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海沉吟片刻,觉得乌龙的提议甚合他的心意。
他本就吝啬小气,能不花钱就办成事,自然是最好的。
“你说得不错,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记住,一定要做得隐秘些,别让人抓住了把柄!”
“老爷放心,小的办事,您就放心吧!”
乌龙拍着胸脯保证道。
……
几日后,黑风寨议事堂内。
“大哥,赵德海那老东西最近动作频频,似乎在暗中联络卧龙岗的其他寨主……”
高岳语气凝重地汇报着最近的情况。
“哼,我就知道那老东西不安好心!”
沈甲脾气暴躁,一拳砸在桌子上,怒气冲冲地说道。
“大哥,咱们直接杀上赵府,把那老东西给宰了算了!”
陈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陈庆稳坐堂上,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堂下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高岳、沈甲,一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差没跳起来直接杀上赵府了。
“大哥,咱们不能再等了!那赵德海老奸巨猾,若是让他拉拢了其他几家,咱们就腹背受敌了!”
高岳粗着嗓门,满脸的焦急。
“是啊,大哥!咱们兄弟们早就憋着一口气了,就等您一声令下,杀他个片甲不留!”
沈甲也按捺不住,附和道。
陈庆不慌不忙地端起茶碗,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慢条斯理地说道:
“慌什么?咱们卧龙岗的兄弟,都是吃江湖饭的,最恨的就是朝廷鹰犬。那赵德海以为凭着几句花言巧语就能收买人心,简直是痴心妄想!”
“大哥说得对,那几个老家伙一个个精得跟猴似的,怎么可能轻易上当?”
王岩鹤摇着算盘,笑眯眯地说道。
“大哥,那您的意思是……”
陆元兆摇着羽扇,目光闪烁地看着陈庆。
“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陈庆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老高,你放出消息,就说……”
陈庆俯身在高岳耳边低语了几句。
高岳听得眼睛越来越亮,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大哥,这招真是高啊!那赵德海这回可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谭景,你派人盯着点赵府,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报。”
陈庆转头看向谭景,语气严肃地吩咐道。
“是,大哥!”
谭景抱拳领命,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至于咱们嘛……”
陈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休息,养精蓄锐,等着看好戏吧!”
……
几日后,卧龙岗上突然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黑风寨寨主陈庆,因病昏迷不醒!
这消息一出,卧龙岗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拍手称快,有人幸灾乐祸。
也有人暗中警惕,猜测着黑风寨会不会就此分崩离析。
赵府内,赵德海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喜不自胜。
连手里的茶杯都掉在了地上也浑然不觉。
“看来乌龙果然杀了陈庆,黑风寨只是掩人耳目才说陈庆昏迷不醒。”
赵德海兴奋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一个月前他就收到了密信,信封上赫然盖着大齐王朝的官印。
上面写着:卧龙岗匪患严重,朝廷决心剿灭,务必斩草除根!赵德海读完,脸上露出了一抹阴狠的笑容。他早就对卧龙岗这块肥肉垂涎三尺,如今陈庆已死,正是他一统卧龙岗的大好时机!
“来人!备酒!”
赵德海把信放好,大吼一声,他要好好庆祝一番。
与此同时,黑风寨议事堂内却是一片轻松的景象。
“大哥,咱们真的要放出你重病的消息吗?这卧龙岗的兄弟们还不得急疯了?”沈甲挠了挠他那乱糟糟的头发,一脸的不解。
“急什么?让他们急一急才好呢!”
陈庆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眯眯地说道,“咱们这叫引蛇出洞,懂吗?”
“大哥英明!”
王岩鹤摇着算盘,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这回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高岳,你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陈庆转头看向高岳。
“大哥放心,我已经派人散播消息了,就说您得了怪病,卧床不起,黑风寨群龙无首,现在谁抢到您的人头,谁就能当卧龙岗的扛把子!”
陈庆满意地点点头:
“干得好!等咱们把赵德海那老东西收拾了,咱们就又可以赚一笔!”
“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沈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急,朝廷让一个月后,还早。”
陈庆眼中闪过寒光。
“咱们先去镇上放松放松,等时机成熟了,再给他致命一击!”
傍晚的时候。
陈庆带着几位堂主来到了卧龙镇上最热闹的酒楼——醉仙楼。
“小二,上好酒好菜尽管上!今天咱们兄弟几个不醉不归!”
沈甲一拍桌子,豪气冲天地喊道。
“好嘞!几位爷稍等,马上就来!”
小二麻利地招呼着,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丰盛的酒菜。
“来,兄弟们,咱们先干一杯!”
陈庆举起酒杯,豪爽地说道。
“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人都有些醉意。
“大哥,你说咱们这次能成功吗?”
陆元兆摇着羽扇,有些担忧地问道。
“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陈庆自信满满地说道。
“赵德海那老东西以为我死了,他就等着被我玩死吧!”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端着破碗,颤颤巍巍地走到陈庆面前,低声说道:“几位爷,行行好吧,赏口饭吃吧……”
陈庆低头看了他一眼,随手丢给他一块碎银子。
“多谢大爷!大爷真是活菩萨啊!”
乞丐千恩万谢地接过银子,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陈庆突然叫住了他。
“你叫什么?”
?陈庆盯着眼前的乞丐,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却又如同雾里看花般抓不住。“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在哪见过吗?”
乞丐缩着脖子,声音细弱蚊蝇:
“大爷,小的从小就是个孤儿,哪有什么名字,更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求大爷行行好,赏口饭吃吧……”
陈庆上下打量着乞丐,破烂的衣衫遮不住她瘦弱的身躯。
乱蓬蓬的头发下是一张脏兮兮的脸。
唯独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带着几分倔强,与这身行头格格不入。
“大哥,这年头骗子多,别是故意装可怜的吧?”
沈甲喝得面红耳赤,打了个酒嗝,不屑地瞥了乞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