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恢复了血色,云墨轩撤去了自己的法力。
“好了,素素她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让她好好休息吧。”
云墨轩一边说,一边让白风随自己走出屋去。
很快,二人便来到屋外。
“师父,我……我让您失望了。”
白风望着云墨轩的背影,缓缓说道。这些年来,尽管师父留下了诸多修炼资源,他的修为却停滞不前。
“嗯,我不怪你。你的心思我也明白,没关系,修仙这条路你本就没有必要选择,做个普通的帝王也挺好。”
听到自己徒弟的话,云墨轩心底里感到一丝难受,但见到徒弟对妻子如此关怀,他也就释然了。
“师父……”
白风再次开口。
“唉,好了,跟我说说素素,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病症的?”
云墨轩听得出白风话语中的悔意,却也只能无奈地摆摆手,询问自己关心的另一件事。
“时间大概在一个月前,我处理完朝事回来后,素素便倒在后花园中。原本我以为以我的修为可以看出素素的病症,可没想到……”
云墨轩闻言,已经猜到了白风接下来要说的情况。
“看来,即使是你的修为,也无法看出你妻子的病症所在。这不怪你,即便你修为更高,也不一定能看出病因。”
云墨轩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感知力扩展开来。
“什,什么?素素究竟得的是什么病?有,有这么严重吗?”
白风难以置信地说。
然而,云墨轩并没有直接回答徒弟的问题。有关阴冥界的事情,他是绝对不能透露出去的,哪怕是对最亲近的徒弟。
“好了,先不聊素素的病情,跟我去一个地方。”
说罢,云墨轩便带着白风走向了当日柳素素晕倒的地方。这一路上有白风开路,他们顺利地抵达了目的地。
来到此地后,云墨轩右手轻轻一挥,在一棵桃树上,浮现出一团淡黑色的雾气。但那雾气被阳光一照,便瞬间消散无踪。
“师父,那是什么?”
看到那团黑雾,白风急忙问道。
“那是阴魂所残留的特殊雾气,而且不是普通阴魂。”
云墨轩答道。
“什么?有阴鬼作祟吗?可是以我的修为,怎么可能感应不到?”
“应该不是普通鬼魂,普通鬼魂没有附着在植物上的能力。有趣。”
云墨轩右手抚摸着桃树。
人世间有鬼魂,他早已知晓。然而这些鬼魂与阴魂不同,它们因某些特殊原因未能进入阴冥界,而遗留在阳间。通常,它们会很快消散;偶尔,它们侥幸存活,于是有了所谓凶宅的传说。但这些小鬼,稍懂法术的人便可轻易驱除。
今日,这仅能附在植物上的鬼魂显然非同寻常!
“难道跟我一样,是从阴冥界来的?”
云墨轩心中暗想。能附着在其他物体上的能力,表明这个阴魂有一定修为,阳间的鬼魂怎会有阴冥界的功法?
“不,阳间的纯阳之力太过浓厚,普通阴魂即便有一定修为,也定然无法忍受这里的环境。”
云墨轩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风儿,这些年,是否有人暗中对你不利?”
云墨轩突然问。
“师父,的确是有,不过那些反对势力基本上都被我私下解决掉了。只有一人,因他是我的兄弟,我一直未忍下手。”
“哦,这次你妻子受此重创,难道你就没有怀疑是他所为?”
“这,这不可能。对方已被我废去双腿,这些年极少与外界交往,朝堂上的人也不再与他来往,他,他怎可能……”
白风急忙摇头,认为自己已废掉了对方,绝不会再暗算自己。
“是这样吗?嗯,或许是我多虑了,也许纯粹是个意外。好了,素素的身体已经好转,你也无需分心,赶快去稳定朝政吧。”
云墨轩察觉到徒弟白风的神情有些异样,于是便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让他去处理政务。
白风既然已经放弃了修仙之路,云墨轩希望他能够专心做一个优秀的凡间帝王。
“好吧,师父。”白风明白师父的意思,便离开了。
待白风走后,云墨轩的目光转向了桃树下的云影。
“双腿被废了吗?不过,即便如此,我也不信他会毫无作为。”
对于这世间唯一对他徒弟怀有深仇大恨之人,云墨轩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随着夜幕降临,他悄然出现在白军府邸的上空。
“嗯,果然是这里。为何会变成这样?身为亲兄弟,难道真的没有一丝和解的可能吗?”
云墨轩摇头叹息,自从踏入皇城以来,他就隐约感到事情并不简单。
尽管当时只当作是一种直觉,但凭他的修为,这种感觉绝非无稽之谈。他只是不想过多干涉罢了,却没想到对方竟敢对他的徒弟下手。
尽管白风不争气,但作为师父,他绝不容许他人在背后算计自己的徒弟。
还有更重要的是,他还想弄清楚,那不属于幽冥界的阴魂,是如何在这阳世活动的。
而此时,在白军府邸的地下深处,一间密室内。
“仙长,您为何不直接去对付白风呢?反倒要针对柳素素啊?”
白军眉头紧皱,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名身着黑色道袍道人,他的声音因愤怒和不解而微微颤抖着,其中明显透露出满满的不满情绪。
黑袍人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冷冽如冰,毫无感情地扫过白军的脸,然后用一种近乎嘲讽的语气回应道:
“王爷,莫忘了我当初对你许下的诺言仅仅只是助你重夺皇位而已。至于具体采用何种手段达成目的,恐怕就无需劳烦你来费心指点了吧。”
听到这番话,白军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一拍扶手,怒喝道:
“可恶至极!”
随着这声怒吼,他用力转动身下木质轮椅的轮子,伴随着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迅速朝着密室出口驶去。
待到白军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密室内之后,黑袍人才不屑地撇了撇嘴,低声咒骂道:
“哼,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若不是念及你尚且还有那么一点儿利用价值,可以帮我掌控这个国家,我岂会容忍你这般放肆无礼?你的生死存亡皆在我的一念之间,居然还胆敢以这种态度跟我讲话,莫非你当真觉得凭借你那个所谓的虚名王爷之身就能让我有所忌惮不成?”
说完这些话,黑袍人阴恻恻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寂静的密室内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随后只见他慢悠悠地伸手探入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小撮颜色呈现出淡黑色的粉末。
他轻轻摊开手掌,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粉末,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紧接着,他将它们一点点均匀地撒入摆放在面前的一只通体漆黑的罐子之中。
而那罐体表面上更是密密麻麻地雕刻着许多繁复而又晦涩难懂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