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夜最近加入了一个玄学群,里面的人都是在讨论《易经》、《八卦》等等,群主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孩子,那么年轻就懂得那么多的东西,甘夜觉得如今这个社会真的分类特别细,你想学到什么东西,很快就把这些东西推送到你的跟前,就看你如何归类和掌握这些知识。
只不过他的阅历太浅,很多事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空流于理论之上。
后续分享了塞斯的《时空之外》《实习神明》《个人与群体事件的本质》《个人实相的本质》。这几本书甘夜都看过,尤其是《时空之外》这本书,给了甘夜很大的启发。
甘夜出生在八十年代末每次和菊芹说,她总说甘夜和九零后差不多,的确是差了7个月的时间,可依然不是九零后。
总是记得那一群老人站在城门口,那一群老人大约出生在1900年左右,他们经历了晚清覆灭以及近代中华民国的建立,有的人的辫子依然还在头上垂在身后,大家嘲笑他清朝都灭亡了怎么还不剪掉辫子,那个人笑着说现实中的清朝灭亡了,可是,他心中的清朝依然还在。
甘夜看着爷爷和那帮人在一起聊天,总觉得他们身上散发着一股能量,而自己怎么也看不透这一切是为什么。
多年后对照自己的人生,才发现灵魂对这个世界是有选择权的,他们可以选择自己出生在什么时代,投胎到什么家庭里,并且,还可以选择自己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界,这一切都是自我的选择,而不是被牵扯到这个世界里面,孤独的面对这一切的问题。
四年级在教室门口,甘夜看着自己的家庭的时候,就在想自己无法做出那么大的理想,既然出生在那个家庭中,那么先以家庭为重,等到后来一切进入到了下一个时代里面的时候,再回过头来强调集体奉献精神,要知道连自己的肚子都没吃饱,何谈奉献?
既然出生在那个家庭里,那么就要接纳自己的出身,这是自己灵魂的选择,灵魂这样选择必然是有它自己的道理,而非,只是一个简单的事实。
后来,和菊芹无数次聊天的时候说到自己,甘夜隐瞒了自己的出生,说自己的家在西安兴庆宫的附近,当菊芹问到下一句的时候,甘夜为了编造谎言便继续凭借着记忆来说当时姨姥的住房的样子,为了让谎言更加真实只能一直往里面加很多东西,但是,这样的确会让他人觉得疑惑,等到后来类似的场景出现之后便一下子都明白了。
菊芹没有心理负担,说谎的甘夜需要承担很大的心理压力,得时时担心菊芹识破自己的谎言,而不断的继续给里面加料,但是,这就像在用不同布料来缝制一个破了洞的布娃娃一样,不同花色、纹路拼接在一起,导致谎言根本越补越破。
出生在牛棚里,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而以这件事为耻并且编造谎言的人才是真正可耻的。
母亲说过,家中只有甘夜出生在那间房子里,哥哥都出生在医院里面,那是一个夜晚大约八点钟,甘夜出生在产婆的手中。
父母的房子当年最早是合作社的牛棚,被奶奶买来盖上了房子之后,直接搬了出来住在这边的院子里,后来的事情甘夜都知道。
奶奶家的老房子里,耶稣诞生在马槽里面,甘夜定睛看着那幅图的时候总是会联想到自己,马槽和牛棚本质上是差不多的,为什么自古以来圣人只有男的,却从未有女的?后来知道的特蕾莎也只是一个修女,而不是处在顶尖位置上的圣人。
看着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就只是为了人间这些罪人,甘夜只觉自己的手和脚也被钉在十字架上,那个位置开始疼痛起来,如果是为了全人类而死去这的确是一个无比伟大的名号。
奶奶拿来的小册子中,有一本说到那些淫乱的、撒谎的、偷盗的最后统统要被扔进硫磺火海里被烧死,那些灵魂进入到火海里面根本没人管导致他们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确是束缚住了那些人的意识,他们不再攻击他人,大家一起和睦相处,并且,村子里面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少了很多,但是仅仅只是在《圣经》所教导的那些约束之下,只要有一个人怀疑上帝不存在,那么其他人纷纷开始打破那个洞口,从此,所信奉的一切全部被推翻。
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甘夜也曾怀疑过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如果有的话,为什么看着人们受苦却不管,如果要拯救的话,为什么他不直接把所有的人都救到天堂里面,还让这些人继续在世界上面受苦。如果没有神的话,那么这个世界靠什么来运行规则?明明看着一切都有条理和章法,只有变的时候一切发生了变化,更多时候都在维稳,主宰这股力量的到底是什么?
