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汇才高三连着两天进行了考试。
阿醺这次做题再也不像上次联考那样,一看全不知,只会对着白花花的卷子傻笑了,难得都能看懂。
“这次考得感觉怎么样?”林嘉言提着阿醺的书包,身上背着自己的书包,边走边问。
阿醺伸了个懒腰,“我觉得这次考得应该挺不错的,对了,有一道数学题你之前给我讲过类似的题型哎,我竟然做出来了!”
林嘉言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下周一,张姝瑜让班长贴了成绩单。
一下课,便乌泱泱涌过去好多人,阿醺挤不进去,干脆等着他们都看完再去看。
林嘉言却有些等不及了,难得急切地想看成绩,于是凑到人群中。
宋奇见林嘉言来了,热情地说:“别看了,这次你第一。”
“嗯。”林嘉言还不走。
宋奇秒懂,故意提高音量说:“哎呦,江醺不厚道啊,说好的倒数落难兄弟,最后她怎么就登天道十四名了……”
林嘉言闻言,满意地笑了,随即赶忙把这个消息告知阿醺。
“十四名?!真的假的!”阿醺不可置信。
“数学九十二,英语九十八,语文116,文综194,总分500,比上次联考进步快两百分了。”
阿醺捂着嘴,兴奋得快要蹦起来了。
“林嘉言,你简直是我的天使,我的再世英雄啊——”阿醺激动地握住他的手。
林嘉言轻轻回握住。
宋奇见状,飘过来,故意咳了咳,林嘉言忙将手抽回来。
“注意一点啊,这是班里,不是外面。”宋奇提醒道。
阿醺此时脑子里全是自己的成绩,上去就对宋奇勾肩搭背,“姐妹,这次我就不陪你了,不对,以后也不陪你了,我要朝前十进攻了——”
宋奇推开她,淡淡来了句,“祝你成功。”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同学们看完成绩后便纷纷赶往操场,准备站队。
上课后,他们先是跑了一圈,然后体育老师便被主任叫走了,这节课就相当于他们没人管,可以纯玩了。
于是,各个小团体,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说说这,讲讲那。
阿醺和自己组里的女生结伴,每次都能从她们那里听到很多八卦。
比如班长以前是个特别内向的人,然后被之前的班主任训了好几次,最后被逼成外向的了;体委高一的时候还没女生高,然后他妈妈给他用了很多偏方,最后直接窜到185;还有隔壁班某某某男生其实是个gay,平时比女生都要精致;还有班里的第六名和倒数第十偷偷谈恋爱……
“那边好像有篮球队比赛哎——”孙旭然说。
“一起去看看?”有人提议。
“走——”众人不约而同地说。
随后,阿醺便跟着孙旭然他们过去,看篮球比赛。
期间碰见李若帆,阿醺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张楚昂。
不过阿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直到听到别人说:“我去,张楚昂染头发了——”
阿醺这才注意到一对黑发中那一头粉毛,这头粉发安在别人头上或许看起来像个不良少年,但是粉发下若是张楚昂那张脸,看起来倒像个要出道的爱豆。
“他染这颜色,还挺好看。”阿醺发自内心地说。
“我也觉得。”孙旭然同意地点点头。
阿醺还是很喜欢看篮球比赛的,不知不觉中将整场看完了。
张楚昂擦了擦汗,一口将矿泉水灌完,随后径直朝阿醺走过去。
“上次听说你脑袋受伤了,我也没时间过去看你,现在好了吗?”他问。
“几百年前的事情了都,早就好了。”
“那就行。”
阿醺看了看他的腿,“你腿也好了?”
张楚昂耐人寻味地笑了笑,“怎么,你关心我啊。”
阿醺白眼一翻,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拽住,往他怀里扯。
阿醺伸出来胳膊,抵在他胸口,保持距离。
“你干嘛?”她问。
“我染的头发怎么样?”他故意问。
“嗯,挺适合你的,有时间可以拓展一下偶像行业。”阿醺说。
张楚昂笑着点点头,随后将其松开。
阿醺忙转身就要走,转头瞬间,看见林嘉言冷着脸正站在她身后。
“完了——”阿醺心里呼喊道。
当天放学,林嘉言干脆没等她,直接走了,阿醺以为他又生气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叼着面包片将大门锁上,转身便看见林嘉言顶着一头张扬的粉毛站在树下。
他眼眸低垂着,双手有些紧张地攥着衣角。
阿醺讶然地走过去,弯下腰,歪着头看他的脸,笑着问:“你怎么突然染头发了。”
林嘉言慢慢对上阿醺的目光,认真地问:“你说张楚昂染发好看,那我呢?”
阿醺扑哧一笑,双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要说实话啊,我觉得你不如他好看……因为这个颜色不适合你,我还是喜欢你黑发的样子,那样才是你。”
林嘉言默默注视着阿醺,盯着她的眼睛,眸底的温柔渐渐漫开到眼角,下一刻,似乎就要吻上阿醺的脸了。
阿醺故意避开,“还上不上学了——”
林嘉言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阿醺勾了勾他下巴,笑着说:“好了,别人再也怎样也是别人,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喜欢别人。
林嘉言闻言,阴雨转晴,满心欢喜地跟在阿醺身后。
没走几步,阿醺突然停下,“今天好像是方平值班……他要是看你这个鬼样子,肯定饶不了你——”
“那怎么办?”林嘉言说。
“前面有家卖帽子的,去买顶帽子——”
说着,阿醺拽着林嘉言买了顶帽子,勉强将他头发盖上,但是仍旧露出粉色的鬓角。
进校时,正撞见方平在训斥张楚昂的粉头发。
阿醺领着林嘉言想着赶紧跑进教学楼,可刚准备跑,就被方平喊住。
没办法,得过去。
“张楚昂,你看看人家,看看林嘉言,他染过头吗,人家为什么不染头,因为人家知道现在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张楚昂瞥了眼林嘉言,看见了他往外炸的粉毛,于是故意将他帽子打掉。
方平见状,气得差点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