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笼罩夜色。
挨家挨户逐渐熄灯。
夜市兴起,灯火辉煌的去处,就属于酒吧了。
小情调酒吧里,人山人海,挤的满。
深西市的年轻人,夜晚不睡觉,都涌来酒吧了似的。
生意好的无法形容。
挨着窗边,坐着一对年轻的男女。
他们刚碰面。
男的来了半个小时,女人刚下车,开的迈巴赫。
穿的迷你裙,吊带衫,一套全黑。
深秋的天气了,穿的这么露,也只有夏家千金,夏兰兰干得出来。
是她。
提着金链子小包,扭动搔姿,朝看她的男人走去。
没有表情。
“兰兰,这边。”男人亲切又高声。
挥舞强健的手臂,笑容堆满了脸。
扑腾——
一声,链子包放在酒吧的桌面,举手投足,不温柔。
她不着声,掏出一包女式香烟,正要点燃。
对面男人卑躬屈膝样儿,拿起手头边的打火机。
“呼” ——
点燃,凑近。
火苗下的夏兰兰,脸上涂过一层加厚的粉底,白乎乎地。
像鬼。
烟点燃了。
冰冷的面孔,对着空气吐了一个高傲的烟雾,嘴皮动了:“怎么样?有线索?”
男人阿谀奉承,到贴脸的那种。
“兰兰,今晚你真漂亮,这小情调酒吧里,就你最美。”
“那还用说?我不美谁美?没白疼你小子。” 夏兰兰勉强朝男人挤出一丝笑容。
笑的僵硬。
“你疼我,我也疼你呀?我们就是两厢情愿,兰兰,我爱你,爱的天荒地老,不信你摸摸我的心。” 男人伸手去牵夏兰兰。
被一巴掌打回来。
“废话少说,线索?让你跟踪的人呢?马帅,你没脑子吗?” 夏兰兰翻白眼,瞪男人。
嘴里继续腾云驾雾,抽烟老练,好几年的功底。
“几天不见,你我之间,不能谈情说爱吗?其它的事等会说,等会说。”男人就是马帅。
他已经等不及,想抱抱美人。
追了好几年,没有抱得美人归。
抱抱,总行吧!
马帅,急不可耐,匍匐上前,要抱。
夏兰兰抽了两口的女式香烟,烟头塞进烟灰缸,掐的用力,给了对方白眼。
没有过分拒绝。
要的东西得不到,不能硬来,夏兰兰在风花雪月的场合混迹,这点雕虫小技她肯定懂。
她就像一尊雕像,坐在那儿。
马帅抱住夏兰兰的瞬间,那感觉——抱住的是金银财宝,从没有见他那么兴奋过。
“兰儿,你让哥做的事,哥从来没有让你失望过,你也别…” 马帅,性感淳厚的嘴唇已经凑上去,等待夏兰兰迎接。
却,没有如愿。
“干什么?好了?你满意了?快说吧。” 夏兰兰的手挣扎,想摆脱。
马帅的情绪正在劲头上,还没尝到葡萄的味道,怎么会满意?
“不满意,不说。” 马帅的胆子大了一点,不将就。
夏兰兰一巴掌推开马帅的上半身,用力过度,他差点推倒在地。
马帅急戳戳地坐稳,嘟嘟嘴,抱怨:“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别这样对我?哥我会难过的。”
“滚一边去,你说不说?” 夏兰兰才不惯。
对马帅的态度,挥之即来,挥之即去。
当成身边的工具,用的时候想起来,不用的时候,扔一边。
她的脸板的比酱板鸭还丑,双手叉在胸前,气哼哼地。
大小姐的公主病又犯了。
马帅,得罪不起。
只好顺着,小心翼翼地劝说:“你呀你,就是太急了,容我喝杯啤酒压压惊。”
说是压惊,不过想鬼点子,让夏兰兰臣服。
马帅是个聪明人,但是将自己吊死在夏兰兰身上。
本身是一条错误的路,错误的选择。
无论他做什么,都得不到夏兰兰的真心。
其实真心,夏兰兰自己也活的糊里糊涂,不懂。
夏兰兰活在被溺爱的自我世界里,真心的深度和广度,她从没有丈量过。
夏兰兰抢过马帅手中的啤酒瓶,目光凶狠,温柔荡然无存,大小姐的臭鸡蛋脾气当头:
“马帅,你是不是活腻了?说不说?” 夺走的啤酒瓶扬起。
要是马帅不说,很有可能从头顶砸下去。
别人不敢,夏兰兰做得出。
马帅不敢打马虎,知道对方敢砸。
举起双手,投降状:“我说,我的大小姐,说还不行吗?”
马帅嘴上软,心里憋屈。
关键时刻,次次都是他忍让。
得意和傲慢之人,从来都是夏兰兰。
这一次,马帅又退步。
他其实很能忍,忍的目的性也很强。
那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不甘又痛恨。
为自己的命运不甘。
恨夏兰兰的心狠。
“快点。”夏兰兰又点燃一支烟,为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马帅的酒杯,空的。
“那女人就在嘉明超市上班。”
“嘉明超市?不是我夏家的地盘?” 夏兰兰一对眼眶就像气球充满气,鼓的圆。
瞅了一眼马帅后,又接着讲:“敢在老子的地盘嚣张?你简直活腻了。”
那双眼睛,简直装满火焰,马上要熊熊燃烧。
“那是你爸爸的,你爸爸的一半地盘,人家戚家也有份,还是大份…” 马帅听夏兰兰吹牛,头皮就发痒,随口纠正她。
“我爸的不是我的?夏家就我一个千金,不给我还能给谁?管它大份还是小份,反正我家就有份。”
夏兰兰朝自己身上贴黄金,维护铜墙铁壁般的虚荣心。
“对,一个千金,都是你的,都是兰儿的,以后我也能沾光。” 马帅情不自禁地和自己扯上关系。
变相暗示夏兰兰:我马帅一直是你的人。
“叫什么名字?具体细节?” 夏兰兰冷漠地追问。
“孙庄慧,43岁,店长,新来,听说管理上有一套,目前没有施展手脚。” 马帅全盘托出,查的详细。
也就几次表面上的跟踪,打听的倒挺多。
“43岁?能当我妈了?怎么可能?”
扑腾——
酒瓶重重地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酒精的味道浓郁,扑鼻而来。
这瓶本来属于马帅的,成了一地鸡毛。
“人家看上去挺年轻,人也美,我看挺有气质,不错。”
作为男人,大概都难逃美女的视觉冲击和诱惑。
孙庄慧也在内。
夏兰兰可不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