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进心事重重地提前从宫中走出,一路上都魂不守舍,连街边小贩的吆喝声都充耳不闻。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着教导太子的种种难题,“这太子金贵得很,脾气又捉摸不定,我该怎么才能让他乖乖听话,好好学习呢?”田文进边走边自言自语,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不知不觉,田文进已经走到了自家门口。刚一迈进院门,就看到夏优优可怜兮兮地站在院子当中,双手还提着两个重重的水桶,小脸憋得通红。田文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喝道:“夏优优,你这又是犯啥错了?瞧你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夏优优听到这一声怒吼,身子一抖,差点把水桶给扔了。她带着哭腔说道:“老爷,我……我真不知道啊,王猛罚我,我也不敢问。”
田文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哼,你这丫头,整天稀里糊涂的。”说完,也不再理会她,径直朝屋里走去。
进了屋,田文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声喊道:“阿狸,阿狸!死哪儿去了?”
阿狸听到呼喊,一路小跑着进来,边跑边说道:“来了来了,老爷,您叫我?”
田文进瞪了他一眼,说道:“动作这么慢!我跟你说,有几件要紧事。”
阿狸连忙点头,一脸谄媚地说:“老爷您吩咐,小的听着呢。”
田文进清了清嗓子,说道:“首先,别去找那个段安了,我跟他没啥好说的。还有,咱们家那茅房,你得赶紧找人修修,这可不是小事。你知道不,我前世看那些网文,好多主角都因为茅房条件太差吃了大亏,我可不想重蹈覆辙。”
阿狸听得一愣一愣的,嘴巴张得老大,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道:“老爷,这……这茅房的事,小的一定尽快办好。”
田文进接着又指了指衣柜,说道:“还有,把我那些旧官服都处理了,留着也没啥用。”
阿狸面露难色,犹豫着说道:“老爷,这旧官服……要不还是留着吧,万一以后还用得着呢?”
田文进一拍桌子,吼道:“让你处理就处理,哪来那么多废话!”
阿狸吓得一哆嗦,连忙应道:“是是是,老爷,小的这就去办。”
阿狸从屋里出来,一脸无奈地走向夏优优。
夏优优还在那费力地提着水桶,小脸憋得通红,看到阿狸走过来,眼中满是委屈和求助。
阿狸叹了口气,说道:“优优啊,老爷交代的事儿,我也没办法,只能照办。”
夏优优咬着嘴唇,带着哭腔说:“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啥,王猛就这么罚我。”
阿狸同情地看着她,说道:“唉,优优,谁让咱们做下人的命苦呢。老爷说啥就是啥,咱们只能乖乖听话。”
夏优优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说道:“阿狸,我感觉自己好倒霉,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儿,还总是莫名其妙地挨罚。”
阿狸安慰道:“优优,别太伤心了,等熬过这阵儿就好了。你看我,不也天天被老爷呼来喝去的嘛。”
夏优优吸了吸鼻子,说道:“阿狸,还是你好,能被老爷交代重要的事儿,我就只能在这受苦受累。”
阿狸苦笑着说:“优优,你可别这么说,我这也不是啥好差事。老爷让我去修茅房,处理旧官服,这哪件是轻松的活儿啊。”
夏优优撇撇嘴,说道:“那也比我强,我这提着水桶,手都快断了。”
阿狸看了看她手上的水桶,说道:“要不,我先帮你把水桶放下,歇一会儿。”
夏优优连忙摇头,说道:“不行不行,被王猛看到了,又得挨骂。”
阿狸无奈地耸耸肩,说道:“那好吧,优优,你坚持住,我先去忙老爷交代的事儿了。”
夏优优点点头,说道:“阿狸,你去忙吧,我能行。”
阿狸转身离开,边走边回头看夏优优,心中满是同情。
尚书府内,林明和左忠父子俩正坐在书房中。
林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缓缓说道:“左忠啊,你觉得那田文进如何?”
