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地下室那幅巨幅婚纱照,除陆济辉外,另一位主角就是此时他抱着的钟烨。
他妈的!
陆济辉跟秦安婷这场婚姻里的小三是个男的,陆彦翀其实有过茫然,严格说起来,秦安婷跟钟烨,到底谁才是那个第三者。
陆彦翀没想到陆济辉喜欢男人,更没想到,这两人暗中苟且了这么多年,在秦安婷跟他的眼皮底下,当着所有人的面!
最接受不了的,是秦安婷还给他生了两个儿子,而陆林栖则是钟烨的亲生儿子。
陆彦翀狠狠地盯着陆济辉,“我妈要跟你离婚的原因是因为知道了你跟钟烨的事?所以你把她关到了地下室,让她亲眼看着...”
难以启齿的话,陆彦翀根本没法说出口,垂在双侧的手攥紧,咬肌明显,“在你让我去国外给你拼命的时候,你就在折磨她了?”
陆济辉不置可否,“我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就是要她听话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可她偏偏要跟我作对,不仅想离婚,还把你跟昱舟教的一个劲地想跟我划清关系。”
“你放屁!”陆彦翀没忍住,“我不评价你跟钟烨的事,但你拿我妈当挡箭牌,就因为她撞破了你们的丑事,你把她关在地下室折磨她,看我真的要洗白陆家,所以你杀了她?”
话音落下,坐在沙发上的裴望渝从震惊里回过神,呆愣看着不远处的人,所以,哥哥是真的没杀人?
闻言,陆济辉笑得有些癫狂,“当初我确实动过这个念头,她说什么也要跟我离婚,说什么一定让我身败名裂,但你本事确实不小,说好的五年,四年就回来了,我也就暂时歇了这个心思,不过她被裴励城杀了,这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说起来,你那个兄弟也算是间接帮了我。”
“你胡说!”
裴望渝蹭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陆彦翀跟赵聿都侧目看她,前者冷声说,“收起你的爪子,安静给我坐着。”
裴望渝着急替哥哥辩白,在陆彦翀锋利的注视下,她悻悻闭嘴。
“我胡没胡说,你们查了三年,查出另外的凶手了吗?”
陆济辉轻描淡写继续道,“我是想要她的命,但人确实不是我杀的,退一万步说,她还帮我生了两个儿子,哪怕我真的要杀她,下手之前,我也会心软考虑两秒。”
赵聿再也忍不了了,陆济辉抱着钟烨,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在极度地侮辱秦安婷,手里的枪狠狠地抵住陆济辉的头,“我他妈毙了你!”
陆济辉不以为然,还在不要命地挑衅,“你不在的这四年,其实不止四年,从她发现我跟阿烨开始,数不清多少个晚上,她被我绑在那张单人床上,看着我跟阿烨亲密,她无数次想死,都被我用你跟昱舟的命威胁,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看上去文文静静,实则骨子里倔强地跟你那个不要命的外公一模一样,劝不动我不要做毒,就暗自教你跟昱舟不碰。”
“我陆济辉的儿子,被她教的遵纪守法,我就只能这么折磨她,可她还是要跟我对着干,企图让孙妈那个老不死的出去给你通风报信,要你从国外回来,你那四年里给她打过那么多电话,知道她为什么又绝口不提了吗?”
“因为我告诉她,但凡她敢说一个字,我就让你在国外没命回来,包括昱舟,你们不做毒,我可以让你们碰,只要一旦染上瘾,所有的事,就不是你们说了算。”
“你妈关键时刻脑子清醒,在她自己忍受跟你和昱舟之间,她选了你们,所以她心甘情愿被我羞辱,有时候我还会大方地让她参与进来,两...”
“我操你大爷!”
赵聿的枪柄重重砸在陆济辉头上,“老子今天活剥了你!”
尤礼也捡过地上的匕首,等着陆彦翀下令。
匕首对准了陆济辉的动脉,尤礼要陆济辉清晰地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两人脸上皆是恨不得将陆济辉千刀万剐的恨意。
唯独陆彦翀,他起初还有情绪波动,此刻他面无表情看着陆济辉。
赵聿忍到声音沙哑,“翀哥!你让我动手!”
陆彦翀听完陆济辉的话,喉头涌起一股血腥味,吞咽几下,仍旧发不出声音。
陆济辉瞧着他说不出话的样子,只觉心头痛快,“你再恨也没用,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妈教你不碰毒,有没有教你要杀老子?她自以为清高,还不是被我睡了生下你们两个孽障,来啊,有本事就杀了我,让秦安婷看看,这就是她教的好儿子,连老子都敢杀!”
“我告诉你,你妈要跟我离婚的原因,她到死都没跟你提过,除了你们两个孽障,还因为她有事求老子,你现在只知道我为什么要跟她结婚,你知不知道她当初明明清楚我是干什么的,还同意跟我结婚?”
“陆彦翀,你今天杀我容易,但你妈这辈子都会死不瞑目,不信的你就来试试!让你妈看看,她教的好儿子,敢...”
“砰!”
“砰!”
已然癫狂的陆济辉语无伦次,他笃定陆彦翀不会动手要他的命,一方面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死,还因为陆彦翀比谁都在乎他那个死了的妈,他就算要他的命,也不会过自己跟身边人的手。
秦安婷的教导,是被他刻进了骨子里。
可他话还没说完,长伸的大腿跟腰上就中了两枪。
陆彦翀没下令,其他人都守在外面,客厅里就那么几个人,尤礼拿的匕首,端着枪的赵聿也在狐疑。
陆彦翀慢半拍转头,就看到那只小猫捡起了刚才尤礼扔下的手枪,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位置,站到了他的侧后方。
因为后坐力,整个人感觉都被震麻了,看上去呆呆的。
见他看过来,小猫脸色发白,吞吞吐吐解释,“枪...枪...走火了...对不起...”
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裴望渝,尤其是陆彦翀,眸中狠动,原本极致的痛苦裂了条缝,浸进了一丝微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