奶奶每次生火煮饭的时候,都会拉着风箱,那风箱一拉一推,灶膛里的火苗开始旺盛起来,如果停止拉风箱火苗渐渐熄灭下去。
有时候,她会在吃饭的时候祷告,去地里的时候也祷告,甚至到了最后在厕所里面上厕所也祷告,甘夜看着奶奶只觉得她实在搞笑的一个老太太,但是,那时候竟不知她心中其实有两套系统,一套是出生时在她老家的环境场景,另一套是就是后来的房屋场景。
有时候她出神的时候,会直接进入到当年老家的那个房子里,那是她的小时候,这样一来,她的意识便无法聚焦在当下的这个时空里面,甘夜看像奶奶的时候发现她的意识漂移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而那个地方自己根本没去过。
后来,多年后甘夜一个人在那边出神的时候,冰玉总是问甘夜在想什么,甘夜的意识停留在牛棚的那间房子里,那个地方推开黑色铁门要跨过门板,左手边是一个棺材,屋檐下有一个水渠,那是父亲亲手做的排水沟,后来新建的房子更换了排水渠的地方后,竟不知道为什么里面好像塌陷了一个坑,导致新房的走廊位置那边有一块地方常年都是阴着,也许,底下已经积水积了很多年。
上房在甘夜高中的时候建起来的,那一年正在推倒的房子上面捡砖头,邮局的人送来了快递,那天大家非常高兴,爷爷去世了一年多了。
那一年甘谷第一次自己要求要建一座房子,而底下的那些碎瓦根本没怎么清理直接当成了底下的碎料,除了地基是稳定的,后来建起来那两件房子时间久了之后,裂开了一条缝隙,在走廊的位置那边,就像是一次地震后的裂纹一样横亘在那里。
表哥总是说,当年汶川地震的时候他在三十楼,地震的时候晃得厉害,一下子中间的楼裂开了一条大缝,那天过后他被吓的再也没有回到原来的公司那边。
有时候甘夜看着北方的家庭中的所有人,发现大家处在一个巨大的湖泊里,每个人的集体意识共享在上方的意识里面,所有的人都在不停的交换着彼此的能量。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和表哥之间共业在一个时空里面,可能,那时候上课的时候给孩子们说到“第二世界”瞬间意识到如果现实是一个巨大的虚拟场的话,那么自己也是游戏中的角色,不断的升级打怪。
这样一来,自己对于那个未知的世界根本还没研究,拿什么来教给他们?他们需要的不是知识,而是悟性,他们需要的是为什么,而不是凭什么一股脑塞进去的知识。
后来,甘夜回归到自己的世界里面,一直在探索着,直到后来深夜的一个顿悟后,感觉自己的全身被一股能量打通了,就像是多年前注定好的一样,一切都是统一的,无论是唯心主义还是唯物主义,无论是西方的还是东方的,一切都是统一而非割裂的,从那天起,甘夜就悄悄的完成了从“小我”到“大我”的蜕变。
如果说生育的那年只是完成少女到女人的蜕变,那么后来的顿悟则是完成了灵魂的蜕变,从那个幼小的灵魂蜕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灵魂,到那时,才开始从每一个念头,每一个细节当中开始转变。
后来读懂了《圣经》,才发现《圣经》不是用来让你赚钱的工具书,而是用来拯救失丧的灵魂。
人必然是会走到一个死胡同里面,而之后就需要回转回来。因为《圣经》中讲到人的终点,就是神的起点。
甘夜给菊芹说,当年大家都不让我去,我非要去,后来,大家都不让我离开,我非要离开,如果说有前世的话,就是被那一口气带着一直走,到了那个地方就只是被一口气吊着一样,后来,回来之后我才明白自己当时经历的是什么事情。
前世的魂魄已经彻底死在那个乡村里面,而继续活下来的这个人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甘夜了。
“你不知道你,所以,你才是你,你要是知道了你,你就不是你了”。在《遥远的救世主》中丁元英给芮小丹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当时还是警察的芮小丹有点生气的反驳,“什么叫我不知道我,所以我是我,不可知,那么就无须知,不用知。”
