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皓滚出去!王皓滚出桂溪乡,还我们厂子。”
乡镇办公室。
庞春颖冲进来,神情焦灼说破:“王镇长,不好了,有大批村民过来,把大楼给堵住了,他们要你出来,还要教训你!”
王皓心里一咯噔,这么快的速度,所有村民就知道了吗,绝对是非自然传播,钱书记?张志斌?陶厂长?这些名字一闪而过,更重要的是,先解决村民的问题。
村民们的情绪如同病毒蔓延,很快半边村子的人都知道了,外来的有个镇长,一来就想砸掉村民的饭碗。
村镇的人民,尤其青州这边的,除了热情好客,面对外来入侵者,非常团结一致,哪怕是有恩怨的,也会暂时放下仇恨,因为同住在一个乡镇,多少带点亲,或者是天天见面之人。
十里八乡的男男女女涌现过来,围绕在村镇外面,人潮密密麻麻,看起来有些吓人,王皓走在街道上,开始以为人烟稀少 ,那是他们没出来,全部在家里刷抖音,现在都出来了,人声鼎沸,看起来有些吓人。
庞春颖担忧地看着,人越来越多,连派出所的宋所长都来了,可惜仍旧维持不了秩序,也无法将村民们赶出去。
“为什么王镇长一来,就要关掉厂子,究竟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不说,我们要一个说法。”一位村民带头说。
其他村民跟着附和,来年人他们不会说,就跟这喝倒彩,还有小孩子,觉得很有趣。
庞春颖说:\"王镇长,要不别出去了,他们看上去要吃人,有些村民文化低,可不给你讲道理,要不报警吧,叫警察局的来处理。\"
“为这点小事报警,惊动县政府,传到书记和县长耳朵里,只会说我无能,浪费公共资源,到时候无论是道理在谁手上,我不会占到便宜,放心吧,我会保护自己。”王皓说完,信步走出办公大楼,面对所有的群众。
有些地痞无赖趁机在中间,嬉笑着说:“嘻,终于出来了,还以为你是个娘们,不敢出来,怕我们呢!”
“哈哈哈哈哈。”人群中出现一阵哄笑声。
“怕?”王皓挑了挑眉:“为什么,我又没做亏心事,我干嘛要怕?”
“你做没做,你和群众说,说吧,为什么要关掉厂子!?”人群始终抓住不放这件事。
就业在乡镇是挺艰难的,不然他们不会如此冲动,这些王皓早就考虑过, 曾经他在城市里举办结业扶持,就是考虑到就业人生的课题,那时候,他是连乡镇的就业问题,一并考虑过。
咱们国家的乡镇发展太缓慢,根本比不上欧美的国家,更不要说北上广深的一些乡镇,他们有工业基础、产业,咱们乡镇这边什么都没有,根本都没发展起来,交通差,底子薄,人才技术通通无,想要发展起来,比登天还难。
国家大力发展乡镇扶贫,把重心和资金,都注入这上面起色仍旧缓慢。
但还是那句话,发展民生,提振经济,不是非要牺牲环境为代价,两者可以相辅相成,并驾齐驱,而不是以邻为壑,看眼前利益。
王皓将这番道理重新讲一遍,但大多数村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可持续发展理念、生态经济价值,他们听不懂。
再说王皓说厂子污染环境,只是用嘴说,证据呢,有没有可以人信服的证据拿出来。
事发突然,王皓还没做好准备,就被问道了,只能硬着头皮说:“证据三天后陶厂长会给我,即使我们不用看检测报告,看你们用的水,看到土壤都变质了,你们不觉得污染环境吗?”
“我们不觉得啊,水还是照用,土壤照旧用,我们没什么感觉,一切诶都是你的杜撰,你就是没安好心。”人群中出现一双狡黠的眼睛,似是张志斌的声音,可是太远,听不太清楚。
久入鲍鱼之肆不闻其臭,恐怕村民们早已经适应。
“乡亲们!”王皓压了压手,用饱满的情绪说。
“古人都知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咱们桂溪乡真,有这么美丽的绿水青山,是咱们的祖祖辈辈给我们的宝贵财富,他们希望子孙后代可以有好的生活环境。”
“现在环境这样糟蹋了,被浪费了,你们到时候留给子孙的,是满目疮痍,是被污染的水,是被污染的土壤,种植出来的有毒果实,请问你们就这样对待后人吗?他们怎么想?”
嘈杂的人群中,终于安静了些,相信这次大部人听懂了。
“虽然现在肉眼看不大出,但是日积月累的伤害一旦造成,想要千金万银,就无法将其复原,损害的将是大家共同的环境啊,谁不想能够放心喝一口水,吃安全的食物,就算有再多的我钱,也买不来健康,如果你们相信我一次。”
“三天,给我三天时间,我可以证明,如果证实了厂子确实有污染问题,我必须要关掉厂子,并且予以处罚,如果不是,我愿意赌上我的政治生涯,这镇长我就不当了!”王皓大声说。
这么说完后,全场鸦雀无声,实际上全部都被王皓镇长,再也没人敢来函乱叫了,这就是一户百姓的影响力,公众人物就是得担当这一份责任。
下台的陶厂子冷汗涔涔,后背不停冒汗,他已经有脚底抹油开溜的打算。
做了亏心事,自然要怕鬼敲门,三天之后,查出有污染,不仅厂子要关,说不定会入刑,套厂子赚的都是黑心钱。
张志斌和钱书记,在旁边垂头丧气,原本以为发动群众,可以阻止王皓,却反让这一切成为大势所趋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