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这个小盒子就正好是唇胭脂,相当于口红。
小小一盒,打开是一片片的花瓣一样的纸。
紧接着,老板娘又拿出了几个一样的盒子。
果然,颜色很多,眼花缭乱的。
“这个,多少银子?”棠逸羡指了指眼前的正红色问道。
他这次带出来的银子不多,本身碧凌峰的银子就不是很多,每个月只是领到一些而已,还不固定。
他想着回去得想办法赚银子才行了。
老板娘笑的都要开花了,挑着眉说道:
“公子,这个是本店的招牌,送人最好了,只要二十两银子一盒。”
旁边的女子诧异看过来,被老板娘一眼给怼了回去。
棠逸羡看到了,知道这是老板娘把他当“客”给宰了。
坐地起价了。
是啊,他们看起来实在不像是本地人。
“老板娘,这价格不太对吧?这是金子做的吗?”金潇潇在旁边说道。
“哎呀,公子,话不能这么说,送人的心意比金子都贵重啊。”
棠逸羡不动声色的眼眸垂了垂,清风卓然的淡然笑了笑,然后转身就走,身形翩然而动,长袖一甩,决绝而利落。
老板娘脸色立刻就变了,像翻书似的,从没见过买不起,还这么潇洒的,她翻了眼皮故意大声说道,
“这还嫌贵,啧啧啧..真是白瞎这张脸了,如果实在拮据,公子这倾城的姿色,哪里赚不到银子呢? 公子只要..”
棠逸羡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但是没有转身。
老板娘不知好歹的刚要继续说。
哐当一声巨响!
盛清野的锁链已经把前面的柜台全部掀翻了。
“哎呀妈呀!”
老板娘一脸惊恐,眼睛睁的老大,脸上的胭脂被吓的簌簌的往下掉。
地上已经一片狼藉了。
店里的客人们,看到这个情景都跑了出去。
棠逸羡此时才缓缓的转身过来,看着吓得发抖老板娘。
他突然发现。
这个镇子上的人似乎都有些太唯利是图了,尤其是这些做生意的。
不过,这也都是无可厚非的。
人都是自私的,他不该去强迫别人童叟无欺,但是他可以不买账。
棠逸羡此时眼眸挑了挑,清冷笑道:
“这胭脂,到底多少银子?”
“一两银子,一两。”老板娘吓得颤抖着靠在身后的架子上,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道。
那架子因为颤抖,上面的瓶瓶罐罐也跟着颤颤巍巍响。
平日里这胭脂,就是这个价格。
棠逸羡心想,这个老板娘倒是够黑的,难怪旁边的女子那么惊讶的看着他们。
棠逸羡把几个颜色都让老板娘包了起来,顺便也把砸了东西的钱也付了。
不过是在合理的范围内。
“我帮师尊拿着。”玄御燃接过了放着胭脂的篮子。
他总觉师尊提着这个粉色篮子,不太适合。
这胭脂,买的可算是一波三折了,棠逸羡收拾了下心情。
他打算再买一些瓜果就回去了,这个镇子上的人,总给他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几个人朝着前面热闹的地方走过去。
“快走,马上就到了天选大祭的时辰了。”
“要去你去,我看不了那个,太吓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集市的人潮开始涌动,朝着棠逸羡身旁不远处的广场聚集。
棠逸羡几个人正好在这人群之中,被推着往前面走去。
这热闹,真的是不凑都不成了。
既然来之,则看之。
棠逸羡决定看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刚才听到,天选大祭几个字。
几个人被挤到了人群聚集的广场,四人都很高,看的都很清楚。
只见广场的中央,是一处搭出来的台子。
台子的正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长方形铁笼子,足有一人多高,笼子的栏杆是用很粗的生铁打造的,黝黑而坚硬,一看就非常的结实。
就算在里面关一头野兽,也是无法逃脱的。
笼子的门,此时正朝着外打开着,不知为何,看一眼笼子里面,就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笼子前面站着一名男子,穿着一身明黄色的衣衫,仔细看,衣衫上是用血写的一些咒语。
他的脸惨白的一点血丝的没有,嘴里似乎在念叨的什么。
他的双手举在胸前,不自主的颤抖着,人在极度害怕的时候才会如此。
“这人,很像那天看到的李公子。”金潇潇此时在一旁说道。
听金潇潇这么一说,棠逸羡此时仔细的去看台上男子的脸。
难怪他开始看着就眼熟。
这人不就是上次在青楼外面遇到的那个嚣张跋扈的李公子吗?
此时他战战兢兢的怯懦样子,和昨天差距太大了,棠逸羡竟然刚开始没有认出来。
还有他这一身明黄色的袍子,怎么看都很像把一张符咒穿在了身上。
符咒?
天选之人?
可怜之人。
这几个词,联在一起,棠逸羡似乎想到了什么。
但是他又不愿相信,现在这个时候,还有什么献祭的说法。
“他不是已经享受到了吗?现在害怕也晚了。镇子上的人,都不敢惹他。”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是他家族选他出来的,听说是他的母亲带头选他的?”
棠逸羡听后,难免有些吃惊。
就在此时,突然一声尖锐而低沉的女子声音响起,
“天选大祭,时辰已到!”
这声音就像一股烟,来自幽深恐怖的黑暗处,飘飘忽忽,悠悠荡荡的,让人听着浑身发颤。
台下的人,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棠逸羡的心也随着这句话,提了提,这是什么恐怖小镇的感觉啊?
“什么时辰?天选大祭?”盛清野压低声音问道,眼中带着少年的好奇和犀利。
“大概是某种仪式。”金潇潇用扇子抵在鼻尖,低声说道。
“这就是李公子可怜的原因吗?”玄御燃想起那天的场景说道。
这话让棠逸羡又想起那影子的事情,两个影子总是让他觉得不安心。
不知道是不是和今天的这个天选大祭有关。
此时,从台上的帘子后面,走出来一个很高的人,目测足有两米多高。
一身各种颜色的布条子做成的袍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将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的。
看起来就像是个五颜六色的,高高的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