人之所以反感别人对自己提意见,只因为对方挑战的是自己所有建构起来的认知,如果对方要破自己的局,那么必然会激起很大的警惕心。
甘夜从前总喜欢说,我要如何便如何,我要怎样便怎样,这些话语的背后建立在当年母亲的处境之上,加上在大学学的西方的很多知识背景,那时候只觉得如果不这样那么自己的立场在哪里?一个没有立场的人,很容易被击垮的。
多年后想起来自己当时说过的话,总觉得有点刺耳,那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终究还是对命运妥协了。
办公室里的姐姐找人给甘夜算过命,那个人说甘夜命中四条蛇,属于中年起势的类型,甘夜那时候总是怀疑这个人到底算的对吗,自己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子?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前半生一直不顺,到处碰壁,而且,有时候根本看不清楚路到底在哪儿。
明明是从高原上下来的,拥有高原上的上帝视角,可是一到了谷底之后,便一直随波逐流着被推着往前走,根本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后来甘夜才明白自己活得是自己的前半生,一直在父母的影子里面兜兜转转,直到再次从父母制造的那个“我”里面醒来,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追逐镜中花月,而自己却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在模仿父母影子上面,忘记了本我的存在。
那个我一直拼命的想要挣脱枷锁,冲出父母的语言控制,成为新的我存在。
闽江生态园那一年去爬山的时候,走在高原之巅,俯瞰人间的时候甘夜发现四周八面的能场朝着自己席卷而来,因为,灵魂破损了一个洞,那些能量便直接蜂拥而至过啦淹没了自我一样。
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四维虫子一直蔓延着走到了如今,看着远处的云海不停的翻滚着,太阳从云海中脱离出来站在上方,坐在石头上的时候无比想念从前的老师,她倒塌了之后总会有人替她背起来她的信仰继续前行,而不是和她一样倒塌下去。
从出生一直到三十多岁,从未有过那样的体会,感觉自己的灵魂一直在扩张到无限远,一直蔓延到北边的秦岭山顶,自己就像是一阵风那样不停的扩散到无边无际,而身体因为能量的涌进自己也开始膨胀起来,和后来随小成一个奇点的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仗。
甘夜从山上下来后,和玉箫坐在一起吃饭,看了看窗外是一片萧瑟,感觉还是天上更好,天上一日如同人间一年。
假如有一天真的把尘世的这些事情都了了,到那时候再回到金饶山上,一个人在那边清净的待着,再来过着悠闲的日子也不迟。
五年后和菊芹聊天的时候,甘夜回归了自己的内心之后,发现当年所认识的菊芹好像和眼前这个人联系不到一起了一样,也许自己当年只是记得怎么伪装自己,却忘记了要去看看每一个人的内心,导致当时就像一场浮华的梦境一样。
统一场之后,更多把感受聚焦在自己的内心,不再分裂,也不会再有时时刻刻的自毁倾向,因为,死亡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毕竟即使是死了以后还是得面对今生的课题,因此,活着面对便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
从菊芹家里出来后,甘夜回头看了看那栋老房子,总觉得困住了菊芹的一生。假如,当年她走出母亲的管辖范围之内,是不是她便可以飞翔更高的位置上,假如给她换一个名字的话,是不是就不似今日这样随波逐流在一个个男人的身边?人生的命到底被什么影响着?可能一切的秘密就在她的童年经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