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周动?”刘根一凛。
但见那令牌上,雕刻黑剑刺地,有‘法正律明’四字。
其下刻一个小小的‘偏’字,正是进入校尉偏院的令牌。
记得早上周动着急,要雇佣护院,防止报复。
这周天擎大人,却是想着他呢,还给他准备了令牌。
要知道,自己是跟周天擎有师徒关系,对方对自己好,是为正常。
周动,看样子跟周大人并不算熟……也许是沾了自己光吧。
“好……我这就送去给他。”刘根拜了一拜,快步而出。
刘根回去先是安排的父母干爹,搬进了校尉偏院。
随后便到周动住家,寻他,给他令牌。
空空大院里,周动却不在家,只有一容貌秀丽,长得白白净净的女孩搭话。
说是早些时候,周动让牛大力给请去酒楼喝酒。
再细问是哪个酒楼,对方也不知道了。
“真是喝酒误事……这给他保命的令牌呢,跑去喝酒?”
刘根自然没有闲功夫,一个个跑到各处酒楼去找周动。
直接把令牌留给那女孩,让她转送。
刚刚却是从周天擎师父口中,了解到鹿主簿的修为程度。
“炼肉小成……”
刘根修为突破后,已是炼肉入门的程度。
而他根基雄厚,功法武技都是超越常人。
对方只比他高一个小境,当是并不怵!
只是不怵,但却有心事。
没说的,威胁来了。
那就得好好练功。
庆幸的是,那鹿主簿只要是被铁腕刑士抓去,就难免遭受重刑酷法。
纵使逃了出去,但一时半会儿,估计也养不好身心。
要来报复,也不会太过迅速。
“而且,这鹿主簿可能的报复,其实只是明面上的问题。
暗地里,却是那通天黑手,放出来这鹿主簿的人,我才更要小心。
为官一途,确实是步步荆棘……我这些时日,却是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人了么?”
刘根开始仔细回想,把自己的仇人都考虑一遍。
“卢校尉是最为明显的敌人,但应该不是他……他只是司里副校……根本没能力撬动铁腕力士,放走鹿主簿。
是寻仙卫的人?应该不会……寻仙卫是皇帝内侍,纵使发现我跟麒麟血的事情有关,也当通过官方手段,而不是什么私自放鹿主簿出来报复……
是泰日武馆的董娟儿?
更不该是……跟周动去过一趟董家,那董老爷子竟是把我当成女婿人选。
且周动运作操持,武乾坤的事情,已经跟我没多少关系了。
况且董娟儿哪有能量,放这鹿主簿?
那还有什么?”
刘根念头一转,忽而脑海中闪出一个人影。
一袭银色锦衣,气质华冷。
“身居高位,手段通天,绝对有能力,把那鹿主簿放出去……不过也不该是她。”
刘根自然想的是岳银屏岳总旗。
但岳银屏跟自己有指法约定,又是送丹药,又是教武技,让自己好好练习江山定指。
更是不会,设法放出自己的死对头,来害自己。
“等等……别慌……”刘根念头一转,忽而想起一个时时跟在岳银屏身旁的身影。
一身官袍鲜亮,容貌如刀削斧刻,独有几分俊美。
但那一双俊眸中,看向自己,却时时闪过一缕寒芒。
“试百户,魏无涯……”
想到这个名字,刘根心头一紧。
现在整个司里,若论官职最大,不是岳总旗,反是此人。
只是此人官大一级,却在岳银屏面前表现得丝毫没有官威,反而时时软言细语跟她答话。
“此人对我怀恨……这是为什么?”刘根眯眼。
这想了半天,却是察觉出一个很有可能的‘坏蛋’。
“若是那幕后黑手,真是此人……当是个大麻烦。”
刘根握了握拳头,往偏院急走。
现在,却是急迫要把武功练出点道道。
这是世道,当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而一退之下,便已是对到了悬崖边缘……等着的,只有死无葬身之地。
……
酒楼。
“周哥,来再饮一杯……”牛大力举杯跟周动招呼。
两人却是碰杯之后,都是大笑,随即举杯牛饮。
“畅快、畅快!未想到牛兄弟,也是爱好这杯中物之人!”周动面上现出两朵红云,笑得嘴角都咧开。
牛大力也是兴奋:“那是自然,酒谁不爱喝,不喝还是男人么?”
“说得好,男人便要多喝!”周动与牛大力碰杯,又是一饮而尽。
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
牛大力,却是喝着喝着,两臂一趴桌上,牛眼里抹起泪来:“男人……难哪!”
“牛兄弟有何事,不妨跟哥哥说说。”
牛大力自是把自己,求那功勋力士的事儿,说给周动听。
怎么经的磨难,被之前的主簿骗光了家财,仍然没有求上。
后边又是怎么跟了刘根。
“上次任务回来,我却是跟刘根大人申请了升职之事,可到现在也杳无音讯。
唉,刘大人却不比常人,钱财礼物,怕是他都不爱。
我有意想多交好他,却总是不知从何入手……”
“刘根?”周动眯眯眼来,夹了口猪耳朵,放入嘴中:“这小子却是顽硬得很。”
从上次他劝刘根纳赃少交些回司里,对方不肯,就看出来了。
“周大人,可是有法,知道刘大人喜好?”牛大力忽而目光灼灼看向周动,意图从刘根大人这位好兄弟口中,套出些喜好,自己也好送礼。
“这……”周动一怔。
刘根喜欢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天天就见这小子,除了上班,就是回家练武。
天天肝活计,跟个机械人一般。
不过,话问到这个份上,自己说不知晓刘根的爱好,未免在牛大力面前失了颜面。
脑袋急转,随即却是饮下一口酒来,淡淡道:“牛兄弟,你今日来问,算是问对人了!”
一听此言,牛大力喜得两眼放光,连忙把对方喝空的酒杯又给满上。
周动呵呵道:“男人么,不爱财者,有之,但不爱色者……无!也!”
一个瞬间,牛大力似被周动醍醐灌顶:“您是说刘大人,他爱色?”
周动眯眼,做出莫测高深之样貌:“自然是了,哪个男子不爱美色?
且你们刘大人血气方刚年纪,却是到现在未曾婚娶,他对女人自是喜欢得紧!”
“真的么?”牛大力牛眼瞪大。
“那还有假?”周动继续道:“我跟他去一趟县城的董家办案,他是看上人家老爷子的独生闺女了,那是抵了命般让人家试婿。
使了各种手段,在人家董老爷面前展示自己的武学才能。啧啧啧……怎的不是爱美色呢?”
周动一番说辞之下,牛大力暗饮一口酒来。
“原来如此。”
周动继续道:“你若想让你们刘大人对你事儿上心,我看这事倒简单。”
“周哥有计教我?”
周动呵呵一笑:“前些时日,你不是娶过一房美妻呢,好像是姓顾家的女子?我们司里不少人,都喝过你喜酒。”
“正是……”
“哥哥教你一法……”周动附到牛大力耳边:“你不是想催刘根帮你升职,又不好开口么。
有时候,女人家说话,却是比你说得好。
哥哥可不是让你干那卖妻之事,只是请那刘根喝酒,等他有些醉意,自让你妻子,多灌他几杯,多说些软声软气的哀求之词。
哪个男人耳根子不软?到时你升迁之事,还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