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月沉声道:
“并不是你打败阎老七和四大护卫的武力吸引了我,因为那时你没有退路,只能拼命一搏。”
“我惊讶是你能抵制住林妙雪的美色引诱。”
“我了解林妙雪的手段与为人,没有被她糖衣炮弹击倒的官员有,当然是极少数。”
“但在林妙雪的石榴裙面前不屈的男人,据我所知,只有你一个。”
“我当时都怀疑你是非人类,或者是心大胆肥,所以定力堪比柳下惠。”
“呵呵,是嘛。”
赵天柱只是苦笑了笑,无言以对。
姐姐,我不是心大胆肥,更不是堪比柳下惠的奇男子。
我那是为了保命。
明知林妙雪最终会身败名裂,还要贪图她的美色,疯了?
还不赶紧切割清楚!
大闹凤凰城这场戏,阴差阳错,将来就是最有力的实证。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都是文人骚客们为后人挖的坑啊。
“我算是听明白了,上次在凯宾斯基1818房,你让叶老板出面,实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吗?”
赵天柱小心翼翼地询问。
他开始在谋求邬月的底牌。
“不完全是这个意思。”
邬月暧昧地瞟了他一眼,沉声道:
“恒达地产准备抢占峦河生态开发项目,与环球地产分庭抗礼是真的。”
“我推荐你担当峦河生态开发公司总裁,也完全是为了恒达利益。”
“只不过在公开的利益层面下,暗藏有一份我的私心而已,相当于搭个顺风车吧。”
赵天柱听罢沉思片刻,又提出一个尖锐问题。
“邬姐,我以为凭叶董的经济实力,和他在政府间的人脉,为你报个仇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你干嘛要盯上我这个武夫呢?”
邬月听罢卟嗤一笑,反问道:
“你承认自己是个武夫吗?”
赵天柱愕然,一时间语塞。
“你当然不是有勇无谋的武夫。”
邬月沉声道:
“叶董不是慈善家,更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吴三桂,他是个十足商人。”
“而商人的人生哲学是: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这些话宛如醍醐灌顶,赵天柱终于明白。
邬月为什么会处心积虑地选择,让自己作为她的合作伙伴。
而且在邙县这次,她精心策划突然间抽刀断水。
她需要一个坚定的同盟军,而不是墙头草。
这时候已接近午夜。
在幽暗的灯光下,酒吧内淡淡魅影,显得暧昧。
四周栽植的百合鲜花,散发出阵阵幽香。
不浓不妖,若有若无,却能改变人的复杂心情。
赵天柱原本紧张的心湖,徒然变得平静起来,连一丝涟漪都没了。
这时候,萨克斯吹奏起悠扬舞曲,很快充溢整个酒吧大厅。
它如同一股无形烟雾在蔓延,慢慢占据客人们的心灵。
原本伤感的邬月内心,却突然欢快还暧昧起来。
“算了,这些问题以后有时间,咱们慢慢再聊也不迟。”
“现在,我只想尽情跳舞,你愿意陪着我吗?”
她的声线陡然变得骚媚入骨。
烈焰红唇的边际,浮现一抹妖娆的笑容,杏眸流光直勾勾盯着赵天柱。
厅中间有个小舞池,早已有若干对男女情侣,搂在一起在音乐声中散步。
情意绵绵,煞人羡慕。
赵天柱‘啧’的一下,平静的心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女人心、海底针。
刚才还梨花带雨,忽然间媚光四射。
旋即,他脸上马上堆出笑容,歉意道:
“看我严重缺乏陪伴美人的经验,冷落了邬姐实在是不应该。”
“邬姐请!”
他起身牵着邬月绵软玉手,缓缓步入舞池。
邬月双臂直接环住他的脖颈,柔软玲珑的身躯,紧贴在他的身上。
水蛇般腰部带动浑圆而丰腴的翘臀,来回晃动。
两条修长美腿,优雅地随着乐点轻踏。
她身材高挑,穿上高跟鞋几乎与赵天柱并头齐整。
只是嘴唇比他的稍低点。
随着舞步,从她的口中不竭地吐出芳香气息。
身上散发出来的,是融合着鸡尾酒跟香水的醉人味道。
这一切,似乎又在考验赵天柱的定力。
可他总归是个凡夫俗子,重生只是让他长了见识,能先知先觉而已。
说他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实在是太抬举他了。
看见漂亮女人,他的眼睛比谁都转得快。
这时候,放在邬月身上的手不由地紧了起来,不知不觉中,两人的身体紧贴无缝。
刹那间,他心神摇荡,大心脏跳个不停。
呼吸急促,浑身燥热起来,实在是难以自控。
正要快要出丑时,萨克斯吹奏的舞曲,恰好停了下来。
谢天谢地!
赵天柱如释重负。
他牵着邬月的玉手,又回到座位。
此时的邬月是俏脸桃红,媚眼如丝,像是刚经历过一场天人之战。
“邬姐,今晚你好美!”
不知道这是谄媚还是调味,谁都傻傻分不清。
但说得恰到好处。
邬月抿了口酒,玉手轻掩圆唇,神态勾魂。
她笑容妖娆地嗔道:
“你今晚光说好听的来哄我,每次都没有下文,咯咯…”
喔靠,她在等待下文?
还每次?
正当赵天柱愕然时,放在一起的两个手包,铃声大作。
这下惊醒梦中人。
“谁的手机,你的?”邬月脸容一敛,低声道。
“你的。”
赵天柱毫不犹豫拎起坤包,递到她面前,“快接吧。”
他能这么自信,是因为他在进入酒吧之前,特意将手机铃声按在静音上。
这是社交礼节,尤其是会见重要客户。
“你晚上又去了哪儿?”
一个混沌的男人声音,像是口含异物。
这声音赵天柱熟悉,是对方口含雪茄在通话。
“在b城的那间酒吧里…小曹他知道在哪个位置,嗯…我知道了。”
邬月收了手机放入坤包里。
“邬姐,需要我送你吗?”
赵天柱礼节性地询问。
“不用,有司机开车过来接我的。”
她的口吻非常冷静。
“那好,我先告辞,有事随时联系。”
赵天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嗯。”
邬月毫无挽留之意。
她站起身来主动搂抱,“天柱,今晚谢谢你。”
“没事,邬姐保重。”
赵天柱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转身走出酒吧。
骑上摩托车,拉开手包拿出手机一瞧。
哇噻,十几个未接电话,还有七八个短信。
真踏马的疯了!
正念叨着,那头电话进来了。
“喂!”
“柱柱是你吗?你在干嘛啊居然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
没等赵天柱开口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温炜带有哭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