人动静,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妈,她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告诉容家人的。”
曲蝶跟了他几年,忠心耿耿,不可能有二心。
她也是他信得过的人,处理能力也好,从未看不起过他,比容家的其他佣人,好得多。
他了解母亲,疑神疑鬼,但凡有一点可能泄露曾经真相的人出现,她就不可能让这人存在。
曲蝶也没想到,二少爷的母亲竟然可以邪恶到这种地步。
站在二少爷的视角,估计要疯掉了。
何璐回头看了眼容砚熙,“你真是太心软了,你就确保她一定不会说出去吗?”
曲蝶连忙跪下,“我是站在二少爷这边的,一定会守口如瓶。”
“是吗?”何璐眼神阴森森的,“我可不相信。”
容砚熙心脏跳的厉害,“妈——她跟了我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她不会站在别人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