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心里一喜,刚想说些什么就感觉肚中绞痛不已,瞬间脸色就白了起来。
“哎呦,萧主君这是要生了吧。”
一旁紧紧盯着他的稳伯立刻发现了不对劲,赶紧让几个力气大的小厮慢慢扶着萧羽来到了早已提前准备好的产房里,里边一天三次被人仔细打扫过,保证纤尘不染。
有机灵的小厮赶紧去请在府中坐镇的陈父,还有丫鬟出门去叫在店里巡查的陈娇娇。
等陈娇娇着急忙慌的来到府中,萧羽已经躺在了产房里了,此时羊水还没有破,只能忍受着腹中的疼痛等羊水自然破裂后才能开腹取女。
听着萧羽压抑不住的闷哼声,陈娇娇急得团团转,想进去看一眼却被父亲身边的小厮阻止了:“产房污秽,小姐别往里边去,而且刚刚进去的人都是已经清洁消毒过的,您刚从外边回来,身上不一定沾染的有什么东西呢。
而且此时萧主君正难受着,小姐您别出声分了萧主君的心才好,您要是实在急就先去沐浴更衣,换上干净的衣服,待会孩子取出来,您才好第一时间看到萧主君。”
这个也是跟了陈父多年的伯伯了,听到这话,陈娇娇冷静了下来,明白自己此刻是进不去了,对方说的对,开腹取子相当于剖腹产,是要保持屋内的干净。
她也是没有想到萧羽发动的会比大夫预计的早了十几天,因此早上便心大的照常出门去了,临走前萧羽还笑眯眯的让她早去早回呢。
“那我爹爹呢,也在里边吗?”
定下心神,陈娇娇问向宣伯伯。
“是啊,有你爹爹还有三位稳伯在呢,小姐放心,萧主君定会父女平安的。”
“那就好,那劳烦宣伯伯先在这守着了,我这就去沐浴更衣,马上就回来。”
“好,小姐不用着急,萧主君刚发动了不过半个时辰,男子生产一两个时辰都是正常的,您耐心些等待。”
屋内,萧羽痛的眼前发昏,虽然有麻沸散在,但怕伤到腹中的胎儿,麻药都是敷在腹部不能口服的,因此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小腹处仿佛有一双大手在体内疯狂搅动。
偏偏他又是个爱忍耐的,痛成这样也一声不吭,只有几声压抑不住的闷哼声响起。
“羽儿,太痛你就叫出来,不必这样强忍着。”
陈父疼惜的用手帕给萧羽擦去额头的细汗,虽然已经是春季,屋内依然烧着温暖的地龙,紧挨着的隔间里还有两口大锅一直在烧着热水。
疼痛加上热意,让萧羽身上出了一层汗,怕他再着凉,一旁的小厮正安静的帮他擦汗。
“没,没事的……”萧羽还特意安抚陈父,怕他太过担心,接着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娇娇……不要……进来。”
他好像听到了娇娇的声音,此时的自己肯定是狼狈极了,他不想娇娇进来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好好好,你放心,我不会让娇娇进来的,你放轻松些,深呼吸平复一下心情,会好一些的。”
男子生产总会有这一遭的,陈父心疼也无可奈何,只能向萧羽传授经验,希望能帮他减轻些痛苦。
“唔,我是不是……”
萧羽刚放松了些,就感觉裤子一湿,好像失禁了似的,忍不住眼眶一红,嫌弃自己太过丢人。
“羊水破了,太好了,可以开刀了,少主君您忍耐着些,很快的啊。”
一旁的稳伯一喜又忍不住有些担忧,这萧主君破水的速度要比其他人快些,麻药敷的时辰到底短了些,肯定会比其他人更痛一些,可羊水破后需要赶紧把胎儿取出,不然会有窒息的风险的。
想到这里,他一边安抚萧羽,一边向一旁的助手使眼色,很快一柄在烛火上烤过,又喷洒了高度酒水的长条刀子被递了过来。
稳伯稳稳的拿着刀子,先等另一个助手把萧羽腹部的麻药轻轻擦去,接着轻轻一划,大量的鲜血从开口处流出。
萧羽只觉得肚皮上一阵钝痛,但这个痛跟肚子里边的痛相比已经轻了很多,然后他便清晰的感觉到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扯自己的肠子似的,接着感觉身体里一阵轻松,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昏了过去。
昏之前他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和稳伯掩饰不住的喜意:“恭喜陈主君、少主君喜得凤女……”
“欸,快,快把羽儿孕线缝起来。”
陈父来不及看哭的哇哇作响的孙女,急忙让稳伯先把萧羽的肚子缝起来,他虽然生产过两个孩子了,但还是第一次眼睁睁的看着男子生产,这场面真是看的他眼前发晕。
之前他生的时候也不过是躺在床上,虽然疼痛难忍,可到底也看不到具体的情况,没想到这场景这么吓人,生生把人肚子剖开,把孩子取出来,还得用剪刀剪断脐带,再掏出胎盘,稳伯才不紧不慢的把肚子缝起来。
要是他早知道是这场景,真是打死他也不敢生孩子了,怪不得那些稳伯各个守口如瓶,从不与人细说生产时的具体情况,要是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样的,恐怕这世上没几个人敢生孩子吧,一个个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就这出血量,可不得生完孩子后在床上躺一个月嘛。
等稳伯细致的缝上孕线,又给萧羽灌了一小碗早已熬好的参汤,稳伯说萧羽此刻累极了,不过是睡着了,陈父这才放下心来,有精力看向一旁的小孙女。
这孩子倒跟普通的刚出生的婴儿不同,看起来白白胖胖的不说,头发还乌黑浓密的,一看就是在萧羽的肚子里被养的极好。
此时被奶父喂了些开水,正睡的香甜呢,新出生的婴儿要观察上一段时间才能喂奶水,而且这第一口奶水得让自己的亲生爹爹喂,这样才最好,陈父笑眯眯的白白胖胖的大孙女,他这就当上祖父了?
另一边,陈娇娇在门口翘首以盼,她刚刚好像听到里边传来了婴儿的哭声了,阿羽是不是已经生产完了,屋里怎么没有动静呢?到底情况怎么样,也没人出来说一声吗?
又等了一会儿,陈娇娇实在有些等不及了,压低嗓音小声的叫起了陈父。
其他人正忙着收拾屋子擦拭血迹,还有人正在给沉睡的萧羽换上干净的被子和衣服,只有陈父正沉溺在自己玉雪可爱的大孙女身上,看看他大孙女长的多可爱啊,鼻梁高挺,唇色红润,刚出生就看的出来手长脚长,将来定是能遗传她母亲和爹爹长成个大高个。
听到外边跟猫叫似的声音,他这才反应过来,把娇娇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