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泽一动不敢动,肌肉僵硬起来。
他来山上找秦榛榛,原本是有件事要当面讲的。
可莫名谈到了这里,季星泽却开不了口。
他像个石头般立在那儿,直到秦榛榛也感觉到他的僵硬。
“你不是挺会表白的吗?怎么我一说话,你就没声了。”秦榛榛站直,朝他后背敲了一下。
季星泽有片刻晃神,回神后漾出有些害羞的笑:“你突然对我好,我有些不适应......。”
“这孩子,吃不了一点细糠。”秦榛榛掩饰因为没有回应带来的丝丝尴尬,回头指着碗筷,“那你去把碗筷洗了吧,还有锅。”
“好。”季星泽没有丝毫犹豫,赶紧捧了碗筷去水池边。
秦榛榛在一旁仔细看着。
“你们家没有佣人吗?为什么你洗碗洗得这么顺手?”
“姐姐,你看偶像剧看太多了。整个大学期间,我都是自己住啊,从小内裤袜子也是自己洗,让别人洗,多尴尬。”
说着,季星泽已把碗洗完,又拿了抹布,将碗里的水渍沿边缘擦干。
“你妈不帮你洗啊?”秦榛榛问。
“我妈啊,我亲妈生下我就走了,我后妈......”季星泽打开水龙头,挤了些洗洁精,继续洗抹布,“我后妈,那也不太好意思啊。”
从前季星泽很少谈起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好不容易说到这儿,秦榛榛追问道:“你妈是不是住在山的那边,你说的老家,清水镇。”
“恩。”季星泽点头,“抹布挂哪儿?”
秦榛榛指指一旁的铁架。
“你都在白岩镇,呆了小半年了,还不去看看?”
“是啊,我会去的。”
“那到时候,我陪你。”秦榛榛脱口而出。
季星泽愣了下,“好啊!”
正说着,盲人阿婆和张爷爷慢悠悠上了山。
见季星泽在,爷爷招呼他喝茶,说是有珍藏茶叶,平时没人陪着,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一起喝了。
下去屋子里拿茶叶时,季星泽小声问他:“你怎么不约阿婆一起喝。”
“她啊,死心眼儿,家里男人都走了几十年,非要为他守身如玉,还怕别人说闲话。”
“我听过关于你们的故事。”季星泽神秘笑笑。
“我也习惯啦,人活一辈子,也没人说非要住一起啊,结婚啊,才是正确答案,你看她住山上,我住山腰,天天能见个面,聊个天,下山吃个羊肉粉,也不错嘛。”
说完,又补了句:“开心就好,开心就好。天天住一起,还得打架呢。”
这头两人拿了茶具茶叶往上走,那头,阿婆坐在椅子上,把秦榛榛唤到一旁。
“你对季星泽这小子,到底什么感情,喜不喜欢他?”
秦榛榛想到刚才没憋住的表白,和季星泽突如其来的沉默。
一时也有些没辙。
“我也说不清,但现在,还是学习事业为重吧。”
“要是喜欢就直说,不喜欢也要直说,星泽这孩子不错,别把人家给耽误了。”
这话倒是把秦榛榛逗乐了。
“阿婆,人家都是说,男人别把女人给耽误了,女人的青春多短暂啊,到了您这儿,怎么还耽误人家男人的青春了呢。”
阿婆听着也乐了:“一视同仁,一视同仁,你我还不知道,你事业心重,我眼瞎都能看出来。季星泽那小子,事业心方面不如你,我才怕你耽误他啊哈哈哈哈。”
说笑着,季星泽和爷爷踏出露台,大家忙活着,摆椅子,烧热水,阿婆又去找了些瓜子花生的干货,摆了出来。
刚斟好茶,季星泽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下。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又塞进裤兜里。
这举动被秦榛榛捕捉到了。
“怎么不回信息啦?”
季星泽心虚,花生剥得更快了。
“没事,没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