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蜀国律例,孟怀月需守孝满一年,方可成婚,孟君泽已然赐婚她与宋清澜,并破例准许她们共处。
不日之后,便会赐予孟怀月公主府,言说是让她与驸马在此培养感情,待一年之期届满,便为她们举办大婚。
如今整个蜀国上下更是知晓无双公主在皇帝心中极受宠爱,尊崇无比。
板上钉钉之事,再无任何人可多言,宋清澜与孟怀月这一月出双入对,恩爱至极,旁人瞧了去,只剩艳羡。
郎才女貌,小将军配公主,都说绝配。
虽还未成婚,然,朝堂之下,大臣们无不上前祝贺一番,或真心或攀附,宋清澜只微微躬身感谢。
宋府如今成了整个盛京最热闹的谈料。
“父亲,不是说好月儿表妹要嫁于我的吗?我才是无双公主的驸马,为何?只一场宫变,我们就什么都没了?”张辰光目光凶狠,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此时恨不得将宋清澜咬碎入腹。
“辰儿,你别再异想天开了,你姑姑已经走了,谁还能替我们父子出头,都是见风使舵之辈。如今为父在朝堂已无半分地位,全都是吹捧宋眠与那黄口小儿的。”张致远摸了摸有些花白的胡须,深叹口气。
紧接着又站起身来,拍了拍张辰光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与无双公主的婚事只是妹妹口头所说,如今她不在了,无双公主的婚事自然只能陛下做主了。”
“父亲,我定要将我的驸马之位夺回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月儿表妹本该是我的。”张辰光表情阴鸷,眼珠微微凸起,像是被欲望吞噬。
……
而此时,夜深人静时,清月宫寝殿内,孟怀月正被宋清澜紧紧抱在怀中,躺于床榻,她感觉自己有些热,难以呼吸。
孟怀月双手轻推宋清澜的怀抱,给自己留出一点空隙,气息微微急促。
她两颊肌肤剔透,泛着粉红,已然蔓延到了耳骨,又蔓延到了耳垂,脖颈旁侧,那原本娇嫩羞涩的小脸儿多了几分媚色。
孟怀月缓缓抬头,清澈明亮的桃花眼,炽热专注地望着宋清澜,一眨不眨。
“阿澜~”
宋清澜低头时,正对上她那炽热的注视,呼吸一滞,只觉那双眼眸分明在说,靠近我,抱紧我,吻我,要我。
可那惯来木讷被动之人,竟只痴痴望着。
“阿澜~”孟怀月抬手捧住宋清澜的脸颊,便直直地朝着那唇吻了过去。
寝殿内,只剩一盏烛火微微摇曳,忽闪忽闪的光亮,将一切都映照得影影绰绰。
都如此了,宋清澜怎还会是木讷之人。
她开始掌握控制权。
“阿月”唇齿轻轻碰撞间,她的声音裹着绵绵不绝的欲望,“唤我的名字。”
“宋清澜~”
……
半晌后,那双游移之手却迟迟未落下来,孟怀月委屈不已,眼中盈泪,带着哭腔道:“阿澜不要我吗?”
些许哽咽的质问,听得宋清澜呼吸一紧,心漏跳了半拍,好怕怀中人儿再度哭成泪人,她的眼睛已经不能再受刺激,不能再如此哭了。
“阿月别哭,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可……我们还未成婚。”宋清澜焦急解释着。
“父皇已经赐婚,你本就是我的。”
“阿澜?”
宋清澜,本公主都如此这般,你若还要退缩,那我便再也不要理你了。
你且哭去吧!
“好。”说罢,宋清澜低身俯就。
开窍了!
宋清澜本就是为孟怀月而存在,她想。
埋首之人,情话如蜜,细语呢喃,“阿月,我爱你。”
四季更迭变换,皑皑雪山、静谧湖泊、潺潺溪流、金色麦田,与那漫山遍野,灿烂盛开的桃花相互呼应。
“宋清澜~”孟怀月唤着她。
林间清风过,春日细雨落,低吟浅唱,唯彼此可感此情此景。
…
宋清澜起身来,紧紧抱住怀中人儿。
“阿月乖~”轻声哄着她。
怀中人儿娇羞地缩在她的怀里,不敢抬眸瞧她一眼。
她抬手轻拍着她的背脊,吻了吻她的发丝,勾了勾唇角,低声道:“公主殿下可满意?”
我很欢喜,谢谢你,阿月。
孟怀月面颊潮红,抬眸嗔了她一眼,便又缩回那温软的怀中,轻轻一扯,全身好似被抽去筋骨般,无力得如同朽木将塌,说话间,喉咙也只觉含了刀片,“阿澜笑话我?”
“没有,我怎么敢……爱你都来不及。”宋清澜带着丝丝宠溺回道。
温存片刻后,宋清澜正欲起身下床。
“阿澜去哪?”失去温软怀抱之人顿时眼眶泛泪,极度不安,她紧紧抓住宋清澜的衣角,“阿澜这就腻了我了?”
宋清澜赶紧上前抱住她,轻声哄道:“阿月是水做的吗?乖,不许哭,我去唤人打些热水,给我的公主殿下清洗……身子。”
“傻阿月,你会不舒服的。”宋清澜紧了紧双手,更加用力将人抱住,一吻落于孟怀月眼角,舌尖轻触,带走那即将要落下的泪珠。
而后将人轻放于床榻,哄了又哄,吻了又吻,才使那不安之人舒展笑颜,为她盖好被褥,在那耳畔轻语,带着极致宠溺,“等我。”
她恋恋不舍的下床,小跑着往寝殿外去,并不敢让她的阿月等很久,便急切赶来。
如豆的火光轻轻跳动,散发出昏黄且朦胧的光晕,整个房间仿佛被一层神秘的薄纱所笼罩。
宋清澜分明又瞧见了,孟怀月注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眸,散发着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