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儿说:“才没那么轻松呢,应该勒索了不少钱吧。”
宋熙宸点点头,说:“200根金条,狮子大开口,还恐吓我父母,没办法,只好凑钱交了。”
桂儿说:“现在刘掌柜也是这种情况,对方要价80根金条,刘掌柜肯定是没有了,他太太张掌柜都急的不行,整个人都憔悴了。”
陈仲宇说:“我们跟有关同志研究过,觉得硬碰硬这个办法不是上策,容易出现伤亡,所以只好交赎金了,不过我们经费也十分有限,同志们好不容易凑出了20根金条。”
宋熙宸说:“我这里倒是也可以出一点,但是太多的话会被父母注意到,所以不能从账房支,我手头上的,加上这些年的积蓄,勉强也可以凑20根左右。”
这样也才够40根,离田处长要求的80根还差一半,桂儿心里没底,不知道田处长能不能同意?
陈仲宇说:“目前咱们可以出面和田处长接触的人选不多,桂儿你倒是能通过沙延耀和他接触,还是由你那边安排和他沟通吧,起码安全稳当一些。”
桂儿一边想一边说:“可以,我回去跟他说,但是这些金条的出处,我应该怎样解释呢?”
宋熙宸说道:“就说是张掌柜把两家门面盘出之后得的钱,反正我们这边已经打算换一个据点,那里以前被查过,感觉不是特别安全。”
桂儿点点头说:“那好吧,我去试一下。”
事情谈火完了以后大家不敢多加耽搁,但为了不引起注意,宋熙宸带着桂儿先行结账离开,许文杰和陈仲宇又换了一个座位,然后等宋熙宸的车开走了一段时间再走。
回到了沙府,桂儿迫不及待的去找沙延耀,丁香说他已经回来了。
桂儿看看大厅和园里都没有,知道他一定是在书房看书,于是来到书房敲了敲门,说:“大哥,我有急事找你,我进来了啊。”
一推开门,沙延耀确实在书房,不过金宝也在,沙延耀就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而金宝则坐在他的大腿上。
桂儿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沙延耀和金宝两人也连忙起来。
金宝强作镇定笑了一下说:“桂儿,你回来了,我刚刚进来问大哥借书,不小心就摔倒了,他还扶了我一下,我先走了。”然后从容地走了。
桂儿和沙延耀沉默了几秒钟,桂儿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她才不想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她现在只想着怎样可以把刘掌柜救出来,于是说:“大哥,关于刘掌柜的事情,我问过他太太了,说是最多能凑到40根金条。”
沙延耀看桂儿没有提刚刚的事情,也装作没有事情发生一样,想了一下说:“这可是少了一半啊。”
桂儿叹了一口气说:“我也知道,但是这个已经是她散尽家财变卖得来的钱了。”
沙延耀笑了笑,说:“妹妹,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这样尽心尽力的去帮他们夫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去给他说情,其实也需要一点好处费的,这是行规。”
桂儿愣了一下,她突然意识到,田处长那80根金条很有可能不是80根金条,而是包含了沙延耀想要的好处费。
她心里面咒骂着,这是哪一门子的天杀的行规?
不过面上还是笑着说:“我真是年轻不懂事了,不过我愿意帮他,是因为他毕竟是我的师傅,他要是落了一个共匪的名声,那我的头上就悬着一颗定时炸弹一般,我不想他连累我,只能尽心的帮他了。当然,哥哥你是没有义务帮他的,但是现在她给田处长都只能拿出这一半的钱,好处费的话,要不,我这里给你吧,不过要等放假回了江城,我管二哥要了才有。”
沙延耀听了笑着摆摆手,说:“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我们一起共力患难那么多,家里的兄弟姐妹就属你同我最亲厚了,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个刘掌柜一旦被定性为共匪,确实会连累到你,甚至连累到我们,也罢,我就帮他一回吧。”
桂儿有点担心的问:“这钱数少了那么多,能行吗?”
沙延耀笑着说:“过几天就知道了,耐心一点啊。”
桂儿点点头,说:“好的,那拜托哥哥了,我先去做作业。”
“慢着”沙延耀突然叫住了她,说:“明天田小姐会到咱们家来拜访。”
桂儿以为他的意思是让自己表现的好一点,连忙说:“哦,那太好了,得好好欢迎才行。”
沙延耀笑了笑,说:“我的意思是刚刚金宝……”
桂儿马上就明白他是想要封桂儿的嘴。
于是笑着说:“大哥,你放心,别人我是不知道,大哥你的人品,我还不知道吗?你绝不是那样的人,再说金宝姐姐不是都解释了吗?”
沙延耀满意的点点头说:“好孩子,其实实话跟你说,刚刚金宝确实有那么一点……,她说她对未来没有希望,还跟我哭的很伤心,我也是怜悯她就成这样了,她也不是个坏女孩。”
桂儿点点头说:“确实,不过她可能还是想给自己找个好归宿罢了,之前她也有跟我说过,说洋行里面追求她的男生房子都没有,太穷了。”
沙延耀叹了一口气说:“等田小姐这件事情处理完了,到时候我会叫母亲帮她介绍一下,她也挺不容易的,而且田小姐恐怕也容不下一个陌生女子在家里。”
桂儿高兴的点点头,松了一口气,说:“如果是这样,最好不过了,她不是坏人,而且毕竟是我把她给救回来的,也希望她能有个好去处。”
结束了谈话,回到房间,桂儿回想了一下,刚刚的谈话,感觉这个田小姐好像也不是个简单的主,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像宋婷婷那样尖酸苛刻,如果是的话,自己恐怕又不好过了。
至于金宝,她大概是想趁着沙延耀和田小姐还没有相亲之前,先下手为强,但是她还是太天真了,即便是现代的有钱人家都讲求门当户对,何况是民国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