左忠轻蔑地笑了笑,说道:“爹,依我看,那田文进不过是一时得势,蹦跶不了多久。”
林明放下茶杯,微微点头,说道:“为父也是这么想的。他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能有什么真本事,竟还能得到陛下的青睐,去教导太子,哼!”
左忠附和道:“爹,您说得对。就他那副德行,我看迟早要栽跟头。”
林明皱了皱眉头,说道:“不过,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这田文进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或许背后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势力在支持。”
左忠不屑地说道:“爹,您太多虑了。就算他有后台,咱们尚书府也不是吃素的。”
林明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小子,就是鲁莽。在这官场上,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不可轻敌。”
左忠连忙点头,说道:“是是是,爹,儿子记住了。”
林明站起身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说道:“这段时间,你给我盯着点田文进,看看他有什么动静。”
左忠拍着胸脯说道:“爹,您放心,我一定把他盯得死死的。”
林明停下脚步,看着左忠,说道:“还有,你自己也给我收敛点,别整天在外面惹是生非,坏了我们尚书府的名声。”
左忠嘟囔着说道:“爹,我知道了。”
林明叹了口气,说道:“但愿这田文进别给我们惹出什么大乱子来。”
尚书府的会客厅里,左忠正一脸不耐烦地坐在椅子上。
这时,管家匆匆走进来,躬身说道:“少爷,杜勇求见。”
左忠眉头一皱,说道:“他来干什么?让他进来。”
杜勇哭哭啼啼地走了进来,一见到左忠,就“扑通”一声跪下,哭诉道:“左少爷,您可要为小的做主啊!”
左忠瞪了他一眼,说道:“起来说话,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到底怎么回事?”
杜勇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来,说道:“左少爷,小的最近倒霉透顶了。前两天跟人做生意,被人骗了个精光,现在债主天天上门逼债,小的实在是没办法了。”
左忠冷哼一声,说道:“你自己蠢,被人骗了能怪谁?”
杜勇又连忙跪下,哀求道:“左少爷,小的一直对您忠心耿耿啊。这次您一定要帮帮小的,不然小的全家都要流落街头了。”
左忠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别在这哭丧,本少爷又不是开善堂的。”
杜勇紧紧抱住左忠的腿,说道:“左少爷,您就行行好,只要您帮小的度过这个难关,小的以后当牛做马报答您。”
左忠一脚把他踢开,说道:“你先说说,到底欠了多少钱?”
杜勇战战兢兢地说道:“一共……一共五百两银子。”
左忠瞪大了眼睛,骂道:“你个蠢货,居然能欠下这么多!”
杜勇再次磕头,说道:“左少爷,小的知道错了,您就帮帮小的吧。”
左忠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哼,看在你往日还算听话的份上,本少爷就帮你这一次。不过,这钱可不是白给你的,以后你得给我好好办事。”
杜勇连忙点头如捣蒜,说道:“多谢左少爷,多谢左少爷,小的以后一定唯您马首是瞻。”
方正家内,田文进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心中的忧虑丝毫未减。
阿狸处理完事情回来,看到田文进这副模样,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您还在为教导太子的事儿烦心呐?”
田文进停下脚步,长叹一口气说道:“唉,这事儿可不好办,一个不小心,脑袋都得搬家。”
阿狸宽慰道:“老爷,您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想出好办法的。”
与此同时,尚书府中,林明父子也在密谋着。
林明一脸阴沉地说道:“左忠,那田文进的事儿你可得盯紧了,绝不能让他坏了咱们的好事。”
左忠点点头说道:“爹,您放心,我已经派人盯着他了。”
而在街头巷尾,关于田文进的各种传言也开始纷纷扬扬。
有人说:“这田文进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得到陛下的重用。”
也有人说:“哼,我看他也就是一时风光,迟早要倒霉。”
夏优优干完活儿,偷偷和其他丫鬟聚在一起嘀咕:“你们说,老爷这次能应付得来吗?”
另一个丫鬟说道:“谁知道呢,这官场的事儿,咱们哪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