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这个粥嘛……倒是没问题,就是这个红豆,它必须得是赤小豆才行。要祛湿,你得放赤小豆,补气血呢,你可以放红豆……”
秦凡头头是道地解说着。同时,一部分了解秦凡的同学,对他的表现感到很震惊;一部分不信邪的同学,悄悄打开了手机,上网搜查;还有一部分同学,则是饶有趣味地看着秦凡和老师的表情。
……最后经过查证,秦凡说的确实全都正确。
“哈哈,看来我的这位学生博学多识啊!”老师紧盯着秦凡,挤眉弄眼,示意‘这是我给你的台阶,你赶紧下’。
而秦凡,则是没有顺着台阶说出“这都是您教得好……”之类的违心话。
他一脸得意地看向老师,又瞟了一眼周围坐着的同学,然后挺直脊梁,高傲地坐回了凳子上。
“哎哟!你干嘛?”坐在一旁的陈宇,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秦凡,一脸不解地问道。
这位可是在大学老师里面,最好面子表里不一的笑面虎,谁惹他,谁就是不想要学分、不想顺利毕业。
台上的老师一边恶狠狠地盯着秦凡,一边讲解着这节课的内容;而台下的秦凡也终于渐渐清醒过来,睡意全都消失殆尽。
好奇怪,身体跟不受控制似的。
……难不成!又是一个通感者?
秦凡挠了挠头,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刚才的情景:
而且……这位还是中国的?
——
“嘿!老板!麻烦给我来一份冷咖喱乌冬面,恩……再来一份日式炸豆腐咖喱,都外带啊!”
今天是休息日,江户川星和老江户川都不会在家里做饭,更不会出门摆摊。
每当这一天来临,他们都会舒舒服服地宅在家,然后到了饭点时,就让其中一人出门,去买最近市面上流行的新品。
而这个人自然是江户川星啦!
江户川星会将新品带回家供两人品尝,然后将之前卖的原有菜品,根据最近的欢迎度做出调整,与时俱进。
这位老板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将两份都做好了。
“咕咕咕——”
江户川星狂咽着口水,一手提着一袋,尽量在保持平衡的同时,往家里赶去。
“咳咳!噗——”
刚经过一条巷子口的江户川星,就清楚地听到了巷子里面传来的咳嗽、呕吐的声音。
“喂!该死的小鬼,差不多行了!白痴!”
这是打架?
江户川星出于好奇和热心肠,拎着两袋吃的就走进了黝黑的小巷里。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在离江户川星15米远的位置,声音来源的主人出现了:
如同黄昏般模糊的路灯下,一个少年坐在地上,两个青年七扭八歪地站在他跟前。
“喂!”江户川星发出一声大吼。
“臭小子们!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快来了哟~”
江户川星看在手里提着两份主食的面子上,打算放过这些小子。毕竟打架,不仅耗时费事,还容易把食物给打翻。
“切!”两个青年恶狠狠地盯了江户川星一眼,看到对方一身的腱子肉后,没有再过多表示,扭头朝坐在地上的少年说道:
“喂!臭小子!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别让我逮到!”说完,两个人就麻溜地离开了现场。
“喂!你没事吧。”江户川星朝地上坐着的少年走去。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低着头。
这臭小子!怎么不理人呢?!
江户川星走到少年跟前,蹲下身正准备问对方,却发现少年额头破了一条小口子。
“淦!该死!那两个混蛋!快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江户川星伸手抬起对方的下巴,才看清了这个人的面貌:
“吉邦彦?!怎么是你小子!”
坐在地上,头破血流的人,正是自己在汽修厂时的大徒弟——吉邦彦。
吉邦彦依旧沉默,和之前在汽修厂活跃皮实的样子大相径庭。
江户川星盯着这个不管自己怎么说,都不回话、额头还冒着血的吉邦彦,只能无奈地咬了咬牙,仔细端详了对方的伤势后,说道:
“走,我们去医院。”
听到这句话的吉邦彦,连忙不停摇头。
看着眼前这个不愿意说话,还为了不去医院使劲摇头,把血溅在自己身上的大徒弟,江户川星就倍感窝火。
“淦!臭小子你——唉!走走走,去我家总行了吧!我家老头懂点医术,让他给你随便包扎下。”
吉邦彦这次没有拒绝,扶着路灯站起来。
看着昔日皮实活跃的大徒弟,被揍成这副颤颤巍巍的鬼样子,江户川星就气不打一处来。
——
“咔嚓——”
漆黑的夜空中,闪过一道细长刺眼的白影;狂风呼啸下,两旁的树叶草丛“哗哗”作响;寂静的泥泞小路上,
一个黑色的身影沉重地向前缓行……
奴胡将纳瓦给的黑色罐子,紧紧抱在怀中,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喂!站住!”
在离家只剩80米远的地方,奴胡被五个蒙面的人围了起来。
“就是他吧?”
“对!是他!和老大说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奴胡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后,将衣服撩起来,把罐子靠在了左侧腹部位置。
接着,又从腰带上,解下一大袋子:
“你们是来取这个的吧?”
说着,就将袋子扔到其中一个人跟前。
“诶!让我看看!”
“小心点!别淋湿了!”
其中两个人围在一起,确认袋子里的东西,另外三个人则是按兵不动,继续待在原地盯着奴胡。
奴胡冷冷地看着眼前对着钱袋子兴高采烈的两人,就像是看牲畜抢食般,不屑地抬眼看向了漆黑的天空。
“对的,和老大说的一样!我们走吧!”其中一个迫不及待的直跺脚。
另外一个瞄了一眼奴胡怀里的东西,说道:“慢着。”
然后,朝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指向奴胡怀里的黑罐子:“这是什么东西?”
奴胡像是知道对方会这样问似的,坦然地将罐子的盖子打开,弯着腰将雨挡住,斜抱着说道:
“这是我兄弟的骨灰。”
那人瞅了一眼后,往后退了两步:“呸呸!你说就说呗!打开盖子干嘛?大晚上的看骨灰,真不吉利!”
不吉利?我竟不知道生活在贫民区的人,还会在乎这点?
奴胡眼神阴森地盯着那人,心里暗暗揣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