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子铭眼神微闪，叹息一声，“爸，您忘了吗？昨晚是小烨回来过，你们两个发生争执后，他摔门离开，您就昏倒了！”
“小烨回来过？争执？”郑涛默念了几遍，眼神恍惚几分，“对，我记得那个不孝的东西回来过……他人呢？”
“小烨他……”郑子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给他打过电话说您出事，但是他不肯回来……”
“这个不孝的东西，他把我气成这样，居然都不说回来看一眼，我怎么养出这么个畜生！”郑涛愤怒的握拳。
郑夫人吸了吸鼻子，也是一副痛心的模样。
宋轩上前一步，“老郑，今早听见你出事的消息真是吓了我一跳，好在你平安无事的醒了。只是……”
他转头，看向明瞳，“明瞳小姐，老郑他之前明明已经没有心跳，已经确认死亡，这会儿怎么又……”
“对对对……之前连医生都说老郑没救了，可为什么你打开棺材他就活过来了？”郑夫人也连忙开口，“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们家老郑没有死？”
“那当然是因为明瞳姐姐是高人，她能掐会算。”宋琪说，“爸你忘了吗，当初明瞳小姐也是这样帮我们家解决难题的。明瞳小姐，是不是你把郑叔叔救回来的啊？”
“我还没那么大本事，能把死人救回来。只不过我进入灵堂，看见郑涛先生黑白照片的第一眼，就看出他并非早亡的命格。”
明瞳话语微顿，唇角勾起，“至于郑涛先生还活着这件事情，也不是我算出来的，是有人告诉我。”
厅内的几人愣住，面面相觑。
明瞳看向郑涛，“郑先生，你说你昨晚与自己的亲生儿子郑烨发生了争执，那你还记得，他是几点回来的？回来时的穿着打扮是什么模样，你们争执的原因又是什么？”
郑涛蹙起眉，“几点？好像是白天……不对，又好像是黄昏……嘶……不对不对，是半夜才对……至于穿着打扮和争执的原因……我……我好像不记得了？”
“你们父子吵架不欢而散，甚至能把你气到昏迷，那么争执的原因应该很严重才对。这才过去不到一天，你就都不记得了？”明瞳挑眉。
宋轩也意识到不对劲，急忙催促，“老郑，你仔细想想你跟小烨争吵的细节，你们当时都说了什么？”
“我……我真的想不起来……”郑涛捂着头，面露痛苦，“奇怪，我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爸，你还是别想了，你肯定是昨天被气晕，现在醒来也不太清醒。再说，虽然小烨做错了事情，但事情已经过去，我们还是别追究了。”郑子铭劝了几句。
宋轩和宋琪父女对视，眼神里带着深意。
他们怎么觉得，郑子铭有些不太对劲？
明瞳微笑，“郑子铭先生，请问你和郑烨的关系怎么样？”
郑子铭微愣，“还……还算可以，虽然小烨脾气急躁，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都是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对待的。”
“当成亲弟弟对待？可我怎么觉得……不太像啊……”明瞳扯唇，“从我们进门到郑涛醒来，你重复了很多遍，是郑烨跟郑涛发生争执，活生生气晕了自己的父亲。”
“你所说的每一句话看似在为了郑烨推脱，却只是将他不孝不义的罪名扣得更深。这就是你所谓的，把郑烨当成亲弟弟？”
郑涛夫妻俩微怔，看向郑子铭的眼神带上探究。
郑子铭脸上划过慌乱，“你不要胡说，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只是实话实说！”
明瞳冷笑，“是吗？可你一直引导说，是郑烨昨天回来气晕了郑涛。但我请问，一个半个多月前就死去的人，是怎么做到回家跟父亲争吵，并将其气晕的？”
半个多月前就死去？
郑夫人呼吸微窒，表情空白，“你……你什么意思？你说小烨死了，这怎么可能？”
“你不要胡说，小烨明明昨天还回来过。”郑子铭转头，“爸，你忘了吗，你亲眼见到小烨的！”
郑涛点头，“对，我记得小烨回来过……”
“郑先生！”
明瞳打断他的话，掀眸，漂亮的眸子紧盯着郑涛恍惚的眼睛，嗓音寸寸低了下去。
“你仔细想想，你真的见过郑烨吗？你昨天真的……跟他发生过争吵吗？”
郑涛怔怔看着明瞳的眼睛，从那双清冷的眸底，破碎出大片流光。
一抹金色的光晕从他眉心钻了进去，他闭了下眼，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咔嚓”碎裂，他混沌的大脑骤然清晰起来。
郑涛猛地睁开眼，“不……不对……我没有见过小烨，小烨他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回过家了！”
“你说什么？”郑夫人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
郑子铭脸色唰的惨白，忍不住去抓藏在口袋里的东西。
明瞳声线平静，“郑夫人，你呢？你见过郑烨吗？”
“没有，小烨他半个多月前离家我就没有见过。小烨和老郑发生争执这件事情，也是我从子铭口中听说的！”
郑夫人豁然转头，“子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亲口告诉我，你亲眼看到小烨和你爸爸吵起来了吗？那为什么老郑现在说没有见过小烨，你说话啊！”
“妈，我……我说的都是实话。”郑子铭咬紧牙关，佯装镇定，“爸他刚昏迷醒来，记忆出现错乱也是正常的，”
郑夫人声音颤抖，“那为什么明瞳小姐会说……小烨半个多月前就去世了？”
“不可能！妈，小烨他是个成年人了，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出事？”郑子铭瞪着明瞳，语气焦躁起来，“爸，妈，我看这个女人一定是骗子！她就是看出爸爸刚醒来，记忆错乱，所以故意编故事骗你们。”
郑子铭放软语调，“爸，妈，你们难道还不相信我吗？我难道会骗你们不成？”
郑夫人苍白着脸，呼吸紊乱。
郑涛脸上带着疑惑，“子铭，你真的……没有骗我们吗？你说的都是实话？”
“呵……他怎么敢说实话啊？”
明瞳语调泛凉，“毕竟，你们的亲生儿子郑烨……可是死在他手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