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高启强冷笑了一声,讥讽道:“哦,原来是那个连垃圾都收的红发集团。”
黄红发的小弟们顿时怒了,扯起高启强就要上前比划拳脚,被黄红发举手拦住。
黄红发望着站在大门口的陈鑫,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好似在等自己动手。
强忍着心中怒火,黄红发咬着牙,“高启强是吧,你说对了,我们红发集团专收垃圾,你这样的垃圾我们没少收拾。”
高启强理了理衣服,微笑道:“那就看红发集团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
陈鑫慢慢走上前去,笑道:“怎么,两位老总对会场有什么意见吗?”
黄红发瞥了陈鑫一眼,淡淡说道:“那倒没有,就是这里垃圾有点多,正想让我们集团回收人员过来收拾收拾。”
陈鑫笑了笑,看着黄红发众人,“是,你说的没错,垃圾不少,是该清理,不过这就不劳烦您黄董了,我呢,会慢慢的清理。”
“你!”黄红发怒火中烧。
“怎么,黄总又有什么建议?”
黄红发咬了咬牙,坐回位置,不再理会陈鑫。
高启强不认识陈鑫,但对方能压住黄红发,还穿着一身警服,那肯定是个大人物,见对方目光移过来,当即伸出手,“这位警官,您好。”
陈鑫淡淡看了高启强一眼,便转身走回到大门口,继续指挥着队员做好安全工作。
片刻后,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在宽阔的会场响起。
是张小军受祁同伟的指示,前来坐镇大会。
整个县里可信的人太少,要是没有自己的人在场,祁同伟不知道大会开成什么样。
张小军主动打起了招呼,“黄总,您这来的可够早的啊。”
黄红发睁开眼睛,一看张小军,不敢怠慢,赶紧起身与对方握手,“张秘书,不早了,赚钱什么时候都不算早。”
张小军笑了笑,“看来黄总的红发集团很有信心啊。”
黄红发微微一笑,意有所指道:“信心那是肯定是有的,咱们红发集团在海洲市都是排的上名号的企业,在承建工程方面,也有着丰富的经验,自然不是那些小公司所能比拟的。”
“哪里有小公司啊。”突然一声嘶哑的声音插话道。
两人看去,陈泰带着一大票老板涌入会场。
黄红发脸色巨变。
张小军则笑着上前迎接,“陈董。”
陈泰笑道:“张秘书,我没迟到吧。”
“没有,刚刚好。”
张小军跟黄红发介绍:“黄董,这位是京海建工集团的陈董。”
“又是京海的。”黄红发忍不住皱眉,为什么他没收到的这人的信息。
陈泰笑道:“怎么,黄董还有什么京海的朋友吗?”
“哦,倒认识几个,不过都是些小瘪三而已。”黄红发一语双关。
陈泰明显听出对方的敌意,自己脚踩过界,有敌意很正常,不过小瘪三却触及到他的逆鳞。
当年他不过是罗龙手底下一个跑腿的,或者说包括罗龙在内,他们都是从一个小瘪三发展起来。
时来天地皆同力。
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往来无白丁。
如今再有人说他是个小瘪三,他一定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小瘪三可不能小瞧,当年明太祖朱元璋还是个乞丐,可谁能想到他建立的明朝能将元朝赶到极北之地,甚至连元朝皇妃都保不住。”
论历史是黄红发的短项,但他也听出陈泰的意思。
言外之意,现在黄家也保不住自己的禁脔。
黄红发恶狠狠说道:“不是每个小瘪三都是朱元璋,起码我认识的那个人还没这么大的能力。”
两人的眼神中的杀意在会场弥散。
两人的发家史充满了黑与白,一时竟有种龙争虎斗的态势。
两人就这么暗中较着劲,一旁的张小军嘴角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时间一转,便到了九点,大会正式开始。
张小军亲自宣布了规则,“咱们这次竞标的是六个项目。
环海大道,观光大道,江昌商业广场,川西棚户区改造,百姓医院扩建,综合仓储中心,S33乡道修建。
这六个项目的详细信息想必各位已经了然于心。
另外我再强调一点,此次竞价只能出一次价格,现在第一个项目环海大道,它总长…。”
…
两个小时后,黄红发率先走出会场,一脸的怒容,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没有竞拍到一个项目。
他觉得他出的已经足够低了,没想到那些人出的价格竟然比他低那么多。
黄映祥听到这个消息并不震惊,红发集团的发展更像是权力的延伸。
就商场那些手段,红发集团要弱上不少,光成本核算,他们做的就没有人家好。
人家手里一种材料早就收集了好几个长期供应商,价格自然比他们低的多。
打价格战他们拍马都不及,另一个就是他们已经习惯江昌县的工程归他们黄家,价格不上扬都不错了,怎么会降低。
这导致红发集团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黄映祥挥毫笔走龙蛇,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小不忍则乱大谋”
“爸,咱们不能忍了。”
黄映祥拿上私章哈了口气,淡淡道:“怎么,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咱们能不能让那位将他调走啊。”
黄映祥轻哼一声,在宣纸上盖上私章,“那可是咱们黄家的护身符,不到生死存亡,不可动用,再说左右不就是损失一点钱财,无伤大雅。
况且这么多年,咱们黄家也够富贵了,想个办法,推祁同伟一把,让他早点上去比什么都强。”
黄红发紧皱眉头,“那岂不是将咱们黄家的面子踩进泥里?”
黄映祥说:“一时受挫而已,只要你大哥二哥还在,权力就在,面子就在,钱自然就在。
现在你明白了吧,在这个世界上,钱在权力面前,也只能卑躬屈膝。
另外,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大哥很可能被市委副书记高育良看中,也就是祁同伟的老师。
我想了很久,看来这是一个信号,是希望咱们在江昌县对祁同伟的让步吧。”
黄映祥说:“那咱们跟祁同伟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黄映祥冷哼了两声,“想的美,咱们最多算个家奴,给祁同伟做垫脚石的家奴,做好了,你哥就能顺风顺水,否则。”
黄映祥没有继续说下去,谁让他们家没中坚力量,否则也不会窝在这个江昌县不敢向外发展。
说到底,在这江昌县,他们是地下王者,出了江昌县,还有几个人怕他们?
听见自己这位父亲提大哥的名字,黄红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恨意。
从小父亲对他这位大哥永远是最关注的,重点培养,那种长子为重的观念,一直伴随着他的成长。
如今也是,话里话外宁愿让自己这个小儿子沾满脏水,也要为他那位大哥保驾护航。
黄红发语气冷淡,“爸,要是您没有办法,那就我来想办法。”
黄映祥眼睛一瞪,“你能有什么办法,我跟你说,你最近老实点,现在不比以前,咱们一定要低调。”
黄红发点头,不置可否,“行,那您老继续低调吧。”
说完不等黄映祥反应,便走出了家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