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卡尔文平日间极为平易近人的做派,虽然这种未预约的拜访较为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由于极高的威望,几乎没有人会做出在蒙德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或是拿拜访卡尔文枢机卿作为故意消遣之类的无礼行为。
于是修女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少年,见他眼光诚挚,应当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来教会寻求帮助。
这种事,他们西风教会遵从风神的教导,帮助弱势群体义不容辞!
修女点了点头,放缓了声音,“这位信徒,请你进去稍等片刻,容我去通报一声。”
温迪点了点头,在修女的引导下进入教堂。
等待的时间里,他有些无聊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开始漫无目的地四处打量起来。
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仔细的观察这座由信徒们建立的教堂。
即使他已经登上执政者的位置数千年之久,西风大教堂也历经多次翻修,但他仍然能从这里找到一些熟悉的痕迹。如今,这座教堂已经变得极为宏伟壮观,同时也让他感到一丝陌生。
等待并未太久,之前离开的修女快步向他走来:“这位信徒,愿风神护佑你,容我再确认最后一遍,你找卡尔文枢机卿是有要事,对吗?”
温迪点了点头,“万分紧要。”
“那请随我来,我带你去见卡尔文枢机卿。”
说完,修女转身朝着教堂深处走去,温迪跟在她身后。他们穿过长长的回廊,两侧的墙壁上悬挂着精美的宗教画作和雕塑,让人感受到浓厚的宗教氛围。沿途遇到的神职人员都对修女行礼,显然她在这里有着一定的地位。
温迪跟着修女走过一段走廊,来到一扇紧闭的门前。修女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进来吧。”修女推开门,示意温迪进去。
房间里的布置非常简洁,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和几个书架。一名穿着修士长袍的中年人正坐在桌前阅读文件。他看到温迪后,放下手中的文件,微笑着说:“年轻人,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温迪深吸一口气,镇定地回答道:“关于禁酒令的事情,我想和您谈谈。”
“年轻人,自从这个消息传出后,你不是第一个来找我的。坐吧。“”
卡尔文似乎早有预料,他友好地请温迪坐下,然后微笑着开口:“我在闲暇散步时也曾路过巴巴托斯大人的雕像下,你唱诵的那些古老诗篇很有历史的韵味,所以,我想听一听你的看法,”
“卡尔文先生,相信您对法案的颁布以及在酒精浓度的限制上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温迪坐下后,斟酌着开口,“现在城中的人们都在说:这当真是个人自由被剥夺的至暗时刻。
而且关于风神的信仰中似乎从未有过限制人们饮酒的教条或戒律,况且还有着归风佳酿节这种有着极为悠久历史传统的节日……”
卡尔文微微皱眉,似乎对温迪的口中所说的众人的想法并不完全认同,他语气平静地反驳道:“年轻人,你觉得是经我之手,再次加码的严格规定限制了人们的自由吗?”
“是。”
温迪点了点头,“新蒙德建成至已两千六百余年,初时人们饮酒是在巴巴托斯吹散风雪前为了暖身之用,而后在祂吹散冰雪引来暖风,大地生机盎然之时为了庆贺,在我看来,诗歌、自由、美酒是蒙德不可缺少的部分。”
作为亲身经历者的温迪,没人会比他更了解蒙德。
“年轻人,你觉得被酒精控制的人,称得上自由吗?浑浑噩噩,得过且过。”卡尔文用着平缓的语调开口,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岁月沉淀后的沉稳和坚定。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今年四十九岁。从我承蒙巴巴托斯大人赐福出生至今,我一直是虔诚的风神信徒。”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在回忆起过去的岁月。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激昂起来,充满了对风神巴巴托斯的敬仰和感激之情。
“那些被酒精控制的人,他们只是在逃避现实,不敢面对生活中的困难和挑战。他们所谓的自由,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卡尔文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周围的寂静。他的表情严肃而庄重,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只是……温.巴巴托斯.迪眨了眨眼睛,似乎完全想不起他是否赐福过这位。
如果他的记忆没出错,卡尔文出生的那时候的他应该还在沉睡。
蒙德所有的来到这个世间的孩子,感受到的第一缕风,都是他希望孩子们健康长大的祝福。
排除掉卡尔文他那种自我意识过剩的说法,似乎倒也没错。
“从我识字时,就开始学习西风教会的教条和戒律,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要认真研究,这一学就是十五年;而对于巴巴托斯大人的生平事迹以及新旧蒙德的历史,我更是花费了二十五年的时间去了解和探究。”
卡尔文的声音仍旧平静,却能让人感受到一种由内而外的自豪,“在这个世间,没人比我对巴巴托斯大人的信仰更加纯粹,也没人比我更加了解,哪怕是西蒙·佩奇在场,我也仍然可以这么说。”
“可禁酒令的事,我觉得巴巴托斯大人应该是不会……”
“是你懂巴巴托斯大人,还是我懂巴巴托斯大人?”
……
挫败。
这是温迪垂头丧气地从西风大教堂走出来时,内心最深刻的感受。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遭遇——他被代表了!
而且还是被一直以来对他充满信仰的信徒们。
他默默地走到教堂广场上,找了个石椅坐下,静静地凝视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
随后在蔚蓝的天幕下,他靠在石椅上,眼中映着无垠的苍穹。
飞鸟如同自由的使者,在空中翩翩起舞,它们的翅膀划破云层,留下一道道轻盈的轨迹。阳光透过稀疏的云朵,洒下斑驳的光影,为这宁静的画面增添了几分生动的色彩,也让他想起从前。
要不......
他重操旧业吧,联合那些对禁酒令不满的民众们,就像曾经一样。
再造一个新新蒙德?
随后他摇摇头,因为禁酒令,自己造自己的反这种事是不是有些太过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