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翎骤然间展现出一套行云流水般的身姿,其动作虽非传统意义上的钢管舞,却以独特的韵律跃动,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挑衅与不羁,仿佛在无声地宣告:“挑战吧,享受这片刻的交锋。”然而,此等场景实属虚构之谈,旨在营造氛围。
实际上,赵燕翎正以曼妙的腰肢舞动,其姿态犹如春日里轻盈掠过的飞燕,美不胜收,却未能引起陈池丝毫的欣赏之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愕然。原因在于,她正以一种惊人的精确度,模仿着数位武林高手的独门绝技——马春花的刚劲拳风、李文秀的灵动鞭影、曲非烟的诡谲暗器,每一式都深刻烙印在陈池的记忆中。
此举无疑透露出一种窥探与学习的意味,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位看似正气凛然的女子,竟也涉足了偷师学艺的微妙境地。鉴于众女侠鲜少在公众场合展示武艺,赵燕翎能如此精准地再现她们的招式,其背后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难道……”陈池心中暗自揣测,却一时难以理清头绪。此时,赵燕翎已收势而立,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启朱唇道:“记得否?你镖局尚未问鼎血红旗之前,曾在镇远镖局设擂,挑战同行,那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池恍然大悟。那正是他因护送俞岱岩前往武当而暂时抽身之际,将镖局事务全权托付于老王之时,未曾料到竟有此疏漏,不禁暗自感叹:“姜还是老的辣,老王啊老王,你这回可真让我失望了。”
“唉,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此言不虚。”陈池苦笑,除了向赵燕翎投去一抹复杂的目光外,只能自我宽慰,毕竟,名声在外也是一种成就。
赵燕翎对此坦然接受,没有丝毫愧色,反而正色言道:“我镖局向来对任何竞争对手保持高度关注,无论其强弱,皆会详加收集情报。更何况,贵镖局近来声名鹊起,尤其是在争夺宋清商道护卫权一事上,更是成为我们重点研究的对象。因此,我们早已制定了针对之策,而你们对我们,却知之甚少。”
言罢,赵燕翎深吸一口气,语气转淡,继续说道:“所以,我并无惧意揭露这些秘密,因为我们在明处,而你们在暗处。”“此乃我中原镖局立足之本,其声誉与荣耀,定将在吾辈及先父手中璀璨夺目,发扬光大。“陈池闻言,拇指高竖,其赞誉之情溢于言表,无论对手与否,此等深谋远虑之举,皆令他心生敬意,刮目相看。
“诸位确属不凡,堪称劲敌,然命运弄人,此番恐难有交锋之机。“他淡然一笑,眸光闪烁,调侃道:“吾之真正对手,乃是长虹镖局。至于诸位,或许可与王兄一较高下。“
“镇远镖局既已败北,接下来,便轮到贵局了。“赵燕翎闻言,却傲然摇头,语气坚定:“我中原镖局,从无让渡商道护卫权之意。“
“呵,姑娘雄心壮志,但需谨防过犹不及。“陈池轻笑,双肩微耸,语气中未显丝毫忧虑,镇远镖局之雄厚实力,足以证明,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计谋皆显苍白无力。
二人各执一词,皆自信满满,且意见相左,遂明智地未在此无解之题上多做纠缠,深知最终仍需以实力说话。
“如此,我便视此为战书一封,定当转告王兄,令其有所准备。“陈池再次展颜,而赵燕翎则轻轻摇头,自信满满:“无须多言,家父已给予王兄难忘之教训。“
话音未落,屋内忽传长啸,声震屋瓦,赵燕翎神色骤变,旋即疾步冲向屋内。
“哎,剧情发展怎不按常理出牌?“陈池心中暗叹,原拟借此良机,略施魅力,未料被屋内变故打断,若此事为王兄所为,他日定要找其算账。
赵燕翎身影刚没,陈池便紧随其后,那长啸中蕴含的内力波动,预示着屋内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较量。
“罢了,且看此役如何发展。“在重新站定之后,他愕然发现,王维扬与赵天豪之间的较量已然尘埃落定,二人相隔数米,静默不语,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微妙的氛围。
“胜负如何?”此疑问在陈池心中悄然升起,尚未及开口询问,赵燕翎已疾步奔向其父,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惊呼道:“父亲,您可无恙?”赵天豪随即呕出一口鲜血,待气息稍平,方拱手言道:“王总镖头之八卦掌,已臻化境,赵某甘拜下风。”
此言一出,陈池神色微动,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以眼神向王维扬示意,企图寻觅一丝胜利的迹象,却只见对方神色凝重,宛如石雕,更兼面色苍白如纸,身体似有不稳之兆。陈池心中警铃大作,迅速上前搀扶,并毫不犹豫地将内力灌注其背心,以助其恢复。此刻,他深知王维扬之重要性,断不可有丝毫闪失。
经过约莫一炷香时间的内力输送,陈池额间已见细汗,王维扬终得喘息之机,面色渐复,目光转向赵天豪,缓缓道:“赵兄实力亦不容小觑,前三十招,我略胜一筹,然最终一招,却是赵兄技高一筹。”
赵天豪闻言,谦逊一笑,坦言道:“那‘虎啸龙吟’乃是我压箱底的绝技,为求一胜,今日不得不提前施展,日后若再交锋,恐难再奏效。”其谦逊之态,与女儿之活泼性格迥异,令人不禁遐想连篇。
王维扬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是对赵天豪之言颇为认同,轻抚胡须,转而谈及比试结果:“今夜之战……”
“平局!”赵天豪抢先答道,轻轻拭去嘴角血迹,笑容可掬,“你我均未动用兵刃,亦非生死相搏,且双方均有负伤,故此战应以平局论之。”
王维扬闻言,微微颔首,未再多言,只是轻拍陈池之肩,笑道:“今晚的剧目,可还精彩?”言罢,其意深长,引人遐想。
陈池心中暗自腹诽,自己仿佛才踏入剧场,便已错过尾声,对此问不禁哑然失笑。陈池微微蹙眉,以含糊而礼貌的方式点头回应,逐一向中原镖局的众人拱手致意,目光转向赵燕翎时,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言道:“似乎我尚有所欠于你,不是吗?”
“那便留待下次切磋之时,一并清算吧。”赵燕翎自然领会其意,同样以微笑回应,眼神中透露出十足的自信与期待。
此番交流,无疑构成了一次巧妙的情感交流范例,陈池心中暗自评估,确信自己已在对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临别之际,他心中默默进行了一番自我审视,并故作不经意地回首,希冀能与赵燕翎的目光交汇,以加深这份印象。
然而,他的表情很快凝固,因为中原镖局的众人已纷纷归座,继续他们的餐宴,似乎对周遭的一切毫不在意。陈池心中不禁暗叹:“真是一群专注于美食的侠士啊!”
带着一丝无奈与自嘲,他轻轻摇了摇头,转而搀扶着王维扬缓缓步出大门。刚跨出门槛,他忽感手中一沉,似乎承载着某种未言明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