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腾是黑影刺客分部的负责人,而他负责的据点则是一家棺材铺。
长久以来,此地的生意还算兴隆,他也因此为组织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与此同时,周腾自身的实力也已达到了一种令人侧目的高度——他自信除了世上那几位传说中的武学宗师外,他的力量已属绝顶。
然而今日,他所负责的棺材铺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展现出的实力令他心生寒意。
“太……太强了!此人的修为已达化境,刚刚那一掌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恐怖至极。”周腾盯着眼前的云墨轩,手心不由得渗出冷汗。
在场的其他人或许未能察觉,但周腾却能感知到,那一掌虽看似无力,却已将他手下的一名伙计废掉。
与这样一个人为敌,他深知这绝对是一件令人恐惧之事。
而云墨轩呢?他自然能够洞察周腾的心思。
此刻的周腾虽表面平静如水,但内心深处早已波涛汹涌。
然而,云墨轩并未打算将此地的杀手据点彻底摧毁,他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逼迫这位幕后主事人现身并与其对话。
“放宽心,我对你们并无恶意,只是想来买些情报而已。让其他人先下去吧。”云墨轩一边说着,一边悠然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随手将那位被废掉的伙计扔到了一边。
面对这些杀手,他向来不会手下留情,即使在某种意义上,他们与自己算是同行。
见云墨轩坐下,周腾心中涌起无尽的恐惧,仿佛面前之人并非人类,而是一头来自远古的凶兽。
冷汗顺着额头悄然滑落,但他仍尽力保持着镇定。“你们都下去吧。”
尽管内心紧张万分,但周腾还是下达了最明确的命令。
手下杀手们接到命令后,皆默默退下,只留下二人相对而坐。
见对方如此冷静地处理一切,云墨轩心中暗暗点头。
“果然不愧是此处的主事人,头脑还算清醒,坐下吧。”云墨轩的声音虽不带温度,但周腾此刻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只能乖乖坐在一旁。
“大……大人,您……您是宗师吗?”周腾颤抖着问道,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
云墨轩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宗师?”他咀嚼着这两个字,随即摇了摇头,“我是否为宗师,对你来说并不重要。现在我问,你答。”
云墨轩的语气虽温和,但在周腾耳中却如同冰刃一般寒冷刺骨。“是……是的。”
周腾机械地回应着,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对眼前之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恐惧感,只知道若不顺从,后果将比死亡更加可怕一百倍。
而这份恐惧感,正是源于云墨轩施加在他身上的一个简单法术——恐惧术。
此术可以对修为低于自己的人使用,迫使其露出细微破绽。
但对于同阶或实力相近的人来说,这法术便毫无作用。
在幽冥界,几乎每位修士都会掌握此术,但在战斗中鲜有人会使用,因其不仅消耗法力,效果亦是不佳。
然而,对于普通凡人而言,这法术却极为有效。
此刻,云墨轩正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法术力量,否则只需稍加增强,眼前之人便会直接被吓死。
一番交谈后,云墨轩离开了棺材铺,并留下了一块分量十足的黄金作为酬谢。
随后,他随意找了一家客栈入住。
“嘿!看来我的运气还真不错,越国的武者们刚想去击杀那头恶蟒,结果却让我捡了个便宜。”云墨轩淡笑着对悟说道。
“但同时你的运气也到头了。如果按那家伙所说,越国中有名有姓的大妖也只有那么一个了,偏偏却被你解决了。接下来,我们该何去何从?”悟的声音在云墨轩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嘲弄。
云墨轩陷入了沉思,随即遗憾地说道:“凝聚血肉灵体本非一日之功,幽冥界的大能们,哪个不是耗费数百年才能凝聚出身形?”
悟闻言,冷哼一声,“还不是因为你犹豫不决。若听我的,不断屠戮凡人,你早就凝聚出肉身了。”
云墨轩摇了摇头,眼神坚定,“我自认并非善类,但随意屠杀无辜,亦非我所愿。更何况,阳间界也有修道之人,若因行事过激引来他们的注意,绝非好事。”
当初被师父否定后,云墨轩的确曾想过要在阳间界大开杀戒,尽快为自己凝聚肉身,但经过深思熟虑,他最终放弃了这个疯狂的念头。
一方面,如此行径必定会为他招致心魔;另一方面,他也不确定阳间界的修士究竟强大到何种程度。
万一引来一位实力超群的修士,即便想逃也未必能脱身。
届时,一旦被对方搜魂得知阴阳玉的秘密,非但自身难保,更可能引发阴阳两界的大战,到那时,自己恐怕会成为千古罪人,不论是黑白两道还是阴阳两界,都将无处容身。
在越国游历了半个月后,云墨轩虽然偶遇了几只勉强可称为妖兽的猛兽,但它们的气血之力却微乎其微,继续这般寻觅下去,恐怕也难有收获。于是,他决定重新踏入楚国的土地。
在这段漂泊的日子里,他也时常借助阴阳玉重返幽冥界,以防那里有任何突发状况,自己却全然不知。
当他再次抵达楚国地界,远远望见云风武馆时,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疑惑。
只见自己的武馆竟被一支整齐划一的军队团团围住,军旗猎猎,在风中飘扬,刀枪林立,寒光闪烁,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这确实是一件匪夷所思之事,毕竟,他从未与楚国军方有过任何冲突,而眼前的军队似乎也没有攻击之意,仅仅是将武馆如铜墙铁壁般包围。
“究竟发生了何事?我离开才多久,竟会演变至此?”云墨轩暗自揣度,随即施展隐形术悄然返回了武馆。
一回到武馆,他便急切地想要感应到徒弟的气息。
即便武馆被军队所围,但他自信以徒弟的实力,这些士兵绝无法将其束缚。
在云墨轩感知到徒弟所在之处后,发现白风正与一位身披精铁锻造铠甲的中年男子交谈。
铠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一道醒目的伤痕从眉心延伸至下巴,如同一条永不愈合的裂隙,使他显得格外威猛,话语间透出不容置疑的权威。
“狂叔,我……”
白风望着眼前的人,话语中充满了挣扎,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沉重的心底挤出。
“风儿,你已离家整整三年。原本以为你在外历练,未曾想近两年来,你竟一直隐居于此,并拜了一个寻常武馆的主人为师。难道你的脑子出了问题不成?”狂叔的声音犹如雷鸣,在静谧的武馆内回荡。
“狂叔,我已经无意再回去了,王位就交给族弟吧,你应该明白,我从来都不想坐在那个位置上。”
白风轻叹一声,向白狂坦露心声,声音虽小,却坚定无比。
“为何如此?”白狂难以理解地问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