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前就听人说过,施绾绾的入学考是做了弊的。
施绾绾入国子监的时间尚短,还没有参合过月考,他们都觉得只要考一次,她就会被打回原形。
施绾绾看到他们的样子便知他们心中所想,她轻掀了一下眉,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们很快就进了阵,进阵没多远,便遇到了苏允之一行人。
田怀珏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皮笑肉不笑地道:“哟,这不是苏七公子嘛,杵在这里当木头啊?”
苏允之没理会他的挑衅,而是看着施绾绾问:“你是永宁郡主?”
施绾绾微笑:“我是施绾绾,国子监监规第一条,国子监里只有夫子和学生,没有其他身份。”
苏允之冷笑一声:“我听晴媚说起过你。”
施绾绾听到这话看了苏允之一眼,听这语气,施晴媚除了勾搭了太子外,还养了苏允之这么一条鱼?
她笑道:“哦,我知道了,她总说我是她的好姐姐。”
“所以她一定在你的面前夸我貌美如花、聪明大气、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
苏允之听到这话后愣了一下,然后一脸嫌弃地道:“就你?也配让她夸?”
施绾绾一脸错愕地道:“难道她在你面前没有夸我,而是骂我吗?”
苏允之冷声道:“她那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背后骂人?”
“她只是如实说了你的恶劣与粗鄙。”
施绾绾扭头问田怀珏:“他的话我怎么听不懂?若不是施晴媚背后骂人,他又如何会有恶劣和粗鄙这种用词?”
“这到底是他卑劣还是施晴媚心机太深,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田怀珏哈哈大笑:“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这两者都有?”
施绾绾恍然大悟:“有道理!”
苏允之怒道:“晴媚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施绾绾轻“啧”了一声,一脸嫌弃地道:“那就是你是个卑劣的人,曲解了她的意思。”
苏允之:“……”
他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发现他若为自己辩解,那么就是施晴媚品性不端,中伤长姐。
他和施晴媚总有一个是品性不端之人。
田怀珏起哄:“哟,闹半天原来你是个人渣啊!”
他身后的众纨绔嘻嘻哈哈地说着各种难听的话。
苏允之心里的火在疯狂的燃烧,瞪着施绾绾道:“说到卑劣,谁比得过你?”
“晴媚是你的亲妹妹,你却污蔑她,害她被下狱!”
施绾绾满脸震惊地道:“你脑子装的是屎吗?”
“施晴媚被下狱是因为她污蔑我科举舞弊,她说她大义灭亲,却被证据证明她在撒谎。”
“她的罪名是陛下和大理寺一起定下的,你这是在质疑陛下吗?”
苏允之:“……”
这话他是真没胆子敢接。
他若敢接,施绾绾往乾元帝的面前一告状,田怀珏这些人就全成了她的证人。
他之前觉得施绾绾是个大蠢货,可是今日一交锋,她就直接挖了两个大坑,把他给装了进去。
田怀珏的眼睛亮晶晶的:“你是觉得陛下看错了,还是觉得大理寺判错了,大胆说出来,我们都给你做证!”
他身后的纨绔们起哄:“对,我们给你做证!”
苏允之气得太阳穴突突地疼,他看着施绾绾道:“牙尖嘴利!”
施绾绾送他三个词:“脑子装屎,灵台蒙尘,蠢不可言。”
苏允之气得拔了剑,田怀珏立即大声道:“大家快来看,有人要打架!”
他们本在入阵口不远的位置,四周全是人,他这么一喊,立即乌泱泱围了一群人:“快来看啊,有人要打架了!”
国子监禁私斗,先动手者会被重罚。
然看热闹是人的天性,看人打架,再看人被罚,那就是个大热闹了,没理由不看。
苏允之要被施绾绾和田怀珏气死了。
这两狗玩意凑一起,简直就是气死人不偿命!
他身边的人劝道:“先把剑收起来。”
苏允之收剑入鞘,他看着施绾绾道:“我们走着瞧!”
施绾绾双手抱在胸前,大声道:“大家都听到了哈,他今日和我吵架了。”
“我在这阵中若没事便好,若有事那一定是他动的手!”
田怀珏附和道:“对!”
苏允之听到这话差点没被地上的石头绊倒。
他扭头朝施绾绾看了过来,她轻挑了一下眉,一双桃花眼灿若星辰。
他恨恨地磨了磨牙,带着他那一队人就走了。
施绾绾轻笑了一声,田怀珏一脸祟拜地看着她道:“姑姑,你是这个!”
他说完对她竖起大拇指。
两人平时吵吵闹闹,田怀珏对她怼人的本事有所有体会,但是都不如了今日来得直接。
施绾绾淡声道:“小意思。”
怼人而已,她真没觉得有什么好夸的。
她原本和田怀珏组队只是想要平安上完这节课,没打算和苏允之结仇。
她没想到的是苏允之居然是施晴媚的裙下之臣,这仇不结也结了,那她往后正常发挥就好。
杜非凡等人原本都没把她放在眼里,觉得她就是个大废物。
等她和苏允之这一架吵完后,他们便觉得她其他方面废了些也不打紧,这张嘴厉害啊!
国子监里不允许武斗,擅长吵架就是一个很大的优势。
于是,他们对施绾的态度肉眼可见的转好。
困阵是没什么杀伤力的阵,但是却能把人牢牢困在里面。
只是这是教学用的困阵,并不算难,学生们能根据之前学到的知识破开这个阵法。
困阵分了好几重,他们需要一重一重的破。
施绾绾和田怀珏这一组往里走了约莫一里地左右,看到一块裹着红绸的碑,上面写着第一百一十一组。
田怀珏一边解红绸一边道:“就从这里破阵吧!”
困阵很大,却分成了三百余个组,每组有一块碑引路,解下红绸就表示这里有人进了。
施绾绾第一次进这种大阵之中,对这里不熟,没有任何意见。
其他人都唯田怀珏马首是瞻,也没有意见。
田怀珏把红绸放进随身的小包里,走在最前面。
他们进去之后没多久,有人走到碑前,将碑的位置转了一下。
他们方才进去的小道两旁的树木瞬间交错在一起,原本的小路就不见了。
原本温和祥宁的山林便染上了几分阴森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