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再看看,我所说的这些标点符号。”
程羽拿起笔,在纸上把逗号,句号,问号,感叹号等都列举了出来,并指着这些标点符号,一个一个的解释道:“这个是逗号,就表示这段话内部的一般性停顿。这个是句号,一般用于整个陈述句的末尾。这个是问号,用于疑问或者反问。这个是感叹号,用于表达强烈的语气。。。。”
程羽也是将比较常见的一些标点符号都给众人解释了一遍,众人也都明白了,这东西跟《说文解字》里面收录的有些是相同的,不过有些却从未见过。
“你们在看,就比方我刚才说的那句话,用标点符号就可以这么表达。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还有一种是这样的,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程羽将这两种都写了下来,示意众人都看看,用标点符号是不是很清晰的表达了两种直观的意思。
众人看过后也是频频点头,这个标点符号还真是有那么点意思。
“我这也是给你们一点建议,如果你们觉得不好用,那不用也罢,这得根据你们那里的情况决定。”程羽说完,也不再打扰众人,退出了房间。
“羽兄的事情说完了?”朱厚熜问道。
程羽点点头,本来他还想问道长咋不进去学学,最后一想,以他那个性格,肯定没这个精力,也就没问了。
“正好,朕倒是有些问题想问问羽兄。”朱厚熜让程羽坐过来,好跟自己说话。
“说呗。”程羽给俩人倒了杯茶,顺势就坐到了下去。
“这个张居正跟高拱有什么本事?居然值得羽兄说出来。”朱厚熜抿了口茶问道。
“张居正可算是明朝的改革家,当内阁首辅的那些年,实行了一系列改革措施,让大明续命了几十年。”
“等等。”朱厚熜打断了程羽的话,“什么叫给大明续命了几十年?羽兄这意思没张居正大明就亡了?”
程羽想了想,说道:“难说。就大明那个趋势,也算是发展到头了。大明的社会矛盾在你这朝已经愈发的严重起来,而张居正改革就是要解决明朝当时的问题,用强制性手段重新分配社会资源,避免矛盾的激化。”
“那这个张居正他改革成功了?我大明又续了多少年?”朱厚熜问道。
“成功个屁,范仲淹成功了么?王安石成功了么?改革改革,必须拿出既得利益集团的利益去给那些身处在矛盾中的人,那些官僚、勋贵会让你安稳的拿走自己的利益吗?
就算在你活着的时候能有所改变,可等你死后,整个集团就会反扑,这时候继任者就是关键。如果你是秦惠文王,那就处死商鞅安抚那些老贵族,但保住了商鞅变法的成果。如果你是万历,那可就呵呵了,对了,这万历可是你的孙子。
张居正在位的时候就没处理好跟万历的关系,导致他在死后,万历可是直接就抄家、迫夺生前所赐玺书、四代诰命,以罪状示天下。
而且当时抄家令一下去,地方官可是直接把张家大门一关,禁止任何人出入,导致在这期间张家被饿死了十几人,张居正都差点被拉出来鞭尸。要不是在舆论的压力下停止了,指不定后面还能干出什么事情呢。
就这样,改革也就无疾而终了。”程羽也是叹了口气,只能说明朝已经无力回天了。
“朕的孙子?那他跟张居正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恨他?”朱厚熜问道。
“万历,也就是朱翊钧,是朱载坖的第三个儿子。也是因为你,整天沉迷修道,跟朱载坖关系不好,导致他出生的时候都不敢起名字,也不敢给你说,一直到隆庆朝,才给赐的名字。”
说到这,程羽指着朱厚熜骂道:“看看你造的孽,人家连个名字都不敢起。”
朱厚熜尴尬的笑道:“这也是另外一个自己,跟朕没有关系,羽兄还是继续说吧。”
程羽也不知道该咋吐槽了,他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也就不再吐槽了,继续说道:“他跟张居正的关系很复杂,张居正基本上算是他的启蒙老师,甚至还专门给他出了一本《帝鉴图说》。”
“《帝鉴图说》?这是什么?”朱厚熜问道。
“专门为朱翊钧编写的,特意挑选了一百多个历史故事,每个故事配以形象的插图,讲述了历代帝王的励精图治之举,并且剖析了历代帝王的倒行逆施之祸。张居正经常给朱翊钧讲故事,告诉他这些故事所蕴含的道理。”
“有意思,还能有这种教学方式。”朱厚熜也是忍不住夸赞。
“是啊,所以万历对张居正感情很深的,以至于每次上朝看到张居正站着自己都不好意思,可是皇帝也不能跟大臣站一起,所以每到夏天,张居正身旁就站着人专门扇扇子。冬天的时候张居正脚下总会放一块铺好的毡布,这些可都是别人没有的待遇。”
朱厚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立马问道:“这俩人关系这么好,怎么最后朱翊钧会这么恨他?”
“因为张居正不是万历他爹。”程羽觉得这个理由最合适。
“这?怎么张居正还想当朕的儿子?”朱厚熜听的是想笑。
程羽解释道:“张居正他看到了朝廷的政治腐败和边防废弛,他看到了田赋不均,贫民失业,民苦于兼并。他给你上疏阐述了他改革政治的主张,可你一心只想修道,根本不曾搭理。
等你死后,隆庆接班,他又燃起了希望,可他深知自己总要死,改革不能因为自己人亡政息。所以他想培养一个接班人,他希望这个人能延续他的改革,他将用毕生心血培养这个人,他坚信这个人的名字能跟唐宗宋祖一样,名传千古,他把这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了万历身上。
因为有了这个目标,他对万历相当严格,以至于有一次万历在读书的时候,其中有一句‘色勃如也’,他读错了,将‘勃’读成了‘背’。张居正厉声呵斥,这个应该读勃!万历吓得立马改正,不敢回嘴。
这可是那你们那个年代,皇权至上得年代,在场也不仅是他俩,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