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命的角度来说,那维莱特的时间极为富裕,可刨除掉那在凡人看来极为羡慕的漫长寿命,只看每天属于他的可供自由使用的时间却又很少。
若木看着那维莱特哪怕因为落枕弄得歪着个脖子还要继续处理公务,着实被震惊了。
这龙身上一股子班味儿。
他都不敢想假设自己要上几百上千年的班,每天还要处理繁杂的公务,退休遥遥无期,上司看起来还很不着调……
如此一番折磨下来,他最后得癫成什么样子。
看那眼睛下方的青色,和甘雨比起来都不遑多让了。
在若木观察那维莱特的同时,他也在观察若木,倒不是说对于这个拐走他眷属的人有什么偏见……
只是每过一段时间他都要起身掐灭同行少年脑袋上冒出的雷元素眼睛很让人很难不去在意。
“看起来你的朋友遇上了一些麻烦。”
塞索斯听到那维莱特这么说,视线从面前盛装着清澈净水的容器上移开,下意识的开口反驳,“我不是他朋友。”
他朋友就没一个是正常的。
先是那个做出差点震碎他世界观料理的毛绒绒的人,又是这位看到若木拿了便当盒打开后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仍旧十分客气友善道谢的最高审判官。
塞索斯觉得,如果是他,有人上门给他送上那看起来像是邪教献祭仪式的“料理”,他大概会毫不犹豫的唤请神灵凭依把那人打出门去。
虽然清澈的净水对于沙漠人来说是最好的待客之礼,但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来招待客人。
所以,塞索斯打心里认为,面前的男人应该不太欢迎他们……或是说不太欢迎若木的到来。
那维莱特闻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好过多插手,我原本以为他带你来是要找我求助的。”
“不,我只是来送爱心便当的。”若木摇了摇头,“毕竟这个也算一种做不得假的报平安吧。”
那维莱特点了点头,随后又因为这动作扯到了落枕的脖子,皱了皱眉,“确实如此。”
“那维莱特先生看起来状态并不是很好,还是挑个时间休息一下比较好。”若木放下手中透过杯壁传来热意的器皿,其中的净水已经饮尽。
“我和我的朋……同伴就不多打扰了。以一周为期,我再带着柯蒂斯的近况来访。”
“慢走。”
……
出门后,塞索斯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同时瞥到了脑袋上又要成型的雷眼,抽了抽嘴角。
“他真能解决?”
“能啊,你刚才要承认是我朋友,他没准就帮你了。”
若木伸手再次掐灭,“你应该听说过沙漠中沉睡着一条掌管草元素巨龙的传说吧?”
“那不是传说。”塞索斯回答的斩钉截铁。
“不管是不是传说,但就位格上来说,他们是相等的。”
塞索斯闻言,顿住了脚步,回身朝着身后的沫芒宫出神。
他有些难以置信,出身于缄默之殿的他要比旁人了解的更多,因此才会觉得震惊,龙与神明的关系竟然能如此和谐的共治一国?
按照缄默之殿中的记载,缄默之殿的创立者赫曼努比斯尊奉的神王陨落后的神体都被草之龙吞噬掉了。
“别愣神了。”若木拍了拍他的肩膀,顺道把手上因不停掐灭雷元素造成的黑灰抹了上去。
“你再愣一会,那刀下来,你连灰都别想剩下。”
塞索斯盯着他肩膀上的黑手印,额头的青筋跳了跳,“麻烦你做个人吧!”
“嘶……你挺重口味的嘛。”若木像是被他的话吓到了,随后又带着贱兮兮的笑,伸手指了指路上的行人,“看上哪个了,套上麻袋咱们直接生火,你要几分熟?”
街上的行人瞬间拉开了与二人的距离,看向他们的眼神也变得警惕起来,有些甚至已经打算去通知特巡队。
而作为被当做食人魔看待的塞索斯显然没跟上他的脑回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拉着若木飞速逃离了现场。
……
“菲米尼~”
枫丹的一处隐秘工坊内,欢快的呼唤声在封闭的空间内回荡。
听到声音的少年不紧不慢的完成了手中的活计后才将器械放下,摘去手套的同时开口,“好了,可以进了。”
工作间的门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被推开,若木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他先是看了看四周架子上琳琅满目的各式军火,才将塞索斯拽到了菲米尼面前。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们再也不用为了避开枫丹的注意而只使用荒芒能量块和雷史莱姆作为能源了,我带了更好的。”
塞.能源.索斯一脸懵逼,显然又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你先站过来点,我这边要准备些东西,离近点,省的等会来不及。”
……
一心净土内,雷电影手持梦想一心闭目感知。
她此前通过箭矢上的术式逆向追溯到了使用者,正是因为这个,她才知晓,上次的箭矢并非故友的恶作剧。
带着些许对故友的愧疚,她通过梦想一心,发出了无视空间距离的那道斩击。
而根据现在她的感知,窥探一心净土的人不止没死,还一次又一次的掐灭了她作为坐标打下的神罚标记。
在那人躲去璃月后,她本想暂时放对方一马。
原因无他,曾经作为影武者陪同姐姐去璃月赴约第一次七神聚会时,岩神的暴脾气与战斗力给了她极大的震撼。
外海归来蓄谋对璃月展开报复的魔神被如雨般的岩枪打成了筛子。
而那位很能喝酒的风神则在醉酒后浇了岩神满头满脸的酒水,被一脚踹回了蒙德。
她缓缓睁开眼睛,手中的梦想一心骤然亮起,她并不知道那人为何要离开安全的璃月,可这次的坐标并未被破坏,看来那人已经黔驴技穷。
“无念无想,一刀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