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远方高处的天台上的小小算计,小巷内,两位少女前后脚快速的离开,而身后跟着的那个被若木称为【一看就做惯了偷鸡摸狗之事的男人】显然要比之前离开的侦察骑士有着另一套独特的追踪见解。
他就这样静静地、不紧不慢地跟在那两人身后。脚步迈得恰到好处,既不会离得太近引起前面人的警觉,也不至于太远而失去目标。右肩上那银灰色的披风,宛如一片轻盈的云彩,随着他的每一次移动都轻轻地摇曳着。
尽管他身上佩戴着诸多繁杂的装饰品,但在这略显僻静的小巷里,却未发出丝毫多余的声响,仿佛这些装饰物已经与他融为一体,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只此一点便足以看出,此人定是个经验老到的跟踪者,想必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是个惯犯。
当他路过一条岔道口时,男人迅速地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早已熟记于心的蒙德街道布局图。紧接着,他的脚步突然加速,犹如一只敏捷的猎豹一般,眨眼间便飞身越过了一道低矮的围墙。
他的时机抓的十分准确,恰巧在柯莱跑开而安伯刚刚路过巷口的时现身。
“呦,安伯,可算找到你了。”男人的声音适时响起,语气轻松而自然,仿佛当真经历了一番寻觅,带着些终于找到目标时恰到好处的喜悦。此时的他,脸上正挂着一抹十分熟络的笑容,热情地向安伯打招呼。
“凯亚先生?”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熟悉声音,安伯的步伐猛地一顿。然而,想要在如此高速的奔跑状态下瞬间止住脚步并非易事。果不其然,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好在关键时刻,一旁的凯亚眼疾手快,迅速伸出援手扶住了安伯,这才让她稳住了身形。
看着少女匆匆跟自己打了个招呼后又想去追上前面的人,凯亚赶忙拦住,“虽然很抱歉打断你的休假,但代理团长正在召集骑士团成员集合。”
安伯停下了动作,抬眼瞧着即将消失在视线尽头的柯莱,显得有些担忧和不甘心,却也是仅仅很简短的一会,就将视线收回,转而看向面前的男人,“如果方便的话,凯亚先生可以透露一下是什么事吗?”
“当然。”凯亚显得很是善解人意的答道,却又问了安伯一个问题,“不过这事动静闹得还挺大,你完全没听到些风声吗?”
安伯指了指自己眼睛下方的黑眼圈,“昨天我在花圃忙活到了半夜,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人,把里面的蒲公英折腾的一团糟,然后我就一觉睡到了中午才去实验改良的风之翼,可恶,别让我抓到那个搞破坏的家伙。”
“咳,我听霍尔曼说因为这个你飞行执照又被吊销了。”凯.罪魁祸首.亚像是没事人一般,岔开了话题。
“也多亏了他我才能找到你,回头我帮你去蹲守,一定能抓到那家伙的,现在说回正事了,准备乘坐马车离开蒙德的至冬外交使节在桥边遭遇到了刺杀,在一阵诡异的黑火后尸骨无存,但被装载在特殊容器内的文件却留下了一部分残骸,代理团长听说你的祖父……”
说到这凯亚顿了顿,注意到安伯的表情没出现什么不满或是波动才继续说下去。
在这件事上,凯亚显得很是关照少女的情绪,这无关于他所轻车熟路极为拿手的人情世故,而是确确实实因为在意这位后辈本身。
凯亚并没见过在璃月曾经作为佣兵统领意气风发的安伯祖父,他对安伯祖父的印象停留在一个很和善又极为关照后辈的老人家。
而在安伯的祖父“失踪”后,过分依赖他的侦察骑士小队失去了主心骨,变得散漫又迟钝。经过几次毫无成果的任务,侦察骑士地位愈发边缘化。小队虽然保留着建制,却已名存实亡。骑士们不是转入其它部门,便是退役归家。“侦察骑士小队”最终稀疏到无法完成日常巡逻任务的程度。更严重的是,有人将祖父的离开视为“叛逃”。
“她曾经听前辈说起过,你的祖父将那些用于侦察及追踪的技术传授给了你,所以想让你过去看看,是不是能在至冬那些人要求取回前,从那些残骸上面复原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这可是大问题。”安伯显然已经明白使节团遭遇袭击的严重性,摆正了神色,正打算迅速的赶往西风骑士团,跑了两步却发现身后的男人还待在原地,“凯亚先生不跟着我一起回去吗?”
“我?我还有别的任务。”凯亚叹息了一声。语气显得有些哀怨,“要不是大团长带走了所有的马匹,搞得我这个骑兵队长名存实亡,我也不至于这么无所事事的担任代理团长的信使,唉,眼睁睁的看着那几匹马在我眼前被烧成了飞灰,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痛心。”
听到凯亚这么说,安伯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她伸出手指在唇前比出嘘的手势,“凯亚先生,这话被愚人众的人听到又要借机生事了,你又不是没见过代理团长因为他们那位参赞折腾的唉声叹气的模样。”
“哎呀,想不到我也有被后辈教育的一天,也算是丰富的人生阅历。”凯亚摇头笑了笑,冲着安伯行了个骑士礼,又冲她眨了眨眼睛,“我记住啦。”
“凯亚先生就别打趣我了。”安伯被凯亚这一系列的动作搞的有不好意思,决定先躲为妙,“我先回骑士团了。”
“嗯,路上小心。”
在安伯离开后,凯亚转过头,看向柯莱离开的方向,未被眼罩罩住的那只眼睛,本带着些笑意的眼睛中已经将笑意剥离了出去,与他在骑士团与蒙德众人面前好好先生的形象大相径庭,轻轻眯起的眼中,只余下冰冷的审视与思量,
相较于有着顾虑又被各类事项牵绊住不得抽身,每一天都让担子分量越来越重,,明知不该如此却又周而复始让自己更加疲惫的琴,他的行事风格则更加简单纯粹。
对于危险的事物驱逐或是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