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秀脸色深沉的看着君卿年开口问道:“那场刺杀怎么了?不是很正常吗?”
君卿年笑道:“当然正常了向将军,可是,这场刺杀是对谁的刺杀呢?对我们?还是对你的?”
向秀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哪能知道呢,或许是对我们的吧。”
君卿年直接打断说道:“杀我们好像不需要两个通玄境的,这次要不是那白衣女子的话,我们已经没命了。”
“所以,这场刺杀应该是对你的吧?”
向秀开口问道:“难道就是因为对方用的是军用弩箭吗?”
君卿年开口道:“我来从头开始说一下,你们是平山军的,你父亲应该是平山军的副将,统领几个营,包括你手上的这个营。”
“蜀门内乱,这西蛮的人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西蛮的人应该是烦扰我国蜀门边境,蜀门内乱,到现在都几个月了,你们边境都乱成什么样子了,难免会有一些地方会被攻破,从战场撤下来的兵都去哪里了呢?”
向秀脸色更冷了,开口问道:“你就不怕我杀你吗?”
君卿年摇了摇头说道:“你不会杀我的。”
向秀一只手扶着案台,一只手慢慢的摸向旁边在地上挡着的刀。
“毕竟你们已经拿下华城和石城了,下面的将士们已经疲倦了,更何况昨天晚上我们刚刚救了你。”
向秀听到这里一愣,也不再去拿地上的刀,而是瘫在帅案上说道:“林兄弟,你不清楚这些啊,没上过战场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
“我们平山军在蜀门快收复的时候才成立,建立也才二十年,我们一直守卫着蜀门的西境。”
“我们平山军分为三个统军,我父亲就是第三统军的主帅,我们负责守卫蜀门的西北角。”
“西蛮是何等地方,蜀门与西蛮的边境线都是万里岩棉的密林,仅仅光我们第三统军就五万人员,我手下用的都是千夫长,何时用过这些百夫长。我们也没办法啊。”
说着向秀用力拍打着自己的头,愤怒的吼着。
君卿年看着痛苦的向秀冷冷的开口道:“那你们就将他们抛弃了?”
向秀听到这里猛然抬起头看着君卿年喊道:“我们怎么抛弃他们了?如何抛弃了?你凭什么这样说?!”
君卿年开口道:“你们要是没抛弃他们又如何会跑呢?”
向秀无奈的说道:“你以为我们愿意吗?”
“蜀门内乱开始后,军营中的粮食就开始短缺。时不时的袭扰我们边境,上面的大将军只让我们严守,我们仅仅守了一个月,粮食殆尽,上面的命令竟然是让我们退出边境城关,北边的北凉军说话的分担压力的,可是在我们撤出城关的时候,西蛮人已经进入蜀门了,谁知道从哪里进来的?”
“没人看到狼烟起,只知道蜀门边关破了。我和父亲只能带着召集到的一万人马贴着北凉地界,进入了华城。”
君卿年听着向秀说着,内心满是惊恐,西蛮竟然攻入蜀门了,满是着急的问道:“西蛮人打到哪里了?为何不上报朝廷?”
向秀摇了摇头说道:“西蛮人只是占了城关,并未进入蜀门,毕竟蜀门还有三个军未动,那可是三十万人。”
君卿年叹道:“你就不怕是别人在试探你们父子吗?”
向秀一愣,看着君卿年问道:“林兄弟,你什么意思?”
君卿年看着向秀开口道:“我的意思是,或许边关之战只是对你们父子二人的考验呢?”
向秀更加疑惑问道:“此话何意?”
君卿年开口说道:“我们嬴庆国刚刚建立才二十余年,就有人要攻打我们嬴庆国?朝中的武将,各个封地的武将,军队都还没有进行裁军。现在攻打,不是送死吗?”
“所以或许这只是蜀门的考验。”
向秀就像脑子炸了一样,感觉天旋地转,看着君卿年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君卿年站起来说道:“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想去蜀门剑宗的小子而已,在下就先告辞了,马上就到约定攻城的时间了,将军还是抓紧准备吧,我们有缘再见。”
君卿年说完便转身离开,走出帅帐,向秀站起来想要喊住,但想了想又坐了下来,继续想着君卿年刚才说的话。
君卿年等人绕过石城的时候,向秀已经向着石城攻城了。
一个拉草料的马车上,林龙和董千里坐在两边赶着马车,楚华躺在中间,君卿年和齐华坐在车尾,面向着石城的方向。
楚华虚弱的说着:“小君子,我咋没发现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君卿年笑道:“小时候小姨给我找了先生,教我读书,那时候也让你跟着识字你就是不好好学,现在你嫌自己笨了?”
楚华说道:“这能怪我吗?我看到书就犯困。哎呀,不对啊,先生只是教读书识字,没教这些啊。”
君卿年想了想说道:“可能是下棋吧。”
楚华惊讶的问道:“下棋?下什么棋?”
齐华在一旁接话道:“笨蛋,肯定是围棋啊。”
楚华用腿踢了一下齐华说道:“老子用你说啊。”
君卿年说道:“小时候老是在后巷能看到一个老乞丐,我从小就跟他下棋,还一直给我讲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楚华想了想问道:“有吗?我咋想不起来?”
君卿年说道:“一般我们都是在傍晚的时候下棋的,而且十二岁那年我将他布的棋局破了的时候就不见了。”
董千里和林龙相视一笑都没说什么,董千里开口道:“我们现在绕过了石城,不远处有个陶瓷镇,我们今晚就去那边落脚吧。”
马车继续在土路上行驶着,马车后面猛下飞起又落下,楚华的声音传来“老董,你他娘的,慢点啊,磕死老子了。”
董千里听到后,更加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马鞭,让马车更加的快速行驶着。
马车路过土路掀起阵阵灰尘,一匹白马,一身白衣带着草帽的人缓缓着向着君卿年等人的马车行驶着,马背上灵动的声音叹道:“得,君卿年还真难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