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给悉父汇报,没有发现悉少爷身边有关系过密的女人。
悉父喝下一口茶,压压惊。
没有女人,难道是男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忙让助理再去查。
要是男人,他非把这逆子打断腿不可。
悉父这边暂且不提,再说悉嘉越。
这几天他一直陪着未婚妻逛街,腿都走断了,这女人哪来这么多精力,一路上买买买。
不过好在是把未婚妻哄高兴了,带着他一同参加了商谈会,将他介绍给父亲的其他好友认识。
悉父也很满意目前的进度,再过几天便是悉嘉越的订婚宴了。
“我最近右眼皮一起跳,总感觉要发生什么。”悉嘉尧放下手里的笔,时不时用手揉一下眼睛。
他的手腕已经带上了即晏休送的表,抬手时,袖口上移,正好露出来。
即晏休莞尔,调侃道:“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右眼被揉得有些红,即晏休拍掉他的手,哼笑一声:“哥,再揉眼就瞎了。”
悉嘉尧无奈道:“你盼我点好吧。”
即晏休也是个怪人,平时悉嘉尧悉嘉尧的叫,开玩笑时倒肯叫哥哥了。
不过,面前人叫哥时语调上扬,十足的邪魅语气。
还怪好听的。
其实他也不信右眼跳灾这一说法,但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好在最近都相安无事。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悉嘉越的订婚宴。
……
佳期已至,奢侈豪华的大酒店聚集了很多商圈贵贾,悉家和钱家联姻,那可是金融圈头条大新闻。
准新娘坐在化妆室,她妆容已化完,婚纱已着身,给悉嘉越打了好几个电话,那头却都没有接。
那人,不会是要反悔吧?
“筱筱,悉嘉越还没有回消息吗?”
“没有。”
又等了一会儿,化妆室的门才被人推开,一身酒气的悉嘉越走进来,眼睛直愣愣盯着钱筱。
“你怎么回事,订婚前喝什么酒啊,你想毁了订婚宴吗?”钱筱嗔怪道。
她穿着婚纱俏丽端庄地站在悉嘉越面前,故作嫌弃地扇了扇鼻子,还是让侍者带悉嘉越去换衣服了。
悉嘉越一言不发,黑沉的眼眸里藏着钱筱看不懂的枯败。
吉时已到,两位新人上台。
一个笑容是盛满春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温柔缱绻。
一个冷沉着脸眉梢挂着冰霜,眼带薄情。
订婚宴倒是十分顺利地进行了,除却台上的准新郎时不时看着台下某个角落,眼神晦暗不明外。
宴会上,悉嘉越喝了好多酒,喝到钱筱觉得他今天十分异常。
他说是太高兴了。
钱筱却不怎么信。
客散之时,悉嘉越被钱筱搀扶着上车,男人醉倒在钱筱肩窝,眼神迷离,突然看到了什么,他朝车窗外醉醺醺喊道:“嘉尧……”
并排的车窗内,悉嘉尧冷眼看着悉嘉越伸手想要够他,奈何那么远的距离,对方根本无济于事。
车子飞驰而过,悉嘉越失落地闭上眼,嘴里呢喃着什么。
钱筱心下更加怪异了。
这个男人平时对她冷淡至极,一度让她以为,这人对女人不感兴趣。
能顺利订婚是她没想到的。
将男人带回他们的家,钱筱给男人擦拭了脸颊,身体,听到对方似乎一直在念一个人的名字。
钱筱低头仔细听了听,还是没能听清他在念什么。
直到脱下悉嘉越的外套,男人这才有了动作。
他睁开眼,一把推开了钱筱。
悉嘉越似乎,害怕她摸到什么。
钱筱留了个心眼。
装作无事的样子,然后洗漱完躺在悉嘉越旁边合眼。
……
订婚宴后,悉嘉越不经常回悉家,他将精力投在应付未婚妻和公司项目上面。
悉嘉尧终于不用在家看到悉嘉越了,他舒了口气的同时,还有种事后的怅然。
终于有种,在这个家里待着,舒畅的感觉。
……
教室,即晏休和悉嘉尧在讨论数学题,最后是即晏休做对了。
悉嘉尧有些沮丧。
“欸,你毕业后想干什么?”悉嘉尧突然问道。
即晏休想了想:“进公司,你呢?”
“不知道。”悉嘉尧目光灼灼,一点也不像不知道的样子。
即晏休撇撇嘴,不说算了。
回到家,家里的氛围十分凝重,悉嘉杭的喋喋不休在进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今天家里人很齐全,父母,哥嫂都在,只是为什么大哥跪在地上?
“妈妈,这是怎么了?”悉嘉杭小心翼翼挪到悉母身边,看着母亲仿若天塌了的表情,瞬间慌了。
还没等悉母开口,一道刀剑般的声音划破空气。
“悉嘉尧,过来。”悉父目光沉沉,锐利地盯着悉嘉尧。
音落,在场空气再次凝结,悉父的声音夹杂着无尽的怒火和失望。
悉嘉尧不明所以,心脏砰砰直跳,这样的氛围,父亲和母亲的眼神,让他有种大难临头的错觉。
希望,只是错觉……
悉嘉尧一步一步沉重着走过去。
“啪。”清脆响亮的耳光落在悉嘉尧脸上,直打得他头狠狠偏向一边,耳朵嗡鸣,半天没缓过神来。
“父亲,是我的错,你打嘉尧干什么?”悉嘉越焦急的扑过来。
被悉父一脚踢开。
悉嘉杭想说什么,却被悉母生拉硬拽拖上楼关到房间里。
“父亲……”悉嘉尧嘴唇颤抖,一个荒谬的猜测盘旋在他心头,让他不寒而栗。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悉父怒不可遏。
“轰!”天瞬间塌了,悉嘉尧全身发抖,安静的大厅只有沉重的钟声一下一下敲打在他心尖。
他的脸变得惨白异常。
即晏休也大吃一惊。
主角攻受的事,不应该是在主角攻“拿下”主角受,然后在公司站稳脚跟才公布出去的吗?
怎么这么早就被发现了?
“父亲,你应该好好质问你的大儿子在想什么,关悉嘉尧什么事。”即晏休沉思片刻,走上前将悉嘉尧拉到一边,和盛怒中的悉父对峙。
“晏休……”
背后的人轻轻扯着他的衣角,即晏休没有理会,依旧无畏地和悉父那双深如寒潭的眸子对视。
“滚回你房间。”
“你不打罪魁祸首,打无辜之人算什么?”
即晏休语气里是满满的嘲讽。
他低头看了看跪在地上如丧家之犬的悉嘉越,又转头注视着愤怒大于伤心的钱筱:“一个烂人,钱小姐想必也不会要了吧,一切后果,应该由悉嘉越承担,您说对吗?”
钱筱目光略带警惕地看着即晏休。