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可真是不解风情”。
王寡妇幽怨的看了眼张观山,又扭着腰回到包子铺,继续和面,包包子。
京畿的女子,可没几个喜欢俏公子的,都喜欢有实力,有身份的武人。
如此一来,在京畿方才算有个依靠,奈何这么久了,不管明的暗的,张观山就是假装听不懂。
“张官人,您的面来喽~~!”。
一会功夫,老杨头下好了面,给张观山端了过来。
张观山低头看一眼,不知该给老杨头付多少钱。
老杨头的面摊,支了十多年,以羊汤煮面,煮好后,再配上羊杂,羊肉,味道甚是鲜美!
若道寻常,一碗面不值多少钱,可他还让加了三斤羊肉。
“张官人,这碗面半贯钱,老头子我收个本就成,若不是你住着,平日里不知得多花多少银子”。
“半贯钱怕是收不回来本”。
张观山摇了摇头,执意给了一贯钱,便大快朵颐起来。
他住在这条街十个多月,得知他是镇妖司的人后,附近的百姓没一个不怕他的。
直到几个地痞,跑来这里收摊位费被他看见,让他狠狠揍了一顿。
众人方才明白,镇妖司的人不同于别的地方。
此前张观山是何人?金陵县第一恶霸。
这里面的勾当,他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无非就是有人想捞油水,又不想自己出面。
果不其然,当天夜里,那几个地痞,喊来了两个穿着官服的衙役找他麻烦,不由分说就要给他扣走。
他自从突破玉经境后,便已是镇妖司的校尉,又岂能怕了两个衙役?
于是乎,张观山又把两个衙役,狠狠揍了一顿,门牙都给打掉了,拖着人扔到衙门前。
若是寻常人敢干这事,自然不好收场。
可衙役来找镇妖司校尉的麻烦,不亚于太岁头上动土,就算是京畿的知府,也不敢多说什么。
自这件事之后,一个月来一次的地痞,再也没出现过。
半刻钟后,张观山把东西吃净,揉了揉肚子,八分饱。
“虽是天子脚下,可天也不敞亮”。
张观山嘀咕一声,双手枕在脑后,哼着春香院学来的调子,去往镇妖司。
还记得詹台青跟他说过,京畿这个地方,不管大的小的,遍地是官,比京畿知府官大的多的是。
在京畿厮混一年,他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东西,早已没了当初的新鲜感,只觉某些事情上,甚至还不如金陵县。
一刻钟后。
京畿镇妖司,忙的时候忙不过来,闲的时候,一堆武部的人,白天聚在茶室闲聊作乐,晚上就该结队去春香院了。
“观山,来的正巧,要不要来打会?”。
张观山刚一过来,便听一人喊他,扭头看去,见是一男子,修为比他低,玉经境中阶的修为。
此人并非武部的人,而是隔壁物部的,一大早就跑来摸鱼打混。
“李知事,你们打吧,我刚吃完饭,坐这歇会”。
说着,张观山拉了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下,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本书,百无聊赖的看起来。
文物二部的规矩,要比武部严一些。
不少老油条就想了个法子,卯时过来后,就一头扎到武部摸鱼。
未进来前,他还以为镇妖司的人,天天忙的不可开交,到处降妖除魔。
进来后方才明白,跟他想的并不一样。
这地方又不似宗门,讲什么优胜劣汰,文部跟物部,混日子的人也不在少数。
“《大乾三千诗》,张大哥,你还读的懂这个?”。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张观山瞥了眼,见是沈意凑过来,一脸好奇的看着他手里的书。
“沈兄弟,我若说最初不想习武,想的是中一甲进士,走仕途这条路,你可信否?”。
他现在是武散官,镇妖司封为武陵校尉,手里管着十多个化境修士,还有两个初入玉经境的修士。
一是眼前的沈意,二是还没过来的颜清寻。
“信,为什么不信!”。
沈意微微一愣,而后笑着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茶壶,给张观山倒了杯茶,方才拉了把椅子坐下。
“观山,你这样休说中一甲进士了,举人那一关怕是都过不去”。
一位相熟的同差,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跟张观山都是玉经境圆满,一同出去执行过任务,动起手来,张观山那浓重的杀气,让他都感到心惊。
若是参加科举,秀才还好说,有那么些机会。
到了中举人,可就要看脸了,此话并非说张观山长的丑,而是气势太过吓人。
脸稍微黑一点,同境修士都难免心中发怵。
“你懂什么,某家这叫勇猛过人,上天注定要我走武道这条路!”。
张观山鼻孔哼了一声,继续翻看手里的书。
前世他就有读诗的爱好,再看这一世的诗,总觉得少了些味道,不入前世写的那般好。
兴许是个人武力太过超凡脱俗,反倒没了前世诗人的心境。
“张大哥,要出大事了!”。
过了一会,又一道声音响起。
张观山心中一动,将书给合了起来,见是颜清寻过来了。
“要出什么大事了?”。
茶厅不少同差,纷纷竖起耳朵听。
身为世家公子的颜清寻,虽说文不成,武也不算太出众,可消息灵通的很!
很多时候,镇妖司还未放出的消息,便能提前几个时辰,从颜清寻嘴里听到。
“这京畿附近,藏着天子教的妖魔道人!”。
“不可能!天子教的妖魔道人胆子这么大?竟还藏在京畿附近”。
“就是,这附近是多近?二百里还是五百里?”。
此话一出,诸多同差立刻摇头反驳。
这天子教,乃是最近新冒出来的邪教。
打着,受命于天,故封天子的名号,只不过因为行踪不明,没有乱蹦跶方才没被剿灭。
若说这天子教,名字犯忌讳,说的话太狂,他们只能说,相比较于别的邪教,这算是最轻的。
别的邪教,妖魔道人那才叫狂到没边。
通常都是喊着,覆灭大乾,再建新朝,再狠一点的,便是手刃乾戚,血洗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