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一连数日,杜澔几乎是两点一线,不是在自家就是在赵家。
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毕竟有金手指作为依仗,杜澔习武感觉不到多少痛苦,反而充分享受实力提升的踏实感。
正常人在异地他乡一开始都是患得患失的,直至找到一个依靠或者忙碌起来才会忘却那种不踏实感。
更何况杜澔还是来到另一个时空。
而这一月发生的事还挺多,首先就是最后一位帝王退位,老袁上位。
为了庆贺前几天街面上一些地方还挂满了不少代表喜庆的玩意儿。
更是为了彰显这段时间的治安良好,街面上巡警已经换上了暂行的衣裳。
在之前他们被称之为马快,但现如今他们却不同了,虽然换了一身皮,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且为了治安和维持市面上的整洁,这段时间津门的高层下令让各个帮派分别约束各自下属。
不得出现大规模打架斗殴事件,更不能让一些闲散混混出没在一些扎眼的地儿。
为此巡警还驱赶了不少乞丐,有些逮捕了一些。
市面上乍一看是整洁了,脏乱差都减少了不少,一些乞丐混混更是没了踪迹。
看着这些,杜澔只是默默发笑,不过还是挺感谢这种局面发生的。
因为上头要求的严,青红两帮只能暂且放弃恩怨,起码短时间武斗是不可能武斗了。
这让杜澔松了口气,真要是现在挑事,他还真不一定能接住。
经历此前的多次失败,青帮那群家伙肯定会招募一群真正能打的高手。
现在杜澔已经不单单代表了个人,更是代表着红帮的声誉,所以青帮自然很想把他拽下神坛。
“小杜啊,虽然最近你功夫学的进展是挺快的,但有些事我还是想和你好好聊聊。”
此时老赵坐在躺椅上,看着正在独自练习的杜澔,不由叹道。
今日是赵河去武馆教习的日子,所以这几天赵河只能傍晚回来时指点杜澔一个小时左右。
“行,老爷子您说,我听着呢。”杜澔头也不抬的说着,依旧在感悟着自己的动作。
见此老赵心里又是一叹,这小子实在是有些不让人省心。
短短十来天的日子,对方的学习速度让他瞠目,常人要几个月的时间,他也就十天。
仅仅十天,这一整套打法,他就已经掌握基本用法,就是这劲力稍显逊色。
不过杜澔对这一套打法很是契合,打起来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实力也不会逊色太多。
这也让他十分忧心。
“教了你也是有一阵子了,你应该懂得武行的规矩吧?”
“规矩?您说的是哪个规矩?”
“自然就是切磋,踢馆,等等,就好比江湖有明暗五花八门,而我武行也有四杆。
又叫四条门路,分别是镖、教、横、撂。”
“哦,老爷子您放心这个我晓得。”
杜澔点点头,心道还以为是啥事呢,这些弯弯绕绕他当然知道。
这四条门路,也就是保镖护院、插旗教拳、落草为寇、撂地卖艺。
老赵却没停,而是继续道,“既然知道,那你就得知道,咱们形意门有一条门规。
就算是被打死,饿死,也不能撂地卖艺!虽然你小子还不算我形意门人,但也不可这般做。”
“老爷子您就算不说,我也不会去街头卖艺。”杜澔很是笃定道。
街头卖艺,其实在这年头就是贬义词。
后世或许不少人都想成为大网红啥的,但那是经济结构和时代变更了。
毕竟短视频网络,等等这些才是主流媒体,自然也会发生变化。
但这年头,街头卖艺就是下九流,上不得台面的。
武人切磋比武,就是不卖艺,除非练的是耍把式,也就是那些单单只练了胸口碎大石等一些只用于表演的手法。
而如若武行在街头看到本门弟子在卖艺,据说有的甚至会出手直接将其腿打断,以免让其有辱门楣。
“嗯,我也只是和你说说,我真真想和你说的,是你要知道点到为止。
我武行比武,讲究能切磋就切磋,能用推手分高下就分高下。
切忌不可因为一口热血就无故杀人!
杀人一时爽快了,但我武人,年轻时是巅峰,可几十年后呢?
谁能保证一直能打?须知拳怕少壮呐!”
老赵叹了口气,他也算是说出自己最大的顾虑。
杜澔这小子本身就是江湖帮派人士,听闻此前劣迹斑斑,如今所表现出来的又如此暴戾。
那股子狠绝之意看得他都忍不住心中暗暗吃惊。
论这股子狠劲,哪怕是自己的尚师兄也要多有不如。
可以说,杜澔是他看见,最适合鹰捉虎扑这等狠辣手法之人。
鹰捉虎扑算是形意门最大而化简的招数,看似简单,实则极难。
也相当于是形意的基础,但大多数形意门人,往往只是将其作为过渡。
并不会深入学习,因为就算深入学习也很难有如此高的契合度。
学会简单,学精难!
可越是这么高的契合度,他越是不安。
自己老了,虽然这辈子也没几年可活了,倒也不怕。
可自己还有师兄,还有儿子。
在他们武行,就算是再不记名弟子,哪怕是学了一些功夫的。
只要是在你这里学的功夫,那一旦招惹上的因果,那都要算你们家一份。
此前杜澔招惹青帮的那些事儿,他倒是不怕。
青帮九龙中的有几位与他们关系不错,不至于为了这事儿牵连到他们身上。
不过前几日尚师兄也来提点了一句。
大致意思就是,青帮给他们形意门一个面子。
将杜澔与形意门各算各的,但要是后续杜澔做的太过分,他们也不敢保证了。
虽然老赵自信,青帮不至于对他们形意门做的太过分。
毕竟形意门人可是不少,青帮轻易不至于针锋相对。
但一些膈应人的事情那就少不了。
“老爷子,您放心,我这人其实不是很喜欢动手动脚的。
平时都喜欢以德服人,除非别人不和我讲道理。”
杜澔多少也明白老爷子的意思,摇摇头,很是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