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他横飞出去,躯体差点活生生裂开,不甘的倒在地上又惊又气。
永生者实在太多了,编织成铺天盖地的大网,根本无法遁形。
“你这是何苦,非要逼我用硬的?”
吴铭缓缓走到他面前:“想要活命吗?”
“你真的能放过我?”德帝心存侥幸。
“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吴铭居高临下的俯视,压的他根本不能动弹,连呼吸都变的困难。
“轮回之地如何形成,是你开创的吗?”
吴铭问出心中的疑惑:那需要数个纪元的布置,还需要无数资源才能完成!
“我要是说了,你能放我走?”
德帝眸光闪烁,肚子里憋着一肚子坏水。
吴铭呵斥一声:“不要讨价还价,你以为你有的选吗?”
“轮回之地不是开创出来的!”
犹豫片刻,德帝无奈开口:“我当初接手的时候,就已经存在......”
见吴铭有些惊讶,他苦笑一声:“我倒是想开创,也得有那个本事呀!”
“光是那方磨盘就举世难寻,那可是件开天之宝!”
德帝郑重开口:“容纳轮回之地的空间,还有其中的水珠世界,也是开天至宝,何况还有生生不息的魂魄......”
此话宛如惊雷,轰在吴铭心头:那些都是开天之宝?
“难怪我和女帝,在磨盘上全力一击,都不能留下丝毫痕迹!”
他喃喃自语,陷入沉思:开天之宝是天地所生,蕴含着大气运,超脱一切自在无上!
没有任何一件器物,品阶比它高!
“磨盘上的魂魄也不一般,跟脚超乎你的想象,都不简单!”
德帝环顾左右,压低声音:“普通的生灵死后,不久便会魂飞魄散,化为虚无!”
吴铭点点头,表示认可:就连当年的无始大帝,死后都很难复活!
“那些磨盘上的魂魄,是被重新凝聚,强行留下来的,并不是真正的死后亡魂!”
德帝略显惶恐,似乎很忌惮:“他们是被冥冥之中的意志,强行从历史长沙中抽出,这份功参造化的手段,平生仅见......”
轰隆隆!
苍穹突然暗下来,一道雷霆划破天际。
德帝被吓了一跳,脸色苍白,跌坐在地上怪叫不已。
吴铭望向苍穹,随后皱眉:“你是说,磨盘上的魂魄,是天地意志强行凝聚,甚至窃取死后亡魂得来?”
本来是随便一问,没想到钓出大鱼!
他抬头望向某处,脸色肃然:天道图谋不轨,强行留下魂魄,为其注入不朽......
吴铭和众仙帝,都去过天道空间,见过诸天万界的天道本源。
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天道意志不完整,是遗留下来的残破意志!
吴铭继续发问:“为何这块天肉,也毁灭不掉呢?”
德帝面露畏惧之色,犹豫片刻后回应:“天肉与轮回之地连接,自然受开天之宝气息的保护!”
“而且,诸天万界的天道,早已不是原来的天道!”
他继续开口:“天道已经残缺,原先的天道超脱无上,如今的天道只是残留的躯壳!”
说着,德帝突然抱着头颅痛苦哀嚎,身上绽放血色玫瑰,浑身炸裂。
他不断后退,鲜血漫天飘落,凄厉哀鸣。
德帝瞪大眼睛,惶恐至极,颤声开口:“他来了,真的来了,我就知道是这样的......”
“我不该说的,我死定了,没人能救我......”
吴铭见状,挥手镇压,想阻止他的血肉爆裂。
然而,血肉开花的速度越来越快,德帝的气息越发萎靡,魂魄也越发黯淡。
神火将熄,这是死前的预兆!
眼见无法阻止,吴铭不再救助,而是大声质问:“你当初如何找到轮回之地,又如何做了上苍之主?”
“超越仙帝的存在,都无法主动掌握开天之宝!”
德帝的身躯迅速消融,惶恐之后便是觉绝望,知道自己死定了。
他双目无神,缓缓抬起头颅:“我本是天地初开,第一批诞生的生灵之一......”
“然而,哪怕我活了无尽岁月,体内仍然有始终衰败的熵!”
德帝看向虚空:“在将死之际,是天道本源救了我......”
“那个时候的天道本源,是真的天道!”
说到这里,他不屑轻笑,似乎看不起现在的天道:“天道超脱自在,维持世界的均衡和稳定,然而他厌倦了这种生活......”
“他要超脱更大的无上自在,目标直指宇宙洪荒,凝聚你们无法想象的气运!”
德帝越发虚弱:“他最终主体超脱,与宇宙意志对抗,掌控整个宇宙......”
“但他依然不满足,甚至有了情绪,有了欲望!”
德帝的眼睛逐渐闭合:“我们所在的宇宙,其实就是个牢笼......”
“牢笼之外,还有很多牢笼,他想打破牢笼挣脱出去,就像我们想挣脱天道!”
说到这,德帝已经不行了,支支吾吾:“这座牢笼里,级别最高的便是洪荒世界......”
他的瞳孔开始涣散,几乎消融殆尽:“已经掌控宇宙意志的天道,想打破牢笼的界壁,进入真正的大世界......”
“天道要进入洪荒世界?”
吴铭大惊失色,颇觉诧异:那不是盘古开天地的世界,三千混沌魔神的时代吗?
他当然知道洪荒世界,以及那几次着名浩劫。
德帝将死之际,没必要骗他,吴铭已经信了八成。
而且,他也发现了问题:天道有缺,大道不整,三千大道很容易被打破!
太脆弱了!
吴铭察觉,三千大道中蕴含的规则秩序,太稀薄简陋。
“那天道让你掌控轮回之地,操控亡魂侵占诸天万界,爆发战争是为什么?”
吴铭在他灭亡之前,把握住机会,想将一切搞清楚。
德帝的脑袋已经沙化,无法说话,拼尽力量用意念传音:“天道所图甚大,但壁垒也不是说破便能破,何况是从低等向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