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常,张观山自然一口应下,可忽然想起家中还有一人。
“清寻,你跟沈意去吧,我就不去了”。
张观山摇头,到点下差,一刻也不多待。
“张大哥这是怎的了?”。
“不知道啊……”。
二人语气疑惑,眼神诧异,此前张观山可不似这般,难不成关几天大牢,还有戒酒戒色的功效?
……
一刻钟后。
“官人回来了”。
张观山刚推开门,便听一道轻柔的声音传来。
南秋雨不施粉黛,腰上系着围裙,神情还有些许紧张。
“饭给官人做好了”。
灶房传来阵阵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张观山微微颔首,便与南秋雨一同去灶房,虽只有两个人,可今夜饭菜格外丰盛,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南姑娘,你十天之内要感悟天地灵气,莫要因做饭耽误了时间”。
张观山摇了摇头,一个人做这么多菜,定是要从早忙到晚。
“我知晓了,官人”。
南秋雨坐在一旁,轻声细语的点了点头,捧着一小碗米,心中生出丝丝暖意。
待吃过饭后,很自然的收拾碗筷。
待她收拾完,见张观山从书房出来,拿了一本书。
“这本道经,有时间你可看看,兴许有助于你感悟灵气”。
“多谢官人”。
南秋雨一双眼睛眯成月牙,神情既欣喜,又意外。
“世道荒唐,有实力傍身比什么都强”。
张观山缓缓说道,将书房给南秋雨让出来,自己则坐在院中,翻看着化境的刀法。
化境武学,在镇妖司可随意借阅。
詹台青没回来,他搞不到融筋境武学,只得先学些别的打发时间。
不过化境武学,可不值得他用妖魔寿元推演,稍微看一遍,再提刀演练一遍即入小成。
张观山抽空,看了眼面板,发现不显示他刚学的化境刀法。
兴许是太低了,实在没什么用,便懒得展示。
“也不知行川过的如何”。
月上二更时,张观山已将一门化境刀法入大成,抬头望月,思绪飘向天际远方。
自初来京畿,便再没通过书信,不知金陵县张家可还安好?
思来想去,最后张观山眼神闪过一抹寒意。
“司马昭阳,你给某家等着!”。
“官人,可有何心事?”。
闻声,张观山侧目看去,见南秋雨透过书房窗台,不知看了他多久。
“何人又会没有心事?天色已晚,你趁早回屋休息”。
张观山摇了摇头,收刀入鞘,从水井打了两桶水,赤裸着上身,用凉水冲洗一番,便回房睡觉。
“是啊,何人会没心事”。
南秋雨眼神痴迷,相比较于那些翩翩公子,张观山可丝毫不差。
生的身材高大,肌肉虬扎,容貌硬朗,上半身盘着的虎妖,更是为其增添一抹威严。
一晃过了五天。
昨天夜里,南秋雨感悟到了灵气,这日清晨,张观山带其去镇妖司,见了许巳。
“这么快就感悟到灵气,不错!不错!!”。
许巳眼神满意,比他预估的快了两三天,自然是要收南秋雨为记名弟子。
如今的南秋雨,已算半个镇妖司的人,只待步入化境,便可正式入镇妖司!
一时间,南秋雨神情欣喜,高兴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还不快喊师父”。
张观山瞥了眼,适时提醒一句。
“师父!”。
南秋雨回神,赶忙行张观山提前教她的拜师礼。
“日后修行莫要懈怠,早日步入化境”。
许巳嘴角微扬,心情很不错。
这好不容易收个徒弟,虽平日扣扣搜搜,可对徒弟却不能如此,送了不少拜师礼。
当天晚上回去,为了庆祝此事,张观山亲自下厨,南秋雨打下手,做了个三菜一汤。
“官人还会煮饭?”。南秋雨眼神有些诧异。
虽说人不可貌相,可张观山看起来,着实是不像会做饭的样子。
“小时候我若不煮饭,几个弟弟都没得吃”。
张观山眼神回忆当初。
前身小的时候,父母早逝,四个弟弟年幼,案板都够不到,只能他亲自动手。
只是后来有钱有人了,便懒得亲自下厨。
“官人从何处来?”。
“金陵县”。
“金陵……可是大乾北境?”。
“应算是大乾北境,距离洛州城不算太远”。
二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碗筷的碰撞声,夹杂稀疏的说话声,颇有种安宁的味道。
这么几日下来,南秋雨见了张观山也不紧张了,后者也习惯家中多了一人。
时间一晃,又过五天。
这一日,詹台青如期回到了镇妖司。
“师父!”。
张观山得知这消息,第一时间寻来。
“观山,此番前来,可是讨要功法与武学?”。
闻言,张观山先是点了点头,而后摇了摇头。
“不全是,还有些事相求”。
“何事?”。
詹台青缓缓开口,心中隐隐约约,已猜到张观山要说什么。
“我要离开京畿”。
张观山眼神坚定,这个想法,早在半年前就有了,只可惜一直拖着,没有机会说。
京畿的日子,过的确实舒坦,没有丝毫压力,更别说生死之危了。
可这种安逸的日子并不适合他。
“此事我已猜到”。
詹台青默默摇了摇头,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一张调令,摆在张观山面前。
“若你不说,过几日,我也会将你调离京畿,去外面历练一番再回来”。
“师父,我还要融筋境的拳法,刀法,步法,还有可破入金骨境的横练功法!”。
“这些也为你备好了!”。
詹台青神情平淡,对于张观山的话,似乎早有预料,拿出五个玉筒,放在其面前。
“这几天你回去准备一下,何事收拾好了,何事可离京”。
此话说罢,张观山并未起身离开。
“可还有何话要说?”。
詹台青眉头一皱,心中生出几分不妙之意。
“我要杀了詹台青”。
张观山右手摩擦着腰间的刀柄,眼中闪过浓重的杀意,使得司正书房骤然阴冷起来。
“你小子,真准备杀了司马昭阳?”。
詹台青两眼微眯,心中有些恼火。
张观山平日里可不会乱开玩笑,这般跟他说,那是真起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