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纤纤双眸圆睁,死死地盯着那悬浮于半空中的白影,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声音颤抖着问道:“大……师姐,是……是你吗?”
“是我。”白影轻柔地回应道,“小雪,师姐深知你天性纯善,所行之事定然皆有隐情,只要你真心悔改,众人必定都会宽恕于你。”
听闻九天玄女现今仅余一道残魂,却仍竭力劝自己迷途知返,柳纤纤再也无法抑制,刹那间泪如泉涌,嚎啕大哭起来:“大师姐,那时我被怨魂操控,这才犯下诸多丧尽天良之事。
如今一切皆已烟消云散,我已然改过自新,决不再为恶了。是我害死了师父,还将你害成这般模样,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九天玄女毫无嗔怪之意,语调依旧轻柔地宽慰道:“傻孩子,不要再哭了,师姐深知我的小师妹断不会做出那伤天害理之事,也怪师姐未曾将你照料周全。见你安然无恙,师姐总算能放新了,可曾与众人将缘由解释清楚?”
柳纤纤缓缓收住了哭泣,抽泣着问道:“师姐为何会留了一道魂魄在安魂幡中,难道不知后面所发生之事?”
“当时你吸收我修为之时,我拼尽全力护住了自己的一缕残魂,被卷入了安魂幡中。只是当时那残魂极为孱弱,进入安魂幡后便陷入了沉睡,待我再次醒来,便已身处此地。”九天玄女徐徐说道。
“安魂幡本就有保存灵魂的功效,又在唤灵阵的滋养下,残魂这才得以恢复,又因镇魂阵之故,所以一直处于沉睡之态。”柳纤纤瞬间便洞悉了其中缘由。
“唤灵阵?镇魂阵?那是何物?如今与妖族的战斗可胜了?”九天玄女问道。
于是,柳纤纤将九天玄女故去后自己知晓的所有事情,毫无保留地一一告知于她。
最后柳纤纤略带忐忑地说道:“所以严格来讲,叶听雪在亿万年前便已死了,我不过是继承了她的记忆的另一人罢了,如今我名叫柳纤纤。”
听完柳纤纤的叙述,九天玄女沉默须臾,温婉道:“傻瓜,只要你还记得我这个大师姐,那你便永远都是我的小师妹,至于名为叶听雪还是柳纤纤,又有何要紧呢?
如今这般也好,毕竟你当初行诸多令众人难以接纳之事,现今以付出生命为代价重新开始,或许这便是最佳的结局了。”
柳纤纤闻此言语,心中感动无比,语气决然地说道:“师姐,我必定会助你重塑肉身,哪怕要为你再度劈开一条轮回之道,我也定要让你重获生机!”
“嗯,师姐信你必能做到,只是也莫要太过勉强,师姐的魂魄暂且不会消散。”九天玄女飘然来到柳纤纤身前,手掌轻柔地虚抚在她的脸颊之上说道,“好了,我不可离开这幡过久,我先回去了,往后我都会伴在你身旁。”
柳纤纤欣然笑着点了点头,那眼眸中多日来积聚的郁结之色消散了许多。
紧接着,九天玄女化作一缕缥缈的白烟,重回安魂幡中。
柳纤纤将安魂幡收入体内,走出房门,连脚步都变得轻盈欢快了不少。
此刻,夜幕已然降临,众人皆在客厅中谈天说地,热烈地商讨着明日的行程规划。
就在这时,柳纤纤款步下楼,林定赶忙关切询问:“如何?那安魂幡于修炼可有帮助?有没有出现失控的状况?”
柳纤纤笑意盈盈地说道:“益处极大,效果也极为稳定。走吧,光顾着修炼了,说好的大餐都没做,咱们晚上出去吃。顺便再买点特产,明天带回去。”
“好啊!好啊!”风昊和风羲这两个小家伙立马迫不及待地叫嚷起来。
“那咱们出发!”林定归来时见柳纤纤心情低落,一直忧心忡忡,此刻见她突然心情大好,揣测应是那安魂幡对修炼大有助益,高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于是,一行人寻了一家清幽雅致的饭店,大吃一顿后,又极为难得地所有人一同逛街,购置了不少东西。
第二天众人觉得飞回去太累,于是依旧选择乘坐火车回去,这次连楚天笑也跟着众人前往南州,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关于安定队的新闻,正好感受一下南州如今的风土人情。
火车上,魏武、风昊和楚天笑正在修行,风羲也依旧抱着他的伏羲奇门认真研读,林定则捧着早上从祁无邪那里拿来的《西游记》津津有味的看着。
柳纤纤轻盈地坐到林定身旁,只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孙悟空大闹地府、改生死簿的片段。她笑意盈盈地说道:“有这般好看?”
“这故事确实有趣,不过我觉得这孙悟空和空倒有几分相似。只是这孙悟空居然是从女娲的补天石中诞生的,这一点着实不符。况且杨老师与杨安不是都说没有轮回吗?又哪来的地府?”林定声音低沉地说道。
柳纤纤听了,“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紧接着说道:“这《西游记》不过是古代的一本小说罢了,又并非史书呀!”
林定微微一笑,说道:“想那万年前的华夏,也将《山海经》仅仅视作一本神话故事之书,然而杨安等人不是已然证实,《山海经》中诸多内容皆真实存在过吗?”
柳纤纤沉默须臾,而后说道:“你的意思是这《西游记》里也有部分是真实的?”
“至少存在可借鉴的原型。”林定笃定地说道,“极有可能空在那个时代现身过,所以才会诞生孙悟空这一人物形象。”
“但杨老师与我闲谈时曾提及,万年前有着众多神话小说,总不至于全都是真实的吧?”柳纤纤说道。
“那就不太清楚了,等到时候再问问秦老吧。”林定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接着打趣道:“你和杨老师可真是无话不谈啊。我感觉自从从寒州回来后,你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亲密了很多呢。”
柳纤纤微微一怔,旋即故作委屈地说道:“如今我的实力与你们相差甚远,我怕再次拖累你们,所以只能找杨老师给我开小灶咯。”
“不要着急,待你觉醒了天魂体,实力必定会突飞猛进,想那叶听雪和后土,可都曾是最为顶尖的强者。”林定出言鼓励道。
“但他们似乎结局都不太好呢。”柳纤纤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