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震冲到医院的护士站追问送来的警察在哪里,也不知道今晚是怎么了,桦城医院急诊科的过道都是人挤人的,护士随手一指就去忙了没空理他,池震找了半天居然还在小角落里找到了索菲,“索菲?!”
索菲也很惊讶,下意识看了看他身后居然没有看到陆离,“池震?!”
池震着急找人但还是人道地先问她怎么在这,索菲指了指旁边的一对母子解释道:“我邻居,孩子发烧我送他们来的,你怎么在这啊。陆离,陆离也在嘛?他呢?”
池震转身就走:“我就是来找他的,出了点事,你忙你的。”
索菲热心地追上去:“我帮你找!”
他们几乎翻遍了整个急诊科才在当值医生身后的帘子后发现嗷嗷叫的鸡蛋仔,他衣服的后背全都烧穿了扔在一边,护士正在给鸡蛋仔上药,鸡蛋仔后背的表层皮肤已经被烧得焦黑医生在处理伤口时露出红艳的肉质层,池震可不管他痛得龇牙咧嘴的,劈头盖脸地问:“你师哥呢?!他有没有伤到哪里?他被送到哪里去了?”
鸡蛋仔艰难地摆过脑袋看见池震说:“震,震哥,哎呀,我师哥,我师哥在四楼内科吸氧呢,他有点一氧化碳中毒,梁局,啊啊啊,护士美女,你轻点轻点!”他缓过上药的疼痛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池震早已不见身影。
他们跑去四楼内科,这边没有多少病人,还是有床位给陆离的,梁雪初出病房的时候看到了池震索菲直接招呼他们过去,池震真的就是跑着过去的,看到陆离吸着氧回头眨巴着眼睛看他,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还挺好的,池震悬了大半夜的心才放回了原处。
池震真是恨不得捶他一下,但又不舍得,“你吓死我了!”
索菲刚才看见鸡蛋仔的伤这么严重也是很担心陆离也会伤成那样,“陆队长,我们刚才看见你的同事了,他伤得挺严重的,你没什么事吧?”
陆离这才看见索菲也来了,可是陆离却彻底误会了,他以为索菲是和池震一起来的,以为他们住在一起,看见池震那一瞬间的喜悦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我没事,是他们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住了我,所以我没伤到哪里。”
池震扯过他床头的病例看忍不住骂他:“一氧化碳中毒?没抢下火啊,你真是不要命,没成碎片你要感谢上天了。”
陆离突然加大声量:“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陆离说完这句话,整个病房都安静了三秒,梁雪初非常自觉转头就走,索菲也是愣了三秒转头就走还顺手关上了门。
池震听他说完这句话是愤怒的,担心了他一晚上结果换来这么一句话,憋了满肚的怒火阴森森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这次陆离却不肯再说,刚才他说完那句话他心里是后悔的,但是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了干脆就闭口不言,可他越是这样池震满腔怒火烧得更旺,那火烧到了脑子,将脑中绷了一晚上的弦烧断了。
陆离在毫无防备的状况下被池震扯下吸氧的口罩,压着双手咬着双唇,一会就尝到了血腥味流进自己的嘴里,“池..唔!”启开唇缝就被狠狠封住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好不容易恢复的力气又全都被池震给掠夺去。
有那么一瞬间陆离想着任由池震为所欲为的,但也是在这个瞬间之后他给了池震一拳,这一拳打在池震脸上并没有多痛,陆离却累极了,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攥着病床扶手大口大口的喘气,池震也稍稍冷静下来把吸氧的口罩覆在他的口鼻上,静默着看了陆离许久,陆离一直低着头没有理会他,池震刚刚对他做了这种事也不敢再逼他,什么话没留下就走了。
一直等在门外的梁雪初和索菲看见池震怒气冲冲地出来怒气冲冲地甩手离去,索菲不敢多问一句只能小跑跟上,梁雪初眼尖地看到池震的嘴角似乎有些血迹,病房里的陆离撇过脸,问什么都是摇头,不肯吐出一个字也不肯把吸氧的口罩拿下来,梁雪初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想到什么突然笑着摇摇头。
索菲跟着池震出了医院,池震才回过神来有些不耐烦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索菲小声说:“没跟着你,我回家...”
池震长叹口气并不是想拿索菲当出气筒,冷静了一会跟人道歉:“对不起,我,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
索菲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你和陆队长...吵架了?”
一听这个池震就来气,“他的事跟我没关系!”生气会伤肝,池震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眼看着就又要燃起来了,“要送你回去吗?”
索菲想起来那对母子说:“可以先等等吗?我去看看那对母子怎么样了,可以的话能不能也一起送他们回去吗?”
池震摆摆手示意她赶紧去,自己在医院外吹冷风继续冷静冷静。
刚才那个不算吻的吻挠得池震又痒又气,唯一解气的是陆离对他是有感觉的,不然他亲上去的那一瞬间就揍他了,他只是气陆离说那句话,明明他们一起走过生死关头,一起相互扶持前行,难道他们都这样了在陆离眼中他从头至尾还都是一个陌生人吗?
池震在医院外胡思乱想了有十多分钟,索菲才扶着那对母子出来,孩子趴在妈妈的背上睡着了,妈妈疲惫着连连跟池震道谢,池震说:“没事,我跟索菲是朋友,也是顺路而已,上车吧。”
在送索菲他们回去的路上,刚才在医院他急着找陆离没注意,池震发现那个妈妈的脸上和锁骨处有淤青,脸色蜡黄,孩子在睡梦中也是紧抓着妈妈的衣服不放,他紧蹙眉头,带着询问的眼神扫了索菲两眼,索菲扁了扁嘴算是默认了。
打女人的男人最是无能,这种男人大多数只敢窝里横,而大多数被家暴的女人也只有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明明能够给自己给孩子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一个受到基本尊重的生活环境,却不敢去改变现在的生活,因为害怕